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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在城砖上的记忆——老北京的那些事儿【72】

(2009-08-07 13: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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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在

城砖上的记忆

老北京

那些事儿

文化

分类: 老北京的那些事儿

                 “扇”起风声

      雕刻在城砖上的记忆——老北京的那些事儿【72】   
          

           羽纶轻摇蜀魏争,敝扇活佛总济穷。
           雨打芭蕉驱暑火,待过伏虎又猫冬。


    暑热、三伏,即便是老北京人儿,照常理儿也难躲不过去。唧鸟的叫喊可着劲儿地“喊冤叫屈”,生怕谁不知道它是个京夏的代言人;京巴老狗只顾得皱着眉头吐着长舌,无精打采的样子,自顾自地一声声喘息;就连一向活蹦乱跳的麻雀,少了许叽叽喳喳。到了闷热没风的时辰,那可叫什么活物都难受的日子。老槐树下有几个景儿耐人寻味:院西里张奶奶坐在藤椅上闭目似睡非睡,小孙子卖着力气摇着大蒲扇;东屋李叔看《红楼梦》正在兴头儿,腾出左手不紧不慢摇着绸制折扇;北屋小姨许是热烦了心,握着团扇使劲着摇。临院的王大爷有趣:两手各拿一付芭蕉扇,有节奏地扇向懒卧在身侧的老狗,口里唱着《华容道》有板有眼。
    用扇的习俗好像是咱老祖宗的发明。你看,古人造字“户”为上,羽为下。明摆着:家家户户离不开,禽类羽毛正相宜。自古以来,扇子的品种很多,有羽毛扇、宫扇、竹扇、麦秆扇、苇扇、藤扇、檀香扇、绢扇、团扇、纸扇、折扇、芭蕉扇等多种。我的记忆中,最崇拜还是诸葛亮手中的羽毛扇:呼风唤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等到立冬。”惬意、忘形。拿着一把扇子过夏,也是老京城人的一大享受啊!要说没啥讲究,当然还是大蒲扇最为实惠。手里左呼右摇,小风大风,随心所欲。尤其是夏夜里头,前屋后院,围坐一起,扇着侃着,小孩子一遍一遍地数着星星,争吵着谁数得对,闹过一整天的蝉子蝉孙们觉得没趣儿,也知道消停会儿啦!
    现在要说一把扇子就是身份证件,谁也不信这种歪理。往远了说,扇子有时就是一件充当证明身份的道具,不信都不成。皇帝老子冷着热着总有羽扇或者锦扇两旁伺候,象征着一种威严;文人骚客闲着忙着总有纸扇或者折扇握在手里,适时亮一亮扇上的笔墨功夫;从诸葛亮那里趸来得用扇心得,摇羽毛扇就是大智慧;闺秀人家讲究把自己心思,一针一线地钩绣在团扇上,手把儿下面不忘垂着一块翠玉流苏。济公摇着一把破蒲扇招摇过市,也是一种玩世不恭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洒脱。
    老京城的街面上,卖扇子、修扇子的到了这时候又该紧着忙活啦!我见过他们这一路生意人:肩部挎着一个小木箱,长七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高六十公分;箱子上端有两个小柜橱,底部也有两扇能开启的小门。小柜顶部中央固定着一根圆棍,有七十公分高,圆棍顶端有两个圆头,连着八股绳索,这几根绳子从圆棍上呈辐射状连接到箱子顶部,绳子上还固定了上百个小铜铃。走动,有风,铜铃自然就有响动。听见这声响儿,该修的、该补的、该换扇面的、该换扇骨的,赶紧忙慌着叫住了。
    姥爷家有一把古扇,是扇凉儿用的,可谁舍得。扇面有明代画家提的水墨画儿:谈笑之间把满眼山水,融在这一尺画屏之上,用墨用色都极为精到,多一分则老,少一丝则残,连题跋落款都要斟酌,即便是字画大家不练怕不能为。这其中的玄奥,恰是扇画艺术魅力之所在。紫檀扇边儿镂刻着《宋江杀惜婆》:那一举一动,顿足蹙眉间,何等惊天动地。垂吊着一个翡翠蟾蜍,画龙点睛,立马提高了主人身价儿。许是原先不在意,也许是传的年代太久,两三个扇骨折了,扇轴子也不好使了,打开很不自然。最让人头疼的是,扇面有几处虫蛀的明显痕迹。修扇骨、调扇轴、描扇面,姥爷就想找一家儿牢靠的修主儿。
    我跑去喊来手艺人,姥爷与他寒暄几句,开始查看这把紫檀古扇。这位叫王轩的修扇人,气度不凡:白净脸、短打扮,左挎箱、右摇扇。见着姥爷手中的古扇,小王叔儒雅的神情倒惊了,“孤品,明代大家之作啊。”见姥爷一脸信任,“在下实在不敢动先人之大作啊!”王叔文绉绉的,面带难色。姥爷看准了谦逊之人,必能妙手修复,执意再三,王叔也就“试试看吧!”话音落地,随手忙开了。
    卖扇子修扇子的主儿,玩的就是扇骨子、扇轴子、扇面子,一般的,就是“手到擒来”、“妙手回春”。遇见古扇,小王还是怵头。只见他细心胆大,先把已经破损的“扇骨子”替换掉,以旧整旧,见不着修理痕迹。再固定修整“扇轴子”。扇轴其实就是小牛角段,作用明显,没它的作用“扇骨子”难以合拢。小王叔拿出一把特殊钳子,先用随身携带的炭火盆儿将其加温。再把牛角尖插入扇骨条子上的小孔,并用热钳子将牛角尖两端弄弯,钳口的温度刚好能融化牛角。经过一番劳作,牛角两头恰如其分固定扇骨了。修理完了,小王早已汗水洗面,我帮姥爷递上刚镇凉的西瓜。
    最最谨慎的是补描扇面的残缺。小王叔用自备的上好的狼毫,用多种颜色调试出最接近原画的色泽,不敢直接用笔,反复在废纸上试。直到姥爷都点头了,笔尖才刚刚沾扇面。细活、慢工,几个时辰完成。呵!一点儿看不出来破旧、修补的印迹。
    大蒲扇,用起来方便,实在。蒲扇实际上是蒲葵树的叶子,多为南方所植。拿着蒲扇在大槐树下聚齐儿,可是老北京四合院、大杂活院儿特有的一道风景。既能扇风驱赶暑气,下棋、叫劲儿,聊磕、掰哧,两不耽误;又能避讳蝇蚊偷袭,小寐、咏诗,一“扇”多得。姥姥说我:刚会走的那会儿,骑着蒲扇当马骑,没少糟蹋几把大扇子。
    前不久,准备搬家进楼房,折腾的老老小小都没闲着。无意的眼神瞄了一下,吓了我一身冷汗。当初,喊小王叔修的那把扇子冷凄地躺在一堆垃圾旁。我想说:怎么也不掌掌眼,这是多么有收藏价值的古扇啊!您猜怎么着?小辈们先开口啦!“早去过潘家园了,挺好的明代扇子修什么修?一文不值!”
    嗨!时代变化快,越来越不明白。谁知一把古扇,修“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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