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的力量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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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德国纳粹占领了荷兰,老钟表匠布姆一家积极参加了荷兰反法西斯地下抵抗组织。他们把犹太人藏在自家的密室里。在他们的帮助下,许多犹太人逃脱了希特勒的死亡追捕。但是,灾难最终降临到布姆一家:密室被发现了。钟表匠入狱后不久便死去,他的两个女儿贝蒂和柯莉被关进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柔弱的贝蒂没能逃脱死亡的魔掌,因遭受残酷的折磨死在集中营里。
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小女儿柯莉还会宽恕别人吗?在希特勒最恐怖的集中营里,是什么支撑柯莉顽强地活下来呢?她牢牢抓住的是什么?答案就是:她坚信上帝的良善。
战争结束两年后,柯莉从荷兰来到慕尼黑,在一个教堂里向战败的德国人讲述上帝的饶恕之恩。人群里有一张严肃的面孔凝视着她。当演讲结束,人们鱼贯而出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秃顶男人向她走来。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拿着一顶褐色的毡帽。
一个场面突然闪现在柯莉的脑海中:蓝色的制服,带有骷髅和交叉腿骨标识的军帽,刺眼的灯光照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自己赤身裸体从这个男人身边走过时的羞耻感。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
“您在演讲中提到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我曾经是那儿的守卫。但是,从那以后我成为基督徒。我知道上帝已经赦免了我所犯的残酷罪行,但是,我也希望能从您口中听到那样的话。”他伸出双手,问道:“您会宽恕我吗?”柯莉盯着伸过来的手,内心在挣扎。这是她有生以来最艰难的决定,那一刻仿佛有几个钟头那么漫长。
对于柯莉来说,现在,眼前就站着她的仇敌——以前的纳粹守卫。他代表着残忍与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火葬场的恶臭。柯莉盯着那双粗糙的手,心里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宽恕他!但是她的感情在无声地呼喊、抗议。她和纳粹暴行的受害者分享的正是她必须宽恕那些曾经迫害过她的人。宽恕是必须的。
但此刻,她呆呆地站着,理智与情感进行着激烈的较量:“我站在那里,无法宽恕他,尽管我自己的罪需要一次又一次得到上帝的饶恕。贝蒂(她的姐姐)惨死在集中营,他说一句请求原谅的话就能够抹掉贝蒂缓慢、痛苦的死亡吗?”想象一下柯莉的困境。她明白:宽恕敌人的人能够重建自己的生活,不管他们的身体遭受过怎样恐怖的创伤。但是,那些不肯饶恕、还在积蓄仇恨的人仍被关押着——不是在希特勒的集中营,而是被关押在他们受伤的灵魂里。柯莉知道仇恨的代价。
集中营里充满恐怖:跳蚤滋生,老鼠成群,父亲和姐姐被残暴地折磨致死,每天面对死亡的威胁,邪恶横行、正义荡然无存……对于经历过这一切并生存下来的柯莉来说,生活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人们或许会如此认为。与过去的恐怖相比,将来的困难算得了什么?
但是柯莉却说,直到她做出宽恕的决定,并每天实施之后,她才能睡得安稳。她的表白非常诚实:“我希望自己可以说,在穿行于世界各地,经历了长期的、充实的生活后,我学会了宽恕所有的敌人。我希望能将怜悯和仁慈的思想自然而然地传递给别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说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我自己不能产生好的感觉和行为,而是需要每天从上帝那里汲取。 ”柯莉·布姆明白了:她不但需要上帝的饶恕,还需要像上帝那样饶恕别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恐怖已经远离柯莉,但宽恕与不宽恕之间的战争仍在激烈进行。她如何得到力量与那个代表邪恶政权并害死她两个亲人的人握手?她怎么能够宽恕这个人?让她沮丧的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伸出手来,要握我的手。尽管我常常传讲宽恕的需要,却迟迟不肯伸出手去。“当愤怒、复仇的念头在心头燃烧时,我看到了罪。耶稣基督已经为这个人死了,我还有什么要求呢?我祷告说:主,请饶恕我,帮助我饶恕这个人。“我努力微笑,挣扎着伸出自己的手。但我仍然做不到,我毫无感觉,没有一点温暖与仁慈的火花。我又一次默默祷告:主耶稣,我无法宽恕他,请把你的宽恕赐给我。
“当我握住他的手时,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肩膀穿过胳膊和手掌传给他,而心里对这个陌生人的爱流入我的心里,几乎征服了我。“于是我发现,不是我们自己的宽恕之心,更不是我们的良善治愈了创伤,而是上帝的饶恕。他告诉我们要爱仇敌,他赐给我们这个命令的同时也赐给我们爱。”
——摘自心灵希望丛书 人际关系篇《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