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要用面孔来识别

这个题目并不完全准确，因为事实上人在识别人的时候，可以通过声音，还有背影、体态、步态，甚至脚步的声音，都可能会识别到人，当然那些虹膜、指纹以及遗传代码就更加精确了。可是我们平常的时候识别人的主要途径是是看人脸，所以在数字时代，有一个重要技术就是人脸识别，因为人对人的识别是要靠人脸识别，为了替代人，避免人在识别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失误，出现了人脸识别技术，这是人们经常说的“要脸”的意义，也就是说，如果人脸不能用来识别了，社会可能就乱套了。

今天我去开会，开会之前留了一点时间去银行追加银行卡，在路上，对面走过来一位戴口罩的人，张口就说“老张，到哪儿去啊？”口气熟的不不得了，我一愣，声音不是很熟，但还似乎还有点熟，可是他戴了一张很大的口罩，他的体态和步态，我完全识别不清楚，他戴着口罩，我没戴口罩，他看出了我，竟然这么和我说话，说明他跟我是特别熟的人。我赶紧增加热情程度，和他握了一下手，像是认出他一样，“好久没见你了”，他还一愣，然后我说“我去银行，有急事儿”，撒开手之后赶紧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回身我再看他，他也愣在那里，似乎是说“怎么会好久没见呢？不是头几天还见了吗？”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等从银行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女士，和我说“张老师，你好”，又是一个戴口罩的，声音清脆，但这个声音不是很熟悉，口气也是我们同事，她骑了个电动车，我更加无法判断她的步态和体态。

这两位都让我纠结了好久，到底是谁？萦绕在脑子里，成为一个负担。这个额外的负担很明显是人们口罩造成的，而不是我造成的。我得声明，假如我没有认出你是谁，请见谅，或者不要把责任放在我身上。

这几天，广州疫情被通报说有变严重的趋势，达到了几百例感染者，我们学校也是几天有限度封校，不让车进入学校，我们老师去学校开会办事入校也很严格，要戴口罩、查绿码，为此我们被要求每天都要检测核酸。有人开玩笑说“10月份干什么了，10月份什么也没做，做了31次核酸检测。”的确，现在核酸检测太方便了，我们附近到处都有检测点，学校、住宅附近有很多检测点。有人从其他地方回来，他们那里做核酸检测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到小区里一看没什么人，心想，“我再做一次吧”，有点儿这么方便，不占点便宜，心里很痒痒的样子。

今天，无论是进管理学院，还是进银行，都必须要戴上口罩。我进管理学院的时候好像忘记戴口罩，当时保安没有在，等我出来的时候，保安跟我说“张老师，有口罩吧？”我听出她的意思了，手里举了一下口罩，让镜头看一下，我才想起来，我在管理学院开会的半个小时，一直没戴口罩，如果镜头给拍摄下来，保安可能要责任。

在三年的疫情当中，我可能戴口罩比例是最低的。有人愿意戴口罩，他们有生理上优势，鼻梁挺直的人戴上口罩，不会影响到呼吸，但如果鼻梁不够高，还戴着眼镜，会因为口罩的气雾影响到视线，也影响到呼吸通畅，我属于后者。我很羡慕戴口罩不影响生活，还会美化自己的人。其实，对公共卫生有很大的好处，据说这两年流感比例下降，可能是人们都戴口罩，它不仅是防止了新冠病毒的传染，带来了一个额外的好处，就是减少了感冒的传染机会。这种习惯需要培养，我回想起来，2003年以后，上课的时候，香港的学生都会戴着口罩，他们已经很习惯了。新冠疫情出现以后，许多人习惯戴口罩，我觉得还是应该学他们戴口罩，尽管有困难，还是要克服一下。

其实，我不戴口罩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妹妹一家在加拿大，他们全家都感染过新冠，但是他们只有两天的症状，现在都非常正常，没有任何的后遗症，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呢？

现在怕的并不是被感染上病毒，因为感染上也没有什么症状，致死率几乎为零，但一旦感染上，却可能给周围的人带来一堆麻烦，给国家带来财政负担。现在精准防控，假设一个学校有人与感染者近距离接触，整个学校就会被封；如果一个小区里有一个人出现近距离接触，整个大楼就要被封，情况严重的甚至这个小区被封，这会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大人不能上班，孩子不能上学，生病不能去医院，出差就只能取消行程。对自己来说，如果感染上，就要被隔离，生活不便和费用负担增加不说，心理上可能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要煎熬几天。那些从境外回来的学生也必须隔离，他们就得坚持硬挺过来，但如果自己不小心，惹上黄码红码，实在得不偿失。就像喝酒，一定不要逞能驾车，一旦被交通警察给逮住关起来，后悔来不及了。

戴上口罩好处很多，但是给别人却带了麻烦，主要是识别上的麻烦。怎么办呢？不然，我们退出到陌生的社会吧？是因为我没有戴口罩，对方认出了我，我却认不出对方，我不打招呼不礼貌，可是我打招呼，却没有认出来他是谁，打错了，也不礼貌吧？干脆，我也戴上口罩，我要克服困难，如果出现呼吸困难，就背诵一下警句，小时候记得的语录还记得不少，或者我看看没人，我赶紧摘下来偷偷呼吸一下，如果呼吸顺畅了，我赶紧带上，尤其是人多的时候，我要慢点走，见到可能是熟人的时候赶紧把口罩戴上，这样大家不认得我，也就用不着打招呼了。

肯定会有人跟我抬杠，因为看你的体型，没有人不认得你，一定会和你打招呼，我也没办法，那时，我只能说“好久不见了”或者更直接的说“你把口罩摘下来吧”或说“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认出来你？”这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对戴口罩这件事情有一点表达了我的不适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