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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观察张耀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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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躺平

(2022-06-14 01:36:02)
标签:

教育

文化

分类: 咬文嚼字

我没有躺平

 

我没有躺平,我每天都很努力,时间安排都非常紧。我今天问我妈,我说你看我忙吗?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的确很忙”,我说和我爸比较,你认为我们俩谁忙?她说应该是你忙,你爸那时早起晚归看起来很忙,班上的工作压力也很大,但是他没有你效率高,事情也没有你多,他是看着点儿去上班,在班上看堆,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干出什么事情来。我妈说的是对的,我爸当时负责安全,每周要去矿上值班,值班是等着出事情。矿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安全上的事情和生产协调上的事情,值班也就是在调度长的位置,有时决策不了,由值班的人做出决策,决策太大,要由值班的领导请示上级,他们实际上是一种代替领导在顶岗。而我现在的忙,除了正常的工作,还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的工作。

大学老师表面上看起来不坐班,还有假期,但是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但因为我的性格和追求,也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我每天都要看旧的电视剧,以前还经常出去旅游锻炼运动,现在这些都被疫情给耽搁在家里了,不过好在我妈的保姆一时无法到岗,我就代替保姆帮着她打理家务,也算是一个精神享受。

昨天是我妈的86岁整寿。她事先告诉我,她要出去吃饭,由她花钱请大家。我们和我儿子两家人,都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因为以前出去,都我们买单,现场听到以后还觉得挺吃惊。儿子他们买了很漂亮的生日蛋糕,我妈第一次正式过生日一样,戴着帽子、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还讲了话。她穿着我们特意作为生日礼物给她买的衣服,挂在柜子上,脸上喜滋滋,每天都看好几遍。昨天出发前好久就穿好衣服等着我们。那衣服的确好看,穿根本不像是快90岁的老人。拍下了视频,发到家人群里,她一直很高兴,又很兴奋。今天又接到通知,明天我们小区65岁以上的老人免费体检,更加高兴。中国正在变成一个让老人高兴的国家。

我也正走向老人。前年我退掉了创业学院院长的职位,许多行政上操心的事都不需要想了,我可以躺平了。但是可能是性格使然,在60岁生日的时候向大家吹了牛,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三创教育体系的建设、技术经济博士点的建设和基于中华文化的创业管理研究与教育上。现在,第一个任务和第三个任务有了一些进展,但是第二个任务投入精力特别多,却经常只有挫败感。

如果说躺平的话,我早在十一年前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那时我50岁,主持过国家社科重大课题、在一流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更为重要的是看到了中国学术研究现状,决定从那时起不再申请课题,也不再撰写论文,包括学生挂名的论文。我为什么不想做这些事情了呢?就是我对中国的学术进步和学术基础已经让我失望,也认为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基础训练不是很够,还是给一些年轻人腾出空间吧,他们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有的需要晋升职称,有的需要博士硕士毕业,他们都要发表论文,所以不是我不去发表,而是有意识的不发表。不用去做认真的数据整理,而只需要思考并以博士的方式表达就可以了。我觉得,这是一种有益的躺平,是让自己不做不应该做的事情,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前面三个工作都是我觉得应该做的。

在中国学界十分急功近利,大量的考核指标都是形式化,是认认真真的形式化,比如杂志给定了等级,前面说的一流杂志,根本不看文章内容,只看杂志级别,课题也一样。这样的考核把人们引导到一条道路,大家拼命地挤资源,而不是原创性思想。让真正的学者十分难受,他们早早退休,主动躺平,主要是烦的要死。不过我还好,有一顶帽子救了我,我也是“万人”。我曾经想申报长江学者,年纪大了一岁,还有其他国家级人才的帽子,我也都没赶上。好在这万人计划教学名师系列对年纪没有要求,刚好我具备了所有条件,运气也不错,根本没有做背后的努力,凭在广东省材料就上去了,我也因此,觉得国家正在走向公平。不管怎么样,有了这顶帽子,我就有理由以另外一种姿势站着,不再以体制内考核指标评估自己。但这样做,在许多人看来我已经躺平,可是我有我的忙法,而且忙的不亦乐乎,虽然忙,但忙中取乐。大家可能无法感受我的不容易,因为体制的资源都支持体制内的事,我得另外想办法做我想做的事。

今天周一讨论会,找了一份刚刚发表的案例,这案例研究的是组织韧性,根本听不明白做了什么,结论是特别时髦的语言表达的,好像是讲了,但是什么意思,我和博士、硕士都看不懂,大家提问这项研究到底该怎么用,假设结论是正确的,我们用它怎样管理?具体地说,怎么提高组织的韧性?管理学研究要与实践进行结合,实践没有办法用结论,可能连搞笑诺贝尔奖都做不到。我猜测,十年、二十年以后,世界会给今天的中国学术研究设置一个奖-中式搞笑学术奖,就是使用严谨的学术语言,得出一个谁也看不懂,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什么用的研究,只是一堆文字堆砌。讨论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让我总结,我说我不想说话,我实在是气的不行。我想在这样的学术氛围里,躺平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不躺平就写这样的论文,除了浪费纸墨还能有什么好处呢?

那一天我在会上非常明确的表达了一个意思,我们中国的学术环境存在着相互不服气和只要发表在某杂志上就服气的两种非正常的态度,基本上是学术精神病状态,它正在毒害着学生,也毒害着我们自己,将来也一定毒害了学术文化,也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发展障碍。听不进去人们的思想阐述,不愿意在思想基础上进行合作。因为这样的原因,思想就被打压掉,不愿意讲自己的新想法,但马上就跳到另外一端,只要在杂志上发表,马上就是神圣的东西。这样以杂志英雄的氛围,在我看来他们也在躺平,尽管他们姿势不是躺平,但是他创造的结果和躺平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每个学期都要上八九门课,其中有一些课并不是我一个人上,在疫情前每年都要几十场讲座,按照这个计算的方法不只八九门,应该有三十几门到四十几门课。我喜欢上课,所以大家不要以为我在躺平,我是把一些思考通过博客、教材和课堂做了生产,这不是因为我教学名师的原因,我才这样做,因为我觉得这样姿势挺好,到了一定年纪大家都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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