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就能搏千金

文/金中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少人为了发财苦苦钻营，当年在上海十里洋场就总是有诸多怪现象，因此，清末，有个叫王韬的文人感叹道：“中外贸易，唯凭通事一言，顷刻之间，千金赤手可得。”自从旧上海买办问世以来，这一阶层便成了国人中收入最高者。他们拥有的财富之巨，不仅让官府内的人眼红，也令洋人吃惊。当然，在这些买办中，银行买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中有一位名叫王槐山的买办，全年进帐约10万两银子，前后做了六年的汇丰银行买办，却赚足了80万两银子，人称“快发财”。，再有，就是当年著名的洋场大亨席正甫任买办时，其生财之道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银行买办的业务收入主要由薪金和佣金两部分组成。

汇丰银行每月支付给席正甫10两作为薪水，这虽然比其他银行买办多25%，甚至一倍，但与本行内部的外国职员相比却大大地不如，尽管，薪水在席正甫收入中可谓微不足道，然而，他并不因为薪水是微利而错过任何一次创收的机会。他时常巧立名目，变死钱为活钱，吃空额便是其中的一个手段。

汇丰银行除每月支付买办定额薪水之外，令根据买办上报的买办间职工人数，按每人三四十元的标准发给买办，由买办统一支付给职员。席正甫介绍其弟缙华在汇丰买办间工作，工作数年后即离去。但是席正甫并没有将其弟的名字从薪水表中划去，照例吃空额，直到其子当上买办时，席缙华的名字还在薪水表中，席缙华的人头费每月虽只有数十元，可是几十年的积累也不是小数目了。而这都落入了席正甫的私囊之中。

仔细分析，一个人的人头费可以积少成多，诸不知，那薪水表中还有多少这样的空额呢？其实，现在想来，这一手段可能在当时不少人在使用，所谓吃空额、做擦边球，也还是有人钻空子。

回扣，在当今市场经济中是不允许的行为，可是当年买办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佣金，也就是那些回扣。高者达12%，低者也有0.12%，因此银行买办无论是组织放款，还是买卖外汇，办理汇票，那一定比列的回扣正是买办们吃的最香的收益。如，汇丰银行对钱庄放款年利不超过8厘，席正甫转手往往多出两厘，这差额就是买办间最基本的收入来源。

十里洋场百年，急剧发展的城市和空前的繁荣，给冒险家提供良好的机会，带来中国的繁华。然而，那些旧俗旧习，时至今日，却仍然有大胆的冒险家尝试着使用，也多少阻碍和影响着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