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肚皮的下场

——流金岁月里的花絮（12）

文/金中曰

【前序】岁月收集着一切，收集着童年的趣事，收集着成长的快乐，收集着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在流金岁月中，沉淀了许多的经历，那些曾经与我接触过的人们，虽像流星闪烁一样转瞬而过，但是那些个经历却记忆犹新，形成了一个个花絮，都开在了我记忆的花丛中，留下了一抹清香。

    童年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哈，馋肚皮，估计每个人小时候都有那种经历。花插着吃着各种地里种的东西，能塞到嘴里的，决不拉空，哪有找水去洗一说，方才闹出许多故事来。

    本来荒芜的院里和院外又被新搬进的邻居李家大妈种上了玉米，绿油油的一片，长出了不少的大老玉米。原来何家留下的葡萄和我家的葡萄都长荒了，李大妈就三下两下地把枝杈剪了，经她一收拾，真奇呀！第二年春天，碧绿浓荫，开了很多的小花，满院花香。老爸说：“今年的葡萄少不了。”果然，在那纵横交织的藤上结出的葡萄又大又长，一串串地挂在青藤绿叶的下面。

    李家的老四和老五坐在台阶上啃着新摘的向日葵籽，我出门冲着那藤上水亮亮的紫皮葡萄呶呶嘴，哈，他们两个心领神会，于是，我们就站在了葡萄架下，开始伸手摘着藤上已经熟透了的葡萄，品尝得满嘴香甜，将皮吐的哪哪都是。吃着吃着还不过瘾，我提议赛吐葡萄皮，于是三个人将葡萄摘了下来，一人一串，开始向院门吐皮，看谁将皮吐出院门，而且吐得最远。大颗的葡萄粒丢进嘴里，啪!啪！啪！吐皮声山响，皮飞得老远，谁成想，李大爷正好从食堂下班回来，皮全都吐到了大爷的身上。一丝愠怒爬上了大爷的脸，他刚想发火，却发现我也在里面，就皱皱眉说道：“你们怎么那么淘气，别在大门口吐皮啊！去外面玩去。”噢！噢！看到大爷没再说我们，三个人立刻叫着一溜烟地跑出了院门。
    出得院门，外面的老玉米长的真好，比院内的还壮实。老四趁机说道：“咱们去掰甘蔗吃。”我问：“哪有甘蔗啊？”他指指玉米地，于是三个人又窜到玉米地里去掰甘蔗了。跟着他们后面，我还真学会了认清哪种玉米杆甜，越是长老玉米的越不甜，就找那些个不长玉米的杆，一啃还真的不错。

    几个人掰了几根玉米杆，来到院门口的台阶上，依次坐了下来，开始咔叭咔叭地啃着玉米秆，咬下杆皮带杆肉，接着猛劲一嘬，喝！水挤出来还真甜。啃够了甜玉米秆，老四又在转着眼珠子。他把眼睛溜到了枣树上，我立刻明白，拉着老五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老四从墙根下找来了长竹竿，开始往枣树上抽打，噼里啪啦，稀稀落落的枣子掉了下来，我们就开始捡，老五捡起就往嘴里搁，老四打了一会儿就把竹竿一扔，也捡着枣子吃。忽然，老五哎哟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接着，哇！他大哭了起来。我和老四都傻了眼。李大爷最疼小儿子，闻声立刻从屋里出来，结果我们发现老五的脖子上爬了个绿毛虫，我们俗称其：洋剌子。那种虫子要是爬到皮肤上，哲人可疼可疼了。李大爷立即用根小棍，把虫子剥掉，然后用大巴掌，分别打到两个儿子的头上，呵斥道：

    “还不进屋去。”又转头来和蔼地对我说：“别跟小子们瞎闹腾，小心伤着你。”我扫兴地点点头，看看一地的枣子，没再去捡，也回屋了。

    晚上，西边屋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还掺杂着：“疼死我啦。”的声音，一会儿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原来是李大爷，老爸问：

    “谁在哭，怎么了？”

    大爷说：“兄弟，你去看看，老四也不知道怎么了，肚子疼，在打滚呢。”

    老爸连忙起身去了西屋，我也跟了过去。

    老四躺在床上，来回打着滚，嘴里不停地喊疼。

    老爸说：“赶紧送校医院吧。”

    于是，大爷带着老四去了校医院，老爸不放心也陪着去了。晚上回来说老四是得了肠梗阻，让蛔虫闹得，大爷又转脸对我说：

    “平时你们尽乱吃东西又不洗手，老四肚子里长的蛔虫，把肠子都堵住了。”

    我一听，脸色吓得煞白，直感觉自己肚子里也有东西，忙问道：“老四没事吧？”

    “没事，医生正在给灌肠打药呢。”大爷笑着回答我。

    老爸却汹汹地说：“你再跟着胡吃，小心你的肚皮！”

    想那曲里拐弯的长虫子，头皮就发麻，太可怕了，瘆的慌！

    于是，我高喊道：“爸，我要吃宝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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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为网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