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旺时飘冬歌

   文/金中曰

    在寒冷的冬天里，人们的运动量都减少了不少，毕竟北风一灌，那喝风的滋味不好受啊。因此一休息，大部分人就喜欢窝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玩玩计算机乐呵乐呵。寒流来的那个周末，不知是怎么回事，学校的暖气烧得并不是特热，我老爸直看温度计，结果还不到20摄氏度，我也感觉有些冷，就又开了电暖气，增加热力。看着蒸腾着热气的电暖气，就想起过去烧炉子的日子来。

    那时候夏季烧的是煤饼炉，用于做水烧饭。每逢入冬前，我家就会将稍大一些的铁皮炉子取出来，准备过冬。这种铁皮炉子，圆筒状的炉肚子，顶着个方形或圆形的炉盘，中央有个火口，下面伸出四条腿。炉肚的下口有个铁篦子，炉肚里主要是烧煤球或煤块，煤球和煤块烧的时间长也暖和。若是新炉子或者炉肚有损，就必须对炉肚进行修补，即用粘土和沙子和成泥，搪到炉肚里，所以也叫“搪炉子”，估计从那时候过来的人，都会搪炉子。搪炉子的胶泥我记得是在学校的苇子坑或小学附近挖的，运回家，然后和好后用手一把一把地将泥糊在炉堂的内壁上，还要留出沟和垄来好通气。http://image5.poco.cn/mypoco/myphoto/20080716/00/44598721200807160008473518205751322_001.jpg

    记得那年，大哥去刨粘土，带了个筐子和铁锨。老爸带着我和二哥在家准备，谁知过了好久大哥才回来，一看他满脸满身的脏，却用衣服裹着泥。老爸问，筐呢？扁了。大哥回道，没法用我给扔了。嗯？老爸一听就火气大生说道，去捡回来。大哥不情愿地走了，老爸这才发现铁锨也没拿回来。结果为这筐泥，我大哥跑了三趟苇子坑。

    因为夏天我们各家主要是生煤饼炉，冬天生煤球炉，夏天或冬天买的煤饼或煤块都根据各家预定的量，由煤场的工人师傅帮助送到院里，我们再堆好或码整齐。冬天烧煤球炉，那得照料的更加细致，每天晚上都是我老爸的任务。睡觉前加上煤后，老爸拿个大铁棍当通条，嗵！嗵！在煤的中间通个眼好通气，让煤燃烧的更充分些。平时还要经常用肥皂水检查烟囱别漏烟，否则会煤气中毒。

    http://book.people.com.cn/mediafile/200909/14/P200909141041072182830736.jpg每次从炉子下面的火门里捅出烧完的炉灰渣子，几乎每家都不会马上扔掉，先找出没烧净的煤核，然后将剩余完全烧净的炉渣到在大马路上，一群孩子在上面踩啊，踩啊，直到踩平为止。而煤球核积攒多了就弄碎后，连同剩余的煤渣一起和上水，再平铺在地上，切成煤块，等干了生炉子使。有时刚做好的煤块，还湿着鸡儿们就走了上去，就留有了些许鸡的脚爪印来，煤块成花了。我家烧的煤块有时有股骚味，我老爸就说又是猫在煤渣上撒尿了。有时大马路上可以听见有叫着“摇煤球了”的声音，有的人家还会找摇煤球的来给摇摇。摇煤球可是个力气活，而且还要讲究技巧，一般人是摇不成的，那装煤渣的簸箩可大了，我二哥曾经试过，弄得一身黑粉，也没摇成。

    晚上炉火旺时，大家享用着炉子，我们经常将白薯放到火门里或炉面上烤，一晚上喷香，第二天拿来吃，香的直流糖汁，我们一般吃的连皮都不剩。而烤的窝头干，再涂上臭豆腐，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呀！晚上，一家人围在炉火边上，听听电子管收音机，做做作业，或者看看报纸下下棋，真的是很温馨啊。

    春天一到，煤球炉都要拆了，烟囱是要清洗的，为此，各家会轮流把烟囱泡在洋井流出的小溪中，然后大家再用长刷子给刷洗干净，弄得满手黑油烟好臭哦。我和邻居小朋友影听说烟油配水能做墨汁，就挖了些试试，别说还真行，用它写了一次大字的作业，只不过稀了些，记得当时给分不高没敢再用。

    呵呵，过去的人对烧煤球（饼）炉子有很深的情怀，那是永久记忆里的故事，像老歌一样留存着。（图片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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