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文化和小城文化人

——在《华商报》举办的读书会上的发言

赵永武

首先我要说的是，赵丰先生是小县城一级里令人敬重的一位作家，无论是从全国范围来讲，还是从陕西这个地域范围来讲，无论是从勤奋高产还是从作品品味质量来讲，都值得我们敬重。在这里，请允许我倡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赵丰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要谈赵丰先生的新书《小城文化人》，不能不抓住两个关键词：其一、小城文化；其二、小城文化人。首先我们来看小城文化。在中国首先提出“小城文化”这个概念的人是湛江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熊家良先生。小城文化，属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主流文化之外的一种区域文化形态。既然是区域，自有其相对的封闭性，和相对的开放性。区域的封闭性决定了区域文化的独特性和自足性，区域的开放性又赋予了区域文化一种驳杂的色彩、躁动的品性。因此，研究小城文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品味小城文化是一桩很有趣味的事情，把小城文化作为一种审美对象来观照，来表现，更是一件让人齿颊留香的事情。赵丰先生在这本书里是有这个野心的：把小城文化作为一种审美对象来观照和表现。这就赋予了这本书一种文化的品位和品格。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赵丰先生有些急躁了，有些地方自己站出来发表关于小城文化的议论，显得不够内敛、深沉和老练。

说一句老生常谈的话：小说还是要通过人物形象来说话的。赵丰先生在这本书里，成功地通过自己着力塑造的几个小城文化人，比如作家曲天宇，比如画家黄全兴等等，来表现他们所承载的“小城文化”的某一个侧面，既有小城官场文化颓败的一面，也有小城商业文化残忍的一面，更有小城市井文化世俗的一面，还有小成职场文化尔虞我诈的一面……可以这么说，阅读完这本书，小城文化的方方面面，我们都可以感受得到。

再来看第二个关键词：小城文化人。不可否认，小城文化人也属于“文人”之列。尽管一些文人的操守和品行问题一直为世人人所诟病，比如，个别人的荷尔蒙分泌旺盛问题，一些人的让人害牙疼的酸腐问题，还有无处不在的相互倾扎相互攻击相互轻视等等问题——这些，在赵丰先生这本书里都有所表现——但是，我最近却一直在思考文人的境遇问题：当文人遭遇权贵，当文人遭遇土匪或者痞子，当文人遭遇金钱，特别是当文人遭遇商业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当下语境，文人们又该如何自保，又该如何坚守，又该如何作为？一句话，文人们该往哪里去？赵丰先生在这本书里，也试图探讨文人向哪里去的问题，但是，给出的答案，只能让文人们更加绝望：要么在绝望后瘫倒中风，要么在失意后挂冠而去，要么在看破后遁入空门，要么沉沦后堕入滚滚红尘……文人们究竟能向哪里去？这是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人们的境遇就可以看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精神的水准和灵魂的底色。

好了，到此打住！我们期待着，期待赵丰先生能有更加优秀的作品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