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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裹挟的人生

(2018-08-08 08:10:06)
分类: 灯下漫笔

被裹挟的人生

赵永武

被裹挟的人生

   有句话说:我们可能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以致于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而出发。确属警世之语,但我始终认为,这句话只如实描摹了红尘中部分人的人生存状态,冠之于"我们"实在有以偏概全之嫌。这部分人至少出发前还知道"为什么而出发",尚可算有初衷的,只是走着走着忘记了而已,可红尘中有多少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出发",终日里只是被裹挟着前行,被某种惯性裹挟, 某种欲望裹挟,被这万丈红尘裹挟,被这红尘中熙熙攘攘的人流裹挟,被这红尘中轰轰隆隆的喧嚣裹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只知道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而走,只知道要迈动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要迈动脚步……姑且称之为"被裹挟的人生"

迷局

   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同理,未经省察的灵魂,是不可靠的。而我们缺少的,恰恰是审视生活的能力,和把手术刀对准自己灵魂的省察能力,于是,我们常常会沉溺于各种各样的迷局之中,迷于名,迷于利,迷于权,迷于某个人,迷于某个物,迷于某件事,迷于某种情绪,迷于某种观念,迷于某种主义,迷于风花雪月的情事,迷于山水自然的流连,总之,迷于红尘中各种有名堂的名堂,和各种没名堂的名堂,我们痛并快乐着,所以不思自拔;甚至单纯只有痛,各种痛,痛得万箭穿心,却无力自拔。倘若说,人生是一个过程,而我们的人生,就是一个从一种迷局跳入另一种迷局的过程。也就是说,各种各样的迷局贯穿了我们的人生。以致于我们明明知道,人生原本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却有意无意忽略了我们的人生第一要务:要给自己的生命寻找意义,赋予意义。因之,我们活得越来越像某种动物。

膨胀与萎缩

当戏子们的偷腥故事,几乎成为我们必不可少的精神大餐时,只能说明,我们的娱乐精神已经膨胀到了没有边际的地步,而我们的精神世界,却萎缩到了不堪的境地:我们常常把无聊当有聊,把肉麻当有趣;我们太容易亵渎值得我们敬畏的东西,又太容易对该唾弃的东西顶礼膜拜;我们拒绝沉重,拒绝深刻,拒绝崇高,拒绝泪水的深度和广度,拒绝心胸的开阔和视野的高度,像街头巷尾的长舌妇们一样,只在乎唾沫星子汇成的海洋,能否托起鸡毛蒜皮的琐屑和轻盈。

电子秤

我们能以闪电的速度,通过一个人的官阶、身家等,换算出这个人有几斤几两重,以便给予相应斤两的尊重,和付出相应等级的笑脸;我们能在一眨眼的功夫,掂量出一件事能带给我们多少利益,以便权衡该付出的汗水多少,和我们的腰该弯到什么程度;我们能在一瞬间里,把所有东西的价值换算成金钱,以便于决定取舍,和权衡得失。不可否认,我们精于算计,也忙于算计,我们更像超级市场里的电子秤!

话语

话语,原是上下嘴唇—张—合,制造出的声响,从本质上讲不过是—道道气流而己,本无所谓份量的,"一言九鼎"大抵是因为说者是有话语权的人,与之相对应的,没话语权的人自然是"人微言轻"了一一轻到了什么程度呢?轻到了回归话语的本质:—道道气流,俗话叫"耳旁风"。所以,为了自己的话有份量,不致于被人当了"耳旁风",很多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为话语权而奋斗着。应当说,话语也无所谓信用的,"君子—言,驷马难追",虽是人为附加到"话语"上的,可道出的却是人所心仪的境界,那就是大家都希望别人说出的话能算话,都能讲信用。大家希望的东西,都是奇缺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信用"这玩意为何会奇缺?我想,大抵是因为,大家都渴望自己的话语有份量,却都希望旁人讲的话有信用的缘故吧?

木头人

   无论怎么说,生命,都该当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狂欢。事实上,我们似乎每天都在狂欢,可细细审察,我们何曾真正地狂欢过?我们何曾真正领略到狂欢的个中滋味?因为忌惮于别人的眼睛和唇齿,我们总是戴着厚厚的面具,裹着厚厚的盔甲一一纵然如此,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命力就在如此厚重的裹挟和消磨之下,日渐衰微,纵然是加入了狂欢的队伍,也总显得呆头呆脑,笨手笨脚。因为"要显得"懂世俗、有心机和有城府,我们总是在心头活跃着各种各样的企图和算计,我们太清楚见哪个层级的人该笑出几颗牙齿,腰该弯出多少度;我们太擅长说话兜圈子,绕弯子,把鬼话也说得像人话一般;我们太乐于把自已攀附在别人的光环,或者圈子里,好分得一杯残羹;我们太喜欢绕过秩序和规则, 好攫取我们心仪的名利……这些显然己经化入了我们的血肉,任何时段任何场合都会抑止不住地张扬出来。更因为几千年的因袭重担和传统包袱,我们身上总是压着层层叠叠的秩序和规则,我们更像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粽子。无秩序、无规则难免会天下大乱,但秩序太严苛,规则太繁密,却难免会斧削刀凿得一干人众千人一面一一千人一面,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万众一心,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问题是,我们这几千年,恰好就是在"千人一面""万众一心"中走过,鲜有过诸如春秋先哲和魏晋士人的浪漫情怀。说到底,我们就是一群可能懂得狂欢,却不会狂欢的木头人。

期待

   那个不怎么知名的摇滚歌手在台上嘶吼: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他永远在等待着爱,哪怕短暂,也要等待。应该说,他是幸福的,他至少知道他在等待什么。而现实中,有多少人也在等待,却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他们只是在期待:在黑夜里期待黎明,在今天期待明天,在春天里期待夏天,在今年期待明年,在几年前期待几年后……一直在期待,永远在期待,期待着下一刻,仿佛希望、好运和幸福就在下一刻等着我们。可以说,是一个接一个期待串起了他们的生命。岁月就在这无穷无尽的期待中,悄悄溜走。而生命的终点,却在这无穷无尽的期待中,渐渐迫近……

有抱负的猫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只有抱负的猫。它目光坚毅地望着脚前的一方池塘,字句铿锵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承包这片魚塘。目标,或者说理想,清晰,具体而现实。显然,它要把自己从猫类苍白而庸碌的"觅食,捕食,生育,死亡"的生存模式中超拔出来,它要给自己的生命寻找新的意义,并且赋予新的意义。至少,在这一个瞬间,它是清醒而坚定的。至于未来的路怎么走,就看它的选择了;理想能不能实现,就得靠那个叫做"命运"的玩艺儿了。但只要生命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瞬间,它的生命都是值得喝彩的。君不见,曾经有多少动物,终了一生,生命中都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瞬间。

狼与狗定律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狼常误以为狗行千里也像自己一样,是为了吃肉;狗也常常误认为,狼行千里也跟他自己一样,是为了吃屎。两方面都犯了一个普天下动物常犯的错误,用专业些的术语说,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习惯于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对方,用自己的标尺去衡量对方。但狼通常不会嫉恨狗。千百年来,狼一直懒得理会这房远亲,被驯养久了,这房远亲的目光中早已失去了该当有的志在天下的野性和锐利,尤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与娇羞,一摇尾的乖巧与可爱,让狼心里的悲哀与幻灭像黑色的火焰一样哔哔剥剥乱蹿。狼只会更坚定地去行走宿命里定好的千里之路,去觅寻更爽口的肉食。而狗则不然,尽管未必亲眼见过这房平日里极冷傲的族类吃屎,可狗认定了这个族类会跟自己争抢天下的屎吃的,狗嫉恨狼一一千百年来,狗一直嫉恨狼,大家都同出一门的,却假模假式得那个样子,好像这天地之大都盛不下他了似的。迟早,哼,要倒大霉的,最好哪天一头撞死在狗屎运里,哼!

浮光掠影

几乎所有人都在失去耐心、从容和沉静,很难说清是什么原因。大家看新闻,己经习惯于只扫一眼标题,正文嘛,让写新闻的去推敲吧;看男人,习惯于看他的行头和座驾,至于品行嘛,留给别人去评说吧;看女人,习惯于只看她的颜值和的胸脯,内涵嘛,谁乐于挖掘谁去挖掘好了;看风景,也大多是草草浏览,至于意境、文化渊源等劳什子,让爱琢磨事儿的人去琢磨吧,咱只管照照相,发个微信刷个屏啥的;读书吧,所有人都知道读书是好事,可有几个人能坐下去,平心静气地把一页书读完?不读书的父母认真督促下一代读书认真,已然成了这个社会别样的风景……大家的目光己经很难专注了,很难出神了,看不出内容了,只迸射着焦灼,迷乱,和惶恐。显然,我们己进入了一个浮光掠影的时代,也是一个六神无主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内心风景必然是:世界很大,却几乎找不到一颗安静的灵魂。

我们所谓的狂欢

似乎到处都有狂欢的队伍。人们涂满油彩的脸上盛满了笑意,结成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一个景点涌向另一个景点。然后,在镜头前表演着各种主题各种风格的行为艺术。每天都有盛宴,为了别人的新生或别人的老死,为了幸福的到来或灾祸的离去,为了没名堂的理由或没理由的名堂。酒,作为人生道具,粉墨登场,瞬间里,有人豪情万丈,有人疯疯癫癫,有人鬼哭狼嚎,有人英雄气短。随时都有出名的不出名的人在镜头前装疯卖傻,或者兜售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隐私,照例又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全民的唾沫满天飞。一时间,真话与假话,痴言与浪语,解释与澄清,反诘与指责,等等等等,七十嘴八十舌,嘤嘤嗡嗡,轰轰隆隆。还伴有暧昧的泪水,可疑的伤口,声情并茂的表演。夜空里也随时有烟花爆出绚烂的色彩,伴着悠扬的笙歌,伴着迷离的吟唱。以此为背景,有很多人,男人和女人,在狂舞着身躯,沉醉在节奏中;还有很多人,老的和少的,在赌桌前吆五喝六地,博弈着自己的未来。虚拟空间里也一刻不得消停,巫婆样的“超级玛丽”还没有老去,“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又被一片打斗声从墓坑里惊醒;妻子揪着丈夫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拉起,只为了让他赶早儿去“偷菜”,小朋友把爸爸从酣梦中摇醒,只为了让爸爸分享自己“打飞机”获得了突破的喜悦……

狂欢是狂欢的唯一理由。人们在狂欢中沉醉,在沉醉中狂欢,装点着别人的盛世,也装点着自己有关盛世的幻象。真的,用不着怀疑我们的狂欢精神,如果我们认为有必要,我们会给每一个流水似的日子,赋予特殊的意义,让每一天都成为狂欢节。

 赵永武简介:副研究馆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作协会员,西安市作协理事,西安市首届签约作家,西安市“德艺双馨”会员,已在国内期刊报纸发表小说、散文、评论等近200万字,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离婚女人安小雅》和《寻她千百度》两部,小说评论集《三省堂游艺》和散文随笔集《三省堂随笔》等。现任陕西省周至县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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