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杂感(一) 弟子王玄冲的感悟
(2009-07-15 07: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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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对神秘化的东西感兴趣源于对神话故事的热爱。当儿时的好奇升华到成人的思索时,对道的探求就开始了。
上大学时,先是大量地阅读了对道、佛的介绍性文章,接着是哲学性书籍,再是原版经文。在叹服佛理的博大精深时,也觉得寂寥静默终是与性不合。而在深入细致地了解了道家思想后,在我掩上《庄子》最后一页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的归宿在这里!在自然与无为、任性与放达的清虚之境。
但我终不是实悟之人。这就好比明知钱不是好东西却去不了孜孜以求之心一样。很多事情,你可能很透彻地明白,却无法简单的去做,这就是人,单纯而复杂的碳酸化合物。所以我虽然明了玄玄至道,却也执着于区区小术。先是气功。那时候,正值气功红火,各类“大师”、“高人”纷纷出山,扬名立万。在神奇的汉字修饰下,俨然仙佛再世。现在回过头来看,气功潮造就了无数大师,无数富翁,无数邪教!这个成了我们民族无法回避的痛,至今后患无穷。但无论如何,通过气功,使我进入了练气的侧门,并最终明白,气功,或者说现代意义上的气功,最多只是强身健体的法门,绝非至道。于是我开始认真地研读以前一捧起就头昏眼花的丹经。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法的妙法,术是神术,但决不是随便就可修成的。于是我生了退心。因为我实在无法在鼎炉、火候、子午之类的云里雾里中找出一条路来。这时,藏密开始流行。在奇特的观想、怪诞的梵咒面前,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于是又开始修密。然而在叽哩呱啦地念了真言差不多两年后,在“开发人体潜能”出现头重脚轻等症状后,我又明白,密宗也不是我的“最爱”。
在似乎无路可行的时候,法术又开始流行了,这一次我开始反思自己所走过的修行之路。我觉得有一点很说明问题,就是我没有老师,因为没有老师,就无法了解其中的隐语,就无法入门。而且从我个人的心态和性格来说,炼丹坐禅估计都不对路。最好的办法是学点简单实用的法术,再结合“看”道、“读”道、“行”道,从而“体”道。这样实际些。而且法术老师比丹道、密宗老师好找,这也是促使我“转轨”的原因之一。我居于黔北边鄙之地,巫傩盛行,有很好的环境和氛围。这也是我潜意识对法术有认同感的根源。但我最初找老师却是本着“远方的和尚会念经”的思想,在外面找。那几年,我走过苗疆侗寨,湘水川江,体验过人生的艰辛,也经受了人生的磨难。但庆幸的是我见过不少神术妙法、奇人异士。这使我震惊,原来在民间,在平凡人之中,竟然有如此多的不平凡的人!可惜的是,这些人中,多数十分保守,这有政治、经济、历史、民族方面的原因,也是很难改变的。我记得在苗岭时,有一位苗家鬼师,他会很多神奇的法术。他会在河面上健步如飞;他会坐在一根竹子上任意飞腾;他会令死尸重起,并为他干活;他还会差役各类鬼灵……他懂的会的实在太多,我要列举恐怕要占很长的篇幅。而且这些法完全不同于汉族法术,修持的宇宙观、方法论是纯苗家的,当是苗法一系。这类法的咒词、术语,就连普通的苗人也不明白其义,我认为可能是古苗语一系。所以真正的苗法与我们想当然的臆断是两回事,苗法不会有太上老君、灵官、天师之类的说法,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鬼师才会口耳相传。所以当我看到某些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着苗岭苗法的旗号,用“紫微讳”、“水法”等“苗法”来招摇过市时,作为一个苗人,我感到愤怒,也很无奈。因为苗法迄今只在鬼师中流传,且传的也越来越少,失传只是时间问题了。由于苗族历史以来的氏族习俗,鬼师的地位一直很高,苗法是鬼师维护其地位的手段,所以不可能随便传给其他人。正是如此,想学的学不到,不想学的应付学一下,所以苗法的结果只能是消亡。我概叹少数民族神鬼世界的奇特,也惊服少数民族法术系统的灵异。这是与我们所熟知的佛法、道术完全不同的一个系统,可惜开发、研究、了解甚少。在这个原始而纯朴的体系面前,庸俗化的道或佛都显得烦琐和混乱,更无灵与理可言。我在游学过程中,曾在四川遇到一位道士,他是正一派,见我心诚,便教了我一些方便实用的科仪,其中有祈福科仪。师以为人居俗世,定有不如意者,以此祈福去灾,很有用处,遂传给了我。后来我在侗寨遇到一侗族鬼师,我与他探讨祈福的问题,他惊诧我的祈福法门是如此的繁琐,我也惊诧他的法门是如此简捷:在烈日下,赤身裸体,向日而跪,虔心悔过,祈求福荫,如此即可。我猛然想起古时有向天自责,以请罪祈福的做法;陆修静天师也曾建涂炭斋,就是以折磨肉体来请罪祈福的。其实的古真早就明白,一切科仪不过是一种程序、一种载体,关键的是内心的悔悟,如此,才能明白“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可惜的是,现在科仪越来越成为一种形式,一种向信人“交待”的过场,而不是一种营造气氛、令人诚肃的手段。这与原始却淳朴的少数民族仪式比起来,除了花哨和繁琐之外,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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