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胡河清与华东师大
(2015-04-24 06:4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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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河清与华东师大
作者:撄宁
2015年4月19日
今天,是胡河清的忌日。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他,又有多少人忘了他。
我手上捧着一本泛黄的旧杂志,九五年第八期的《海上文坛》,二十年前一次逛街的偶得。翻开来,其中有三页是《关于一位青年学者的归宿》。彼时我首次看到胡河清这个名字,而斯人已离世一年有余。也是在这篇合著的文章里,我读到了李劼对亡友的悼念。
后来几年,我淘到了《灵地的缅想》和《胡河清文存》,这也几乎是他留在世上仅有的册子了。
胡河清的研究领域专注于文学评论,他所评论的那些对象,我并未系统地搜寻研读,自然很难有资格说点什么。仅凭对他有限的了解,我从他散落的遗珠中,窥到的是晶莹剔透的清逸,读到的是那个消逝年代所特有的正统、孤执与天真。个中况味,大抵与木心的《从前慢》相当。而胡河清的猝然辞世,其中的深层原因,恐怕还是八十年代末理想主义的彻底幻灭。
余杰的《向死而生——几位天才文人的传奇之死》一文,汇集了各方对胡河清的纪念:
“胡河清走了。他选择了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选择了一种毫不妥协的方式,从他居住的那幢有上百年历史的公寓的窗口跳出,在地上画出一个丰硕的红点。在这个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的大都会,即使是这样不寻常的死法也寻常得无人关心。‘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这是胡河清最喜欢的一首唐诗。没想到最后诗意盎然的七个字,竟成了他最后时刻的写照。作为一个文人,胡河清终于获得了纯粹的自由。在跳下去的一瞬间,他释放的全然是个体生命本身所拥有的能量。
“文学不仅没有成为胡河清风平浪静的避难所,反而倍加了他的敏感与固执。
“李劼把胡河清的最后一跃称作是‘中国当代文化的共工篇’,他如此沉痛地写道:‘我不知道胡河清坠楼以后是什么样的时代……如果可以把王国维的自沉,陈寅恪的《柳如是别传》,与圆明园的废墟并称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的三大景观的话,那么胡河清以共工的精神形相为之提供了第四个景观。’”
想当年,八十年代的华东师大盛极一时,几大才子轮番登场;叹如今,胡河清已去,李劼远走他乡,远山归隐江湖,朱大可、格非、王晓明冷暖自知。多年后的某个炎夏,我这个迟来的局外人,亦只能在枕流公寓外呆立良久,在丽娃河畔望几度夕阳。
现在回想,我从谢泳的推介短篇了解到余杰,又通过余杰的《尴尬时代》注意到同一丛书的《寓言的密码》,从而开始陆续读远山的书。直至有幸接触到远山穷半生之心力厚积薄发的庄子工程系列,开启庄学之苦旅,已经是近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巧的是,再次阅读李劼的各类作品,与初识也几乎相隔了十年。所有文字中的相逢,都是命运。
远山曾说自己和李劼是一类人,远山夫人山木喻二人“一个向下,一个向上”。诚然,颇有渊源的两位高人本是一脉相承,殊途同归。李劼抒情,天马行空纵横四海;远山说理,洞若观火贯穿古今。李劼若天上飞,凭高飞之力游高天之苍茫辽阔;远山似海底潜,秉深潜之志探深海之神奇幻化。李劼之才盖世,远山之慧仰止。
而我,对感性的人,终归多点私心。絮絮叨叨,写了以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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