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家考证《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惯用模板

标签:
曹雪芹 |
分类: 《红楼梦》新解 |
作者:姬健康
曹学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了神学。笔者说这话是有根据的,绝不是危言耸听。道理很简单:在所有正规的史志、地方志、官方书信往来中,曹寅家族并没有“曹雪芹”这个人的存在,都是后人在那里或以讹传讹,或想象生造。正因为没有根据,任凭无数人怀揣不同的目的,不顾事实地神化、幻化、玄化“曹雪芹”,将其打造成思想超前、无所不能的超人、超天才、神;这座神有专门的机构用以宣传、推广、保护;这些机构里的教主神通广大,控制官方,打压反对声,凡对“曹雪芹”不利的质疑、苗头、声音它都可以用强有力的官方影响限制、打压你;曹学利用官方平台掌控话语权,经过几十年的累积、营造,吸引无数的信众、粉丝,一起造神、癫狂。一个尘世间不存在的人,被曹学家们打造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笔者这么说,也许会让一些不明真相盲目跟风的红迷产生反感。他们会问:你说曹学是神学有什么根据?难道红学史上那么多经典著作都是无凭无据、随意发挥的吗?
曹学百年,书籍车载斗量、堆积如山,笔者也晒不过来,那就随便抽出一册较为典型的来说说吧。这部书叫《曹雪芹的早期传奇创作》,作者:孙永旭;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日期:1991年5月;页数:211。我们就来看看它是如何研究“曹雪芹”的,又是如何定义“曹雪芹早期传奇创作”的?全书分四大章若干小节。下面简要介绍给红友:
第一章:曹雪芹上祖先辈同戏曲的关系
(笔者注:以五小节介绍曹寅、李煦的戏曲与创作活动)
第二章:有关曹雪芹戏曲艺术活动资料的分析
第一节:曹雪芹的串戏资料
第二节:曹雪芹、脂砚斋遗物同戏曲的关系
第三节:脂批证明曹雪芹曾搞过传奇创作
第四节:曹雪芹同敦敏、敦诚等好友的戏曲艺术活动
第五节:曹雪芹韵文创作中所表现出的戏曲艺术素养
第三章:《红楼梦》中的戏曲艺术
(笔者注:以六小节介绍《红楼梦》中的戏曲描写)
第四章:曹雪芹弃传奇著小说散论
第一节:由传奇到小说的创作过程
第二节:弃传奇著小说原因纵横谈
这本书是所有考证“曹雪芹”的著作中具有典型模板意义的一本书。为什么这样讲呢?大家请看:讲到“曹雪芹”就一定要讲他的老祖曹寅,以及李煦,这是一个老套路。我们实在不明白,曹寅、李煦与“曹雪芹”其人其事、艺术才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才能是可以遗传的吗?本书即用了四分之一的篇幅论述曹寅、李煦与戏曲的关系,这能证明本书的题义“曹雪芹的早期传奇创作”吗?第三章、第四章的内容更不能证明这个题义,因为史料里没有留下任何“曹雪芹”除了《红楼梦》以外的文字,更遑论传奇创作了。以《红楼梦》本身、脂砚的个别批语来论证“曹雪芹”也是曹学考证中的老手法、老套路了,根本没有证据价值,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关键在于第二章“有关曹雪芹戏曲艺术活动资料的分析”。如果作者真能拿出“曹雪芹”创作戏曲的只言片语史料证据来,那么这本书的宗旨也算成立,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看不到哪怕半条类似的证据。而支撑“曹雪芹的串戏资料”这一命题的是以下这两条:
一、善因楼版《批评新大奇书红楼梦》上录乾隆年间人批语:“曹雪芹,为栋亭寅之子,世家,通文墨,不得志,遂放浪形骸,杂优伶中,时演剧以为乐,如杨升庵所为者。”(笔者注:孙永旭说此批语的真实性得到周汝昌的肯定。)
二、据蒋瑞藻《小说考证拾遗》所引赵惠夫的《能静居笔记》中,有宋翔凤传出乾嘉时期的一条有关曹雪芹的“口碑”来,他说:“曹雪芹《红楼梦》,高庙(乾隆)末年,和坤以呈上,然不知所指,高庙阅而然之,曰:‘此盖为明珠家作也。’后遂以此书为珠遗事,曹实亭先生子,素放浪,至衣食不给,其父执某,钥空室中,三年,遂成此书云。”(笔者注:孙永旭说这段传说周汝昌同样认为“极有价值的文献”。把传说当文献也是曹学家极具想象力、创造力的一件事情。)
这两条记载,一为批语,一为传说,严格来说都称不上正规史料记载,但病急乱投医,暂且算是史料吧,却存有至少两点严重缺陷:一是没有任何文字谈及“曹雪芹”曾有传奇作品问世,“杂优伶中,时演剧以为乐”能与“早期传奇创作”这一命题划等号吗?二是两条记载中不约而同地说“曹雪芹”是曹寅的儿子,可事实上曹寅只有两子,嫡传子曹颙二十五岁上去世,绝无可能作《红楼梦》,过继子曹頫是“曹雪芹”吗?主流红学没人会认同,因为与敦氏兄弟认识的那位“曹雪芹”挂不起钩来,一致认为是曹寅孙子。这样的两条记载能作为支撑整部书的考证旨要和核心证据吗?世界上也只有曹学考证可以这样生拉硬扯,几乎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上面用了曹寅儿子的所谓史料证据,接下来又用曹寅孙子的证据了。孙永旭从敦氏兄弟等人写给友人雪芹的几首诗词中论证“曹雪芹的早期传奇创作”,其从字缝中抠字挖词的苦心孤诣,令人拜服。总之,曹寅儿子、孙子的所谓史料记载可以根据不同需要,掐头去尾,交叉使用。所谓“曹雪芹、脂砚斋遗物”即曹雪芹笔山、脂砚斋藏砚,上面镌刻的两首诗都能与戏曲联系起来,作为“曹雪芹的早期传奇创作”的旁证,其延展、牵扯“曹雪芹”戏曲创作的能力叫人莫名惊诧,无言以对。第四章作为总结性发言,孙永旭纵横驰骋、想象丰富,加上第三章对《红楼梦》戏曲因子的探索,于是就把戏曲创作的才能强加给了“曹雪芹”。
综上所述,有关考证“曹雪芹”生平、才艺的著述已经产生了一种模板、公式,即:曹寅(李煦)事迹——敦氏兄弟等人的记载——《红楼梦》及脂批本身所写——结论。
这个公式适合于有关“曹雪芹”的任何考证,我们看到的堆积如山的曹学著作大多逃不出这个路数,给它定义为模板、公式,名至实归。
近期《红楼梦学刊》编委杜志军、张云发表的《曹雪芹<红楼梦>作者地位的确立》一文,其中有一句诘难非曹说的排比词让笔者印象深刻,有道是“或征地方之钟灵毓秀,或扬祖宗之宏才异秉”。我们不禁要问:这“扬祖宗之宏才异秉”谁是始作俑者?不就是你曹学每论及“曹雪芹”都要搬出“祖宗之宏才异秉”吗?离开曹寅,“曹雪芹”几乎论不下去!
一部《曹雪芹的早期传奇创作》考证著作,举不出“曹雪芹”除了《红楼梦》以外任何一例有关戏曲创作的文字来,通部都是扯闲篇,凭空想象,毫无学术的严谨性。笔者花钱花时间读罢这些东西,心里不仅感到荒唐可笑,还有就是愤怒。这样的所谓正宗红学研究还要进行多久?还要欺世盗名多久?我们每一位关心红学、热爱红学、有良知通理喻的读者不该发出质疑乃至愤怒的声音吗?
———————————————————
校对:王华东 至真斋主 编辑:潇湘夜雨
深度解读,高屋建瓴。吴氏红学,高端学术。 知识的盛宴,智慧的光芒。
新观点、新视角,同一部红楼梦,不一样的文章。欢迎关注“吴氏红学”头条号,欣赏更多吴氏红学精品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