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梦语 (DT)

古老的小山村坐落在海拨近八百米的大山里, 村民全是一群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婆, 年轻人全下山进城读书、打工挣钱去了. 留下的老人们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桃花园生活.

然而这一个月里村中可是有点不平静, 一年一度的大选日即将来临. 村民们将使用最民主、最先进的投票直选方式, 选出本村的最高行政长官------ 村长.

这可难坏了王家大爷、大娘两口子. 参选的两个侯选人, 一个是王大爷的哥哥, 一个是王大娘的弟弟. 老两口天天商量到熄灯, 也打不定主意, 究竟该投谁的票. 都是自家兄弟, 这碗水可怎么摆得平呢?

大爷大娘出外留洋的儿子回来探望父母. 两老赶紧请喝过洋墨水的儿子出主意. 儿子慷慨陈词, 列出当选村长所应具备的种种条件, 让老爸老妈任人为贤, 而不要考虑七姑八姨的关系. “这才是民主的真谛, 真谛啊”, 儿子一再强调. 大爷大娘可不管”蒸的”或”煮的”, 只想着别伤了兄弟的情份.

最后还是大爷想了个万全之策. 他让老伴投她弟弟的票, 自己投哥哥的票. 一边一票, 谁也不得罪.

选举揭晓, 王大娘弟弟当选. 王大爷的嫂子冲着王大爷、王大娘破口大骂, 怪他们不投她丈夫的票. 大娘一时气急, 背过气去. 村人猛掐人中才将她弄醒. 她悠悠地对丈夫说:”你嫂子也太凶. 你都投大哥一票啦, 选不上也不该怪我们呀.” 大爷垂着眼:”唉, 我一进会场, 听人人都说你弟弟好, 我一时改了主意, 投了你弟弟一票.”

大娘顿时哑了口. 半晌, 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可这是不记名投票, 他们怎么知道你没投大哥的票?” 大爷一拍大腿:”老太婆啊, 唱票结果, 我大哥只得两票. 他们家不就嫂子和他两人吗?”

本文刊发于美国《汉新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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