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出轨

                           邢力龄  著 

十一、酒后寻找的刺激

要说聚餐对岳一亮、米灵、柳红梅、杜小伟、艾棋几个人来说很熟悉，几个人也时不时地就会在回味从前饭店小聚一下。每次聚餐的情景也是历历在目。但这次的聚餐与以往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轻轻松松的情景不太一样，从开始大家就都有些压抑，一种壮别的气氛始终萦绕着酒桌。以往大家在一起还会对桌上的菜评头论足一翻，俨然各个都像美食家。今天每道菜到了各位的嘴里仿佛都是一个味道，疑惑根本就忽略了菜的味道，甚至上的什么菜都没注意，再加上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家是真的没什么胃口，菜都没怎么动，但酒却没少喝。今天的聚会大家没说多少话，但此时此刻对这几个平时能用心灵沟通的朋友来说，不用说更多的话，用心感受彼此的心意就足够了，能够坐在一起就是一种愉悦的满足。

    柳红梅因家里有点事最先离开的，临走的时候喝的面红耳赤的柳红梅还不忘嘱咐大家：“都喝酒了，都不要开车了啊！”

    散席后几个人走出回味从前饭店，酩酊大醉的艾棋被杜小伟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飘了出来，杜小伟对岳一亮和米灵说：“我叫的出租车马上就到了，要不你们也叫一辆出租车吧！”

    岳一亮说：“你不用考虑我们了，把艾棋照顾好就行了。”

    艾棋拉住米灵的手说：“米灵姐，转了一大，大，大圈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小伟是，是，是最般配的，嘿嘿嘿……。”

    米灵语重心长地说：“知道就好！小伟对你才是真心的，好好珍惜他才是。”

    艾棋俯到米灵耳边说道：“我觉的你和岳哥也挺般配的，你也要好好珍惜他。”艾棋本来是想把这句话悄声说给米灵听的，但在酒精的干扰下她根本无法调控好自己声音的分贝，她这句话几个人都听见了。岳一亮把脸一扭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米灵听后连耳朵根都红了，好在在酒精的掩盖下并没有看出比刚才脸红了多少。她轻轻推了艾棋一把想给她发个脾气以示对她这句过失的言语一个惩戒，但米灵却没有调动起她的生气点，反而心里有一种甘滋滋的感觉无名地涌了出来。

    这时出租车来了，杜小伟忙对艾棋说：“你喝多了，嘴上也没把门的了。米灵姐，不好意思啊！”说着揽着艾棋钻进了出租车。

    米灵对摇下车窗的杜小伟说：“如果去深圳别忘了找你小林姐夫。”

    “知道了，米灵姐，岳哥，再见！”杜小伟挥手瞬间眼睛里晶莹闪烁。

    看着出租车走远了，岳一亮颇有些诙谐地问米灵：“米大小姐，我们怎么回去呀！”

    米灵“噗嗤”一乐：“本宫想走几步，小岳子，陪本宫走走？。”

    岳一亮左右手先后互相用手心怕了一下手背，稍微弯腰一打前儿：“喳！”

    米灵见状爽朗地笑了起来，酒后红扑扑的脸颊在路灯下很是迷人，很久没有见过米灵这么爽朗的笑了，岳一亮也开心地笑了。米灵一个小趔趄赶紧挎住岳一亮的胳膊，岳一亮也赶紧扶住了米灵。米灵说：“真可惜，没摔倒！”

    岳一亮说：“啊！你还希望摔倒啊！那你别拽我的胳膊呀！”

    “摔倒了才刺激呀！感觉压抑很久了，好想找一个刺激。”米灵雀跃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刺激——”岳一亮的黑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飞快地转了好几圈，“走，我带你找刺激去。”说着拉着米灵的手转身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跑去。来到了车跟前，岳一亮用手拍了拍车的引擎盖，又长出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了米灵一眼说：“上车！”说罢不容分说打开车门把米灵推上了副驾位置，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米灵忽闪着醉意矇眬又有些警惕眼睛说：“岳哥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刺激嘛！酒驾够刺激吧！”岳一亮说着已经把车发动了。

    米灵忙不迭说：“岳哥你疯啦？让交警逮住十二分就没了。”米灵虽然这么说着，却没忘了赶紧系上安全带。

    “人生难得几回疯啊！疯它一次又如何。冲啊——”一边说着岳一亮已经将车驶离了停车位。

    晚上马路上车不多，也是巧了没赶上一个红灯，所以车速也就不慢。米灵按下车窗，时不时地还冲车窗外大喊一嗓子：“喂——你好——好刺激——”

    岳一亮目视着前方也大声喊道：“你跟谁说话呢？”

    米灵转向岳一亮用手做喇叭口状冲岳一亮喊道：“谁听见了就是跟谁说呢！”

    “我听见了！”岳一亮扭头看了一眼米灵。

    “那就是跟你说话呢！”米灵喊罢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车开到听涛公园附近时停了下来，岳一亮扭头看着米灵，米灵那被车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配上酒后红扑扑的脸颊越发地迷人了。米灵长出了一口气，说：“好刺激！好多压抑好像一下子都跑了。可否再借肩膀一用。”

    岳一亮往副驾方向欠了欠身，米灵轻轻地靠到岳一亮的肩膀上，微闭着双眸楠楠地说：“今天的经历和感受就像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压抑到了极点也兴奋到了极点，郁闷到了极点也开心到了极点。什么叫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开心，什么叫幸福，拥有自己想拥有的就是幸福。幸福和开心很多时候需要刺激来开启。岳哥，谢谢你今天刺激的开启，以后要经常刺激我一下，让我多多开心。”

    “是吗？”岳一亮的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

    “当然啦！你也要多开心，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能多开心。”米灵依然楠楠地说着。

    “是吗！其实我也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让自己开心。”岳一亮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的样子。

    米灵把头从岳一亮的肩膀上移开，看着岳一亮的眼睛：“那就做呀！只要开心就好。开心很重要的。”

    “是吗！我现在就想做我喜欢做的事，你支持我吗？”岳一亮的眼睛像两块被燃烧的水晶一般看着米灵。米灵仿佛被这股炽热烤焦了一样不再说话，而是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岳一亮。岳一亮抓住米灵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米灵怯怯地说：“你的手好凉，抖的好厉害。”

    “是吗！”岳一亮松开手一把将米灵紧紧地抱住。米灵先是用力推了一下没有推开，然后又轻轻推了一下，当然不可能推开，米灵这第二推本来也没打算推开，只是说：“岳哥，这是干什么？”米灵的话比刚才岳一亮的手抖的还厉害。

    “别说话，让我们彼此静静地感受一下。”岳一亮说着把米灵抱的更紧了，米灵也顺势轻轻地抱住了岳一亮，并慢慢地合上了双眼。自己的心跳和对方的心跳两个人都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得到。两颗心跳动的都很快不仅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就连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都仿佛听到了。两个人滚烫的脸颊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也感受着彼此的勇气和羞赧。终于两个心由各自“砰砰”地乱跳跳成了一致的旋律，脸颊也由滚烫变成了温暖……

    岳一亮轻轻松开米灵，米灵也轻轻推开岳一亮，羞涩地低下头。岳一亮扶着米灵的肩膀含情脉脉地望着米灵，不由得把自己的脸往米灵脸这边移动，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岳一亮的这种急促呼吸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米灵来说就似振聋发聩一般，米灵抬起头用颇具惊异的眼神看岳一亮的同时岳一亮上前吻住了米灵纤细的朱唇。米灵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可是嘴被岳一亮的热唇堵着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她倒平静了许多，任由岳一亮吻遍她的唇和唇周围的肌肤。

    当米灵感到周身有些酥软的时候岳一亮突然一把把她推开，然后双手捂住脸趴到方向盘上，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米灵把手搭在岳一亮的右肩上，轻轻揉了一下说：“这才是真实的岳一亮。生活有时候需要释放，用说真话做真事的方式释放。”

    岳一亮不知道该和米灵说些什么，在心里把各种词汇组织了半天冒出一句：“我送你回家吧！”

    米灵稍迟疑了片刻后“嗯”了一声。

    静寂，车内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老远处一个人走过的脚步声都能隔着玻璃穿入车内听的清清楚楚。岳一亮的心跳在加快，握方向盘的手又有些抖动，岳一亮张了几次口又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家吧！”

    米灵凝视着岳一亮闪烁的双眼莞尔一笑又轻轻“嗯”了一声。

    岳一亮打着火犹犹豫豫地松下手刹，车不慌不忙地往前开着。岳一亮的脖子像是被上了固定螺丝，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米灵一会看着窗外，一会看着前方，一会扭头窥视岳一亮一眼，沉思的窃笑偶尔也会从深藏的表情中跑出来一抹。

    车虽然像踱步似的慢慢开着，但岳一亮还是感觉很快就到了米灵住的小区门口。车停下后岳一亮没有马上开门，而是恻过身子望着米灵，米灵分明看到了岳一亮的双眸中有晶莹闪光的泪花。米灵说：“你今天喝的有点多，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等你清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岳一亮长长出了一口气：“一觉醒来或许会更醉，该醉的时候不喝酒也能醉，不该醉的时候喝多少也不醉。”

    “那你这是自我陶醉。”米灵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后说，“我真的要下车回家了。”

    望着米灵的背影在小区的转弯处消失后，岳一亮坐在驾驶位使劲往后靠了靠，眼望着车顶良久才把车开了回去。回家后岳一亮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便半躺在沙发上。他的妻子邓亚娟说：“你从来都没有过酒后自己开车回来过，今天是怎么啦？多危险，也不怕交警逮住……”

    岳一亮斜过脸看着邓亚娟楠楠地说：“是呀！是件危险的事，能不怕警察知道嘛！”然后就起来去卧室去了。

“哎！你不洗漱了呀？”邓亚娟看着与往常不太一样的岳一亮，自言自语道，“好奇怪，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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