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两手都要抓
(2023-12-22 21:10:51)| 分类： 清平乐 |
出门时还没有觉得有多冷。从我妈家出来，发现车上盖的雨衣怎么扯不下来，再看已经冻硬了，折叠起来铮铮有声，踩在脚踏板上，滑溜溜的，全是冰。骑车在雨中，不，应该是小冰粒，一颗颗打在头盔上叮当作响，从来没有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骑车。好奇异的感觉。
雨天买菜真是不方便，穿着雨衣带着头盔穿行在菜市场，像个吉祥物。
每次去的时候我妈都会说，你来了，下雨你还来——或者，这么冷（热）你还来，准备打电话让你不要来了。我心想，你哪一次是打电话让我不要来，每一次打电话都是你来带什么什么东西，或者，你来拿什么什么东西——别人送的两条鱼啦，隔壁给的两棵白菜啦……她巴不得我天天跑。而且，最好跑去什么也不做，就陪她说话。
可是简直要争分夺秒。洗菜炒菜。拖地洗刷。总是说不要做我回头自己做。可是她可以连着两天吃剩菜。也不能看着家里灰蒙蒙的。自从老人家种菜以后，经常舍不得洗菜水甚至洗米水洗脚水，地面上斑斑点点。泥巴随处可见。唉，一言难尽。
那天刚进门，看她坐在阳台上心事重重，几个水桶满满的，我知道又要浇菜了。我说好人你别搞了，我拎过去吧，她讨好地说，不要你拎，你过去接一下就行。于是老人家站在凳子上，把桶递过阳台，我在外面草地上接。然后，她亲自动手，用长勺一点点浇那一棵棵金疙瘩。
忙好洗好收拾干净，都有些累。我说，现在白菜一块五一斤，两三块就吃好几天。你要是哪里碰到了，一张药膏也要好几块啊。她这次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说种的菜方便又好吃了，像成绩不好的孩子，低声说，没事做啊，找点事做做啊。然后说，早上起来，看到那几颗菜，心里舒服得很呢。
物质和精神，一样都不能少。最讨她欢喜的事就是帮她浇菜。有时候她对我恶声恶气，也是我只知道忙着家务，一听浇菜也同样恶声恶气的缘故吧。
好在这几天下了雨，又天寒地冻的。浇菜的事放在一边了。但这两天做冬至，昨天匆匆过去炖了汤，今天买了点牛肉过去少了雪菜炖牛肉。忙着烧饭，没空和她多说话——明天气温有点回升了，有空我还得飚过去，好好陪她聊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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