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爷:工体3比0让我找回了国安

2016年对于国安球迷是难捱的一年,从2006年开始基本没有掉出前三名(只是2010年第5但那一年亚冠小组出线和去年第4,而且2009年夺冠),可今年掉入了一个怪圈,不仅一开始就就被第一集团远远甩开,而且大多数时间为保级而苦苦奋斗。这一年也是国安俱乐部饱受质疑的一年,有的发誓明年不再购买套票,有的说了不少气话,但国安安大爷斩钉截铁地说:我理解球迷的心情,也有一定愤怒的理由,但对我来说,国安哪怕成绩再差,我都会义无反顾第追随,因为国安已经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当9月21日国安在工体3比0战胜延边,安大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说“工体的魔鬼主场今天才显示出昔日风采。在与延边比赛前其实只领先1分,要知道对方仅仅是升班马而国安历年前4名。而国安在主场能领先3球已经是去年7月份对绿城的时候了,挺漫长的了!”说到这里他几乎哽咽了。
有一张照片很感人,那是北京三大球助威团摄影师来泉在客场拍摄,安大爷早早来到体育场,看台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们夫妇,那执着的神情让人动容,毕竟他们都是古稀之人了。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精神?与国安老大爷刘东生一样,他们爱球的历史太漫长了……
1.足球播种了安大爷一生的唯一的爱情
安世伦43年前与第一次见面的女友在北京工体看球,一晃43年过去了,曾经的一对年轻人已经步入老年,但对足球的热情却丝毫不减。最初从鼓楼步行到地安门坐班车去工体,到后来搬家到前门坐110路公交车前往球场,再到2005年后搬到周口店,需要长途跋涉倒几次车到达目的地……工人体育场见证了老两口从相识、相恋,再到相爱,更见证了足球带给他们的甜蜜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国安队进球后,安大妈总是与安大爷击掌相庆。起初安大爷还不好意思,现如今已成为一种习惯。工体情侣一起看球司空见惯,但年近古稀的夫妻手挽着手走上工体的看台,却是如今工体一道靓丽的风景。
和每个家庭一样,多年以来老两口出现过很多分歧,也发生过无数次争吵。但每每这个时候,足球就成为了化解矛盾、促进和谐的一剂良药。一旦双方意见不合,一句“国安是冠军”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秉承这一共同的信念,本着先看球再解决问题的原则,处理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老夫妇俩都认为北京人就应该支持北京队,这是联赛的地域性决定的,也是理所应当的。北京国安给了他们这份归属感,每当主场比赛几万名观众将工体坐满,那种归属感更加强烈,身为一名北京球迷到了这里都有“为了一个共同目标”的团结一致。
2.遥远而困难的看球
但从2005年开始安世伦看球困难了许多,因为他市内的住所给了儿子,老夫妇两个搬到了房山周口店,这也是北京很多老年夫妇的作风。由于当时居住地根本没通公交车,老两口需要步行很远,才能坐上漫天要价的小公共。但为了“进城”看球,他只好一次次“心甘情愿”地挨宰。交通不便,加之路况不好,每次国安队晚场比赛,老两口都需要下午3点之前出门,为的是避免路上堵车,保证在比赛前准时走进球场。近百公里的长途跋涉,提前四个半小时出门,半夜才能回到家,这样的行程换做常人恐怕会选择留守家中看电视转播,但他却足足坚持了9年。不仅如此,由于安大爷信奉伊斯兰教,每年都会坚持把斋。按照规定斋月期间从拂晓至日落都禁止饮食,即使有比赛的日子,他也会坚持把斋。炎热的天气下,饿肚子看球更为难能可贵。在观看比赛中他总会戴一顶伊斯兰帽子,这一与众不同的装扮,逐渐被京城球迷所熟识。北京电视台得知他家住房山周口店却每场比赛都会来到工体看球,特意对他进行了专访,报道了他的事迹,一下子使他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成为了北京球迷家喻户晓的人物。但即使是这样,安大爷依然保持着谦虚低调的作风,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觉得自己是“著名球迷”。他很少请队员教练签名合影,因为他不想耽误球员的私人时间。他看球路途遥远,比赛后他也不会搭乘其他球迷的顺风车,因为他不想耽误其他球迷回家的休息时间。即使小有名气,他仍旧一如既往地低调,处处为别人着想,从不麻烦别人。
3.热爱但理智
2012年11月在广州举行的中超颁奖晚会上,北京赛区获得了“最佳人气赛区”,安世伦作为北京球迷的代表前去领奖。他说这是人生中仅次于结婚的一件大事,接到通知后就格外重视。颁奖当天他特意穿着国安20年的外套,站在台上不是只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北京,因此决不能给京城球迷丢脸。由于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安大妈对他的身体十分担心,怕他承受不了长距离的飞行。但安大爷毅然决然地选择飞往广州,因为这是一件给北京球迷树立良好形象的大事。为此,安大爷专门随身携带了当年购买的国安俱乐部电子年票,在全国观众面前进行了展示。此举的目的旨在证明北京国安俱乐部、北京市球迷协会对老年球迷的关心与重视,给全国其他城市起到了示范的作用。
这就是安大爷,一位做人低调,看球低调,知足常乐的老者。正如他微博简介里的一席话所说:一个阿Q式的市井人物,对生活没有高要求,容易满足。总觉得自己得到的不少了,不该对生活有更高企望了。
4.收入很大一部分用来看球
安大爷是老一辈的退休人缘,夫妇俩虽然年龄相加超过140岁,但退休金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普通白领。平日他省吃俭用很大程度是为了看球。他们夫妇每年套票就要近3000元,而且经常去客场开销也不小,加上球迷每月都要聚会,夫妇俩参加也是一笔收入。他们的精神也感动了不少人。去年国安去韩国打亚冠,安先生让我替他报名,我把安先生的情况对海涛旅游的体育部经理李庆说了,一向对工薪球迷很照顾的李庆决定把两个名额给了安大爷和60多年前入朝的志愿军老战士刘邦烈,这也成为那次观战的一景。还有索克352体育的总经理为国安三大爷四姐妹的事迹大为感动,花钱给他们做统一助威服,请他们吃饭和到卡拉OK唱歌,李鸣正在筹划给他们制作秋冬季助威服。还有国安的合作伙伴中西旅游的张宁、吴大妮给了安大爷一个特邀名额,在10月26日国安客场与申花比赛时边看转播边举行答谢宴会。三大爷为什么有如此人气?那无疑是他们多年付出所带来的回报!
主场大胜延边,我在微博中写道:“今天国安对准了对方的软肋,由于对方中后卫最高的才1.82米,这给1.88米身强力壮的伊尔马兹带来机会。国安的特点是先进球就好办,如果半场进不去就焦躁和章法自乱。因此对这场球还不能过于乐观,如果对方有个1米90的后卫情况就会不一样。而国安一旦领先2球,就越踢越来神儿脚下也颇有章法。而延边作为升班马,尤其还险些掉进乙级队进步如此迅速,用低成本经营早早保级是值得赞赏的。”微博发出后有两个人的留言给了我很深印象,一个是张呈栋,尽管我多次见过他他没见过我,他留言:“谢谢金老师,我们会继续努力!”还有就是安大爷的留言:“国安给我的欢乐和痛苦都是起伏不定的,唯一不变的是我对它的感情!”
安大爷夫妇是老年伉俪球迷,夕阳下老两口的背影很美,他们手挽手,走进了带给他们无限美好记忆的工人体育场,那是工人体育场万千美景中一幅动人的画卷……
(本文主要内容来自我和张嘉晟合著王文担任总策划的《咱京城球迷那些事儿》一书,北京燕山出版社已经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