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黄河十年行纪事之六_汪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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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黄河十年行纪事之六

(2013-08-05 14:30:30)

2013黄河十年行纪事之六

——大巴课堂 黄河古今

艾若　汪永晨文图

2013年7月30日早上，“黄河十年行”在内蒙古乌拉特前旗吃早点，18个人在小饭铺里分食豆腐脑、豆浆和油条，人多而乱，以至于老板结账时计算了半天，老板也是老实人，他正算账时，10岁的女儿直提醒他我们吃了多少根油条，生怕少算了一根，他父亲不耐烦地让她打住，我笑着帮孩子打圆场，说她和我女儿一样大，说她漂亮。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父亲还不会写字，我跟她说要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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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十年行的大巴课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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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拍到的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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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大桥

从乌拉特前旗上高速一路向西直去乌海，大巴课堂上，专家徐海亮先生告诉我们，北边就是阴山。徐海亮先生介绍，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打下东部河套灌区这片土地，把匈奴人从陕北一直赶到阴山和贺兰山外面去。从那时开始屯垦，因为军队很多，几十万人，还带着老百姓，从此，开始了我国种地养兵时代。最东边在内蒙古一带，汉武帝设立了朔方郡，就在乌拉特，朔方郡很大，一直管到银川。昨天从偏关出来，就一直在想，当时军队可不可能从偏关出来，而那边是云中郡。

当时从陕西榆林到内蒙古东胜有条古道，秦始皇为了打匈奴，从咸阳到内蒙古修了一条秦直道，很宽，就跟现在的高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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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上的电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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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所剩不多的湿地

河套灌区是我国设计灌溉面积最大的灌区。位于内蒙古西部的巴彦淖尔盟。北依阴山山脉的狼山、乌拉山南麓洪积扇，南临黄河，东至包头市郊，西接乌兰布和沙漠。灌区始于西汉。

1961年后自黄河三盛公枢纽引水，分为保尔套勒盖、后套、三湖河3个灌域。作物有小麦、杂粮和向日葵等。河套灌区位于黄河上中游内蒙古段北岸的冲积平原，引黄控制面积1743万亩，现引黄有效灌溉面积861万亩，农业人口100余万，是亚洲最大的一首制灌区和全国三个特大型灌区之一，也是国家和自治区重要的商品粮、油生产基地。

河套灌区地处我国干旱的西北高原，降雨量少、蒸发量大，属于没有引水灌溉便没有农业的地区，近年来灌区年引黄水量约50亿立方米，占黄河过境水量的七分之一。

中部灌区就是宁夏灌区，当时最先开发的不是银川，而是卫宁平原。汉朝军队从长安到宝鸡、天水、固原，从宁夏南部翻过六盘山，进入宁夏平原。把匈奴人赶到贺兰山外，贺兰山外就是腾格里沙漠。

徐海亮先生说：历史上的居延海垦区，就是现在内蒙古的额济纳旗，从祁连山下来的黑河流到额济纳地区，原来有一个很大的湖，北大的侯润之教授研究鄂尔多斯高原、毛乌素沙地，还研究居延海的消亡。汉代西部开拓的河西地区，也就是黄河以西的地区，河西地区最先开垦的是兰州的永登，然后向西扩张，首先打下武威。再往西就是张掖，以前一直没搞懂张掖这个名字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部队分左军中军右军，左军右军一拉开就象人把胳膊张开一样，张开掖膀，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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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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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是湿地

河西灌区，比较大。当时开发力度太大，以至于土地沙化。年羹尧是乾隆的舅舅，年羹尧在此分水，甘肃、内蒙古牧区因为水而老打架，这是经济利益矛盾。年羹尧上下各分几分，四六分，当时立碑，一直延用到80年代。但现在满足不了了，因为水太小了。黑河水每年有14-16方，甘肃也是卫星发射基地，还有几个矿区，用水很多，造成矛盾。居延海早就干了，后来专家建议，北京沙尘暴都是从那儿来的，包括民勤。中央下令治理。武威、张掖主要用地下水，与地上水是通的，每年保证6-8亿元给额济纳旗。

这三个大灌区、垦区就是农牧交错带，在气候寒冷时，草原民族就南下，往农耕的地方拓展。在温度适宜时，中原王朝强盛时，又反过来。开始是匈奴，唐代是突厥人，然后是蒙古人，最后是满清，始终在此拉锯。

我国对黄河开发，一直是由国家组织，最大规模是汉武帝时，大概公元前131-115年期间，把匈奴暂时挡在了贺兰山、阴山以外。公元前132年，黄河在河南濮阳决口，但是汉武帝过了22年才堵口。实际上汉武帝把国家全部力量都放在开垦内蒙河套、宁夏、河西这三个灌区上。

公元前112年左右，汉武帝亲自带领百官去堵黄河决口，并且还写了一首诗，司马迁参加了这次行动，他把此事记下来了。从此，我们对黄河的开发进入了一个全面时代。

徐海亮先生说：因为中国水利历来是国家行为，所以一开始就与西方不一样，西方开始是个人行为。大禹治水就是国家行为，到了秦汉时，搞水利、修黄河大堤是国家行为，一直到今天，国家行为色彩还相当浓厚。国家行为有其两面性，中国人为什么对做工程、做水利如此关注，因为中国是农耕社会，但是也带来一些负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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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黄河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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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就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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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向日葵

内蒙古地区，魏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时，有个别王朝对原来灌区做了修复，尤其是宁夏，北魏时做了很多工程。北周时，塞外江南、塞外明珠就是北周时讲的，把宁夏灌区讲得美得不得了。北周时，从江南带过来3万工匠和农技人员，按江南模式建设，很多文人也是江南来的，就有很多褒美之言，说宁夏是塞外江南。塞外江南和当年有那么多工匠来自江南也有一定的关系，徐海亮先生的这一解释，对我们很多人来说是第一次听说。

到唐代时，土地制度有变化，水利灌溉不完全由国家经营，也有中小地主经营。后来突厥人南下，这个地方灌区时有兴废。到宋代，宁夏是西夏占领，内蒙西部是辽国占的，辽国被金人打败，金人又败在元人手下，蒙古人就占领这个地方。

蒙古人很重视水利，宰相耶律楚材出了很多主意。还有郭守敬，他相当于现在的水利部长，他亲自到银川视察，对恢复农耕、水利灌溉提出自己的见解。清王朝跟蒙古王室是联姻的，蒙古族帮助清王朝守北疆。所以，水利开发在清代达到顶峰。八大灌区，从黄河引水，以前排灌不分家。清代，农业灌溉技术提高了，水不能总在地里，否则就盐碱化了。水是要退下去的，退到乌家河、乌梁素海。

徐海亮说这是一个生态循环，非常了不起，很智慧。汉武帝时，军垦是比较粗放的，大水漫灌。

在清末，这儿又发生变化，清政府用国家的办法，从蒙古王公、地方势力手上收买土地。清代建立了很多围垦的国家管理机构。清代有了民间水利，有了私人资本，最早是走西口的人。开始就是个体户，这个地方不亚于美国西部，要与当地蒙古王爷、地方政权、牧民打交道。

这时出了一代枭雄王同春。王同春是河北邢台农民，他没上过学，通过摸爬滚打，把王公、牧民土地买过来。王同春开垦内蒙水利很有价值，他一个农民摸索出来这个地方如何灌溉一些规律。

民国时期，傅作义部队是晋绥军。当时这里是绥远省，傅作义抗日靠什么养兵呢？当时中央给的钱粮很少的，同样采取汉武帝办法，在此屯垦。建国后，傅作义当了首任水利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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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早晨（方谦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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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十年行在拍日落

八大灌区采用了苏联专家意见，临河有个三盛公水利枢纽，把黄河拦断，增加了灌溉的流量。在60、70、80年代，管理模式得到一些变化，另外多了新的灌溉方式，就是提灌，沿黄建了不少提灌站。黄河有时水位较低，就需要往上提水。

我们边听大巴课堂，便一路向西，我们看到蒙西、乌海大量的露天煤矿被滥采，而这片土地又在西鄂尔多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保护区位于内蒙古鄂托克旗西部和乌海市境内，其主要保护对象为四合木、半日花等古老残遗濒危植物和荒漠生态系统正面临煤矿开发而消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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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黄河十年行拍的半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