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十年寻爱》第8章第11节
(2019-04-15 17: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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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偏远的山区,至今沿袭着父权至上的思想。家庭以男人为主,子女以男孩为尊。1988年,晴月的父亲在郝刚的竭力说服下,承包了他们家门前一块十亩大的山地。这是一片开阔、平整的向阳坡地,地势高、土层厚,阳光足。村里许多人都想承包,可一没有魄力和胆量,二没有承包的投入资金。
晴月的父亲用晴阳的抚恤金,作为投入资金,向村里承包了下来,为期二十年。那年,郝刚从哈尔滨来看望他们时,晴月的父亲同郝刚商量着在山地上种什么好。郝刚认为还是种果树为好,既可以绿化山林,又可以收获水果,是一条致富的路。郝刚向晴月的父母提出,购买果树苗的钱由他来出,睛阳的抚恤金留着以后应急用。
回到哈尔滨后,郝刚寄给他们一万元钱,用于果园的投入。并写信告诉她父亲可以同时种芒果和核桃。因为这两种水果成熟的季节不同,芒果成熟于春末,核桃成熟于秋天,且核桃树又是易栽易活产量高的树种,既可以匀减集中收获时的劳动强度,又可以多增加收入。
家里承包了山地,种植了果树,毕业于农业中专的晴月,这下有了有武之地。果树栽下后,幼苗的栽培管理、嫁接和病虫害的防治,可把晴月忙坏了。在幼苗的生长期,病虫害的防治是最为关键的事情。在每年的春秋两季,她为了防治病虫害,三天两头地往县农科院、镇农科所和农业学校跑,请教专家和老师。
她边学习、边应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让她的果树栽培技术得到了既快又扎实的提高。一年半载下来,她便成了果树栽培方面的小专家。山里哪家的果树出现病虫害、挂果少,或栽培方面出现问题,她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让缺少农业科技知识的山里人对她刮目相看,人们用欢迎和尊敬的态度来对待她。当然,也不乏有对其感情的追求者。充实、忙碌的生活,不仅使睛月看到了自身的价值和奋斗的目标,更让她感到了生活的意义和快乐,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经过二年的精心培育,第三年,山地上的果树开始挂果。五月的果园里,二百多株芒果树和核桃树妆出了一片翠绿翠绿的世界。核桃树正开着花,长长的花径呈龙须状垂下来,上面缀满了一串串淡绿色的绒花;芒果树的枝头挂满了青绿色的、个大腰圆的沉甸甸果实。
太阳一出,蜜蜂嗡嗡,花儿灿灿,幽香淡淡;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果实颤颤,芒香阵阵,好一幅大自然喜人、醉人的美景图。晴月家的果园,看得村里人眼馋不已,看得晴月父母整天乐哈哈的。特别是晴月的母亲,自儿子牺牲后,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笑容。
她在果园里,一会儿摸摸大个的芒果,一会儿嗅嗅满圆的花香,一会儿眺眺整片的果林,感到生活又有了盼头,精神特别的舒畅。心情一好,身体也一天天的硬朗起了来。芒果收获后,运到果品市场,一下子净赚了一万多元。
秋天核桃熟了。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要吃核桃等九年。可晴月家里栽种的,是郝刚在新疆阿克苏的战友推荐的新品种。它挂果的时间短,栽种后的第二年。虽然树干还很纤细,却有不少树已经开花结果,待到第三年栽种的核桃树就全部开了花、结了果。新品种的核桃,以其壳薄如纸、果仁饱满的优势,在果品市场上卖了好价钱。
丰收的喜悦,奋斗的快乐,让晴月不由自主地思念起郝刚来。她感到,没有郝刚的支持和资助,她们家不可能承包山林,也不会有今天的丰收景象。她时常会在人少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果园里,或搂着果树、或扯着果树枝,向着东北的方向久久地遥望,盼望着郝刚能早日到她家来,分享果园丰收的喜悦,分享她对他的真挚的爱情。
忘情的姑娘,有时会幻想着与郝刚相亲相爱的情景,一个人在果园里痴痴地傻笑;有时又会害怕地担心郝刚不接受她的感情,一个人躲在绿荫深处偷偷地落泪。不知不觉中,她心中对郝刚的那份爱,变得浓厚、强烈了起来……
村里人在分享她们一家丰收的喜悦时,都在心里羡慕不已。可他们仅仅是眼馋而已,并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初承包果园,一要魄力,二要资金。可晴月的二个叔叔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们认为,现在大哥家已经没有男丁,他们两家各有二个儿子,柳氏家族今后传宗接代的事情,自然要靠他们来完成。
因此,大哥家的果园应该有他们的份,总不至于把果园传给将来要嫁人的晴月吧。于是,他们向哥哥提出了要分包果园的想法。这自然遭到了晴月父母的拒绝。为此,他们就联合起来,不仅不在收获的繁忙时节来搭手帮忙,反而在水果成熟时节,时不时地进行偷盗。
这就让晴月一家非常的烦心。如果丁是丁、卯是卯地闹吧,必定要坏了彼此的感情;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他们的话,那么他们必定会变本加厉。这样,从第四年开始,睛月父母的心里就多了一件窝心的事。
在郝刚年底来看望他们时,晴月的父亲几次想把事情告诉他,都被她母亲拦住了。她母亲认为:一来,这是柳家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让郝刚知道了不好;二来,家事容不得外人来管,否则会加剧兄弟之间的矛盾。
晴月的父母就这样咬牙容忍着,磕磕碰碰地挨到第五年的初夏,晴月家摘收芒果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在果园深处被砍掉了五棵核桃树,望着泛着白茬茬光亮的树木桩子,晴月的母亲心疼得哭了起来,她父亲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了起来。
此事完全猜得出是何人所为。山里的民风本来就十分的淳厚,再说聚住在一个山坡上的也就七八户人家,一般不会发生偷盗之类的事情,除非互相之间有了什么过结。晴月的父亲当即怀疑是他的二个弟弟所为,关照她母亲不要声张,暗地里对他的二个弟弟家进行了探访。
果然,在他大弟的谷仓里,发现了用木料遮盖着的五棵果树树干。他们这样干,无非是想告诉大哥:如果再不接受他们的要求,那么你那个果园就别想干下去了。晴月的父母请村支书出面解决这件盗砍果树的事情。在事实面前,晴月的二位叔叔是无话可说。
然而,正如先前一直担心的那样:一旦撕破了脸皮,不但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复存在,反而连先前表面的客气都荡然无存了,晴月父亲与二位弟弟就此结下了心结。俗话说:“明箭好挡,暗箭难防。”二个弟弟对大哥有了心结,暗地里的不光明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于是晴月的家里,三天二头地丢物,少鸡的。眼瞅着这样下去,不要说果园无法伺弄下去,连正常的生活都被扰乱了。晴月的父亲整天的唉声叹气,对他的二个弟弟又恨又无奈。她母亲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碰上这样的烦心事,病情一下子加重了,到医院看病吃药都无济于事,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请晴月的父亲把她背回了家。
那天,晴月坐在她的床边,母亲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让晴月打电话让郝刚来一趟。郝刚乘飞机在第二天就赶到了山里。母亲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出于母爱的使然和排他性,让她在最后的关头要求郝刚与晴月结婚,好让自己在九泉之下安心。
晴月看得出,郝刚当时答应得并不爽快,似有难言之隐。但最后还是牵着她的手,跪在了她母亲的面前。她母亲终于在郝刚的应承下,无牵无挂地离开了人世。
事后,她发现郝刚似乎很痛苦。他披麻带孝和晴月一起,为她母亲守灵。不知是熬夜太辛苦,还是旅途太疲劳,晴月发现健壮的郝刚,无论是脸色还是精神状态都很不好。作为她的未婚妻,她体贴地让他到床上去睡一会儿,但郝刚摇了摇头,硬挺着为她母亲守灵。
三天后她母亲下葬,郝刚才在他哥哥的床上睡了十多个小时。那天下午,郝刚睡醒后坐在院子里,与晴月的父亲闲聊时,才知道这几年围绕着他们家的果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晴月的母亲就是被这些烦心事气病的。郝刚听后沉思了半晌,为了晴月父女以后的生活,也为了化解她父亲与二个叔叔之间的矛盾,郝刚决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再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