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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贾雨村

(2010-03-17 17:52:11)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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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

穷儒

葫芦庙

操莽遗容

文化

《红楼梦》大祸

分类: 红学.
贾雨村出场是在姑苏阊门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一个炎夏永昼,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之后,正痴想,忽见隔壁(脂砚斋:隔壁二字极细极险,记清。)葫芦(葫芦:“糊涂也,故假语从此具焉。”脂砚斋旁批)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姓贾名化(脂砚斋批:贾化:“假话,妙!”)表字时非,(脂砚斋批:时飞:“是非,妙!”)别号雨村(脂砚斋:雨村者,村言粗语也。言以村粗之言演出一段假话。)者走了出来。《红楼梦》第一回,在通灵宝玉和甄士隐梦幻识通灵后,贾雨村紧跟着就出了场,绝非偶然!
这贾雨村原系胡州(脂砚斋:胡州:“胡诌也。”)人氏,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已破败了不堪了。)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家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无利不起早。)自前岁来此,又淹蹇住了,暂寄庙中安身。每日卖字作文为生。(脂砚斋批:“想是过午不食的了。”对贾雨村极为反感。)故士隐常与他交接。(脂砚斋:又夹写士隐是翰林文苑。)
当下雨村见了士隐,忙施礼陪笑。士隐请雨村入内一谈,(善待雨村。)与雨村来至书房中。小童献茶,方谈的三五句话,忽家人飞报:“严老爷(脂砚斋:严:“炎也。炎即来,火将至矣。”)来拜!”这雨村前脚进门,大火后脚紧跟而至,(或大祸紧跟而至,)这人还真是是非之人!
这雨村却不走,翻弄书籍解闷。忽听窗外有女子嗽声。雨村遂起身往窗外一看,原来是一个丫鬟,在那里撷花。那甄家丫鬟撷了花,猛抬头,见窗内有人,敝巾旧服,虽是贫窘,然生的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脂砚斋旁批:“是莽操遗容。”也就是说,是王莽曹操那种像形。贾雨村人品性格可知了。
一日,早又中秋佳节。士隐家宴已毕,乃又具一席于书房,却自己步月至庙中来邀雨村。(仁厚。)雨村正值中秋,因思及平生报复,苦未逢时,乃搔首对天长叹,高吟一联曰:
“玉在匮中求善价,(自比为玉,但现在还收在匮中,要求一个好价钱。
钗于奁内待时飞。”(自比为钗,但现在还在奁中,要等一个好时机才飞出来。奸雄之心毕露。
恰值士隐走来听见,笑道:“雨村兄真报复不浅。”雨村忙笑道:“不过偶吟前人之句,(虚伪!)何敢狂诞至此。(掩饰。)”
因问:“老先生何兴至此?”士隐笑道:“今夜中秋,俗谓团园之节,想尊兄旅寄僧房,不无寂寥之感(体贴,)故特具小酌,邀兄到敝斋一饮。(周到。)不知可纳芹意否?”(又如此礼节、谦虚。)雨村听了,并不推辞,便笑道:“既蒙厚爱,何敢佛此盛情?”(很豁达,也很聪明。)说着,便同士隐复过这边书院中来。
须臾茶毕,早已设下杯盘,那美酒佳肴更不必说。二人归坐,先是款斟慢饮,渐次谈性至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雨村此时已有八九分酒意,狂兴不已,乃对月寓怀,口占一绝云:
时逢三五便团圆,(三五,中秋。中秋是关键。)
满把晴光护玉栏。(脂砚斋:奸雄之心不觉露出。)
天上一轮才捧出,(应该是雍正登基了。
人间万姓仰头看。(脂砚斋:伏笔,作言语。)
士隐听了,大叫:“妙哉!吾每谓兄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飞腾之兆已见,不日可接履于云霓之上矣。可贺,可贺!”乃亲斟一斗为贺。
雨村因干过,叹道:“非晚生酒后狂言,若论时尚之学,(脂砚斋:四字新而含蓄最广。)晚生也或可去充数沽名。只是目今行囊路费一概无措。神京路远,非赖卖字撰文既能到者。”(已穷愁潦倒,走投无路了。
士隐不待说完,便道:“兄何不早言,(何等豪爽、义气!)愚每有此心,但毎遇兄时,兄并未谈及,愚故未敢唐突。今既及此,愚虽不才,‘义利’二字却还识得。(脂砚斋:‘义利’二字,时人故自不识。)(贾雨村就可能不识!)且喜明岁正当大比,兄宜作速入都,春闱一战,方不负兄之所学也。(何等体贴周到!)其盘费余事,弟自代为处置,亦不枉兄之谬识矣。”当下即命小童进去,速封五十两白银,并两套冬衣。(脂砚斋:写士隐如此豪爽。愧杀近之读书假道学矣。)又云:“十九日乃黄道之期,兄可即买舟西上,待雄飞高举,明冬再唔。岂非大块之事耶!”(热心、周到。)雨村收了银衣,不过略谢一语,并不介意。仍是吃酒谈笑。
如此深情厚谊,如此大恩大德,他竟不介意!贾雨村何许人也?应该有点知道了。
士隐送雨村去后,回房一觉,直至红日三杆方醒。因思昨夜之事,意欲再写两封荐书与雨村带去神都,使雨村投谒个仕宦之家为寄足之地,(又周到如此!)因使人过去请时,那家人去了回来说:“和尚说:贾爷今日五鼓已进京去了,(不辞而别!)也曾留下话与和尚转达老爷,说:‘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不及面辞了。’”既有这个意思,为什么当面不说?可见这贾雨村心计之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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