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乘客们按时登上西北航空公司飞往东京的航班,但它迟迟不起飞,后来被告知,由于机场忙碌,本航班正在排队等候指令。这一等,整等了一个小时才起飞。当时我想,原订在东京转机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这回只剩下半小时了,能赶得上下一班飞机吗?一个很大的问号出现在脑间。我座位的周围都是外国乘客,无法与之交流。我埋怨自己学了多少次英语一点也不管用!女儿也没有准备这样的“问路条”;而我的那位旅伴也不知道坐在什麽地方,心想反正有他呢,到东京再说。
说来也快,3个多小时不觉就过去了,我们平安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我跟着旅伴排队等待安检,排在我们前边的人很多。我见旅伴有点着急。他和与他同行的另一个人说,他要去看看在旁边的电子显示牌。
这时从后边跑来一个青年妇女,一手拉着一只小箱子,另一只手扒拉开前边的人,用中国话说:“对不起让一让,我要去底特律,时间来不及了!”我一听是中国人,就顾不上等我的旅伴,跟着她一起跑,一边跑一边问她:“您是要转乘西北航空的26号航班吗?”她说:“是,恐怕来不及了!”说着,她就冲到最前边,用英语和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说了什麽,很快通过,拉着小箱子跑了。我仿佛听到那些排队的人在嘟囔什麽。
我虽然随她也跑到了前边,但安检却遇到麻烦。我的箱子、手提袋、从身上脱下的外套都顺利通过,而我只身通过安检门时,却发出报警声。工作人员让我脱下鞋再走一遍,“嘀嘀”声仍响。这时,我想到可能是坎肩上的许多铜拉链所致,便示意给他。他让我站在一个方台上,手持探测器在我全身上下反复探测,果然,每经过拉链处就“嘀嘀”响。这样,他才确认安全,把我放过。这应当怨他没有经验,北京机场的工作人员在安检前就要我把坎肩也脱下来与外套一起通过X光检查,省去了这许多麻烦。这样耽误了五六分钟,我急忙穿上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但我不知道登机口在哪里。环顾四周,也不知我的旅伴在哪里。在偌大的候机厅里,旅客们四面八方地穿行,我茫然失措。因为依赖旅伴,我把“问路条”不知随手装到哪个衣兜里了,身上有16个衣兜,来不及逐个衣兜找!
离家前,我们亲家曾多次说,“无论遇到什麽情况,都不要着急”。我尽量控制自己。可是,仅有半个小时啊!找旅伴和找“问路条”都要费时间,轮椅服务也错过了机会,索性自己闯吧!我找到一个机场工作人员,给他看机票,同时说出“NW”两个字母(西北航空公司的缩写)。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用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便拖着箱子朝那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想:说不定飞机已经飞上天空了!
当我赶到登机口时,见那里许多人在排队,还没有开始登机呢!过了一会儿
,我的旅伴赶来了,他说:“你怎麽跑到我前面了?”我嗫嚅道:“我怕误机,我加塞儿了”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歉义气,既然约为旅伴,怎麽能见异思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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