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聊斋新编】绝 响
(2009-03-13 12:5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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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音律犬女起色杂谈 |
分类： 短篇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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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年始，钢琴热。凡家有幼稚者，多欲购。中有钳工张和顺者，非谙音律，其妻亦盲管弦，仍节衣缩食，为六岁女购之。
是日，顺唤女近前，曰：“吾与汝母为尔成才尽心竭力，若无成，负吾心也。”遂四处求师。终觅一乐团琴手为师，月薪八十。师授课严谨，然不择方式，授其手形摆放及五指练习，女难悟其理，渐躁。师恼，去。 顺怒，曰：“忤逆！丢吾颜！”妻曰：“笨虫！留笑柄于邻！”女曰：“吾累，不学！”顺大怒，吼之。妻捋其女领，曰：“学否？”曰：“不学！”顺怒目圆，青筋绽，掷女于地，以羽掸笞之。女号啕，然仍不屈，频呼不学。妻顿足，曰：“何辈造孽，养此不争气之混帐！”顺揪女其稚发，欲以头击壁，女终屈臣，曰：“爸爸饶吾，学之。” 次日，师莅，曰：“可有起色？”女奏，师曰：“无甚进展，十指僵滞，多有误音；且乐感极劣，希勤之。”去。顺吼：“奏至夜，否则，笞之！”妻以指戳其额，曰：“若不果师之教，断汝食！”言毕，囚其女，令其习。女悄然洒泪，苦习之。 周末，师复授，曰：“顽女也！吾弟子数十，未见此等笨拙之人。余实乏点金之术，退汝薪，另请高明可也？”顺与妻苦苦相留，尽其媚言。师曰：“也罢，且观几日。”去。顺闭扉，妻持羽掸，怒笞女。女大号，顺咤之：“闭口！若号，割汝舌！”女窒音于腔，任其罚。 日后，师曰：“略有起色，然仍须砺之。今日授调性练习。”即授，女听之，如坠云中。顺窥师面生愠色，即邀观看电视。师允之，令其女：“习双音与和弦断奏练习。” 于屏前，顺曰：“犬女可有望成才？”师曰：“今日观之，非寡勤，乃悟性稍逊，若付倍力，亦可成器。”忽，闻琴轰然一鸣。师于座起，曰：“适才之奏甚和音律，且力度亦佳。”顺大喜，与妻奔于室，大惊：女上体仆于琴，头撞琴体，血流如注，已昏绝。疾往诊所救之。 周余，街道主任偕妇联一行人等至，痛斥顺及妻。抚女其创痕，泣泗横流。曰：“以盼女成才之名，果父母虚荣之心，耻甚！”顺与妻感其诚，悔其过，揽女大恸。师留薪于琴，悄然去。 二载余，女于市少儿美术大赛中轻松取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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