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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长篇小说《胎记》(114)

(2009-01-02 21:26:39)
标签:

杂谈

分类: 小说

   怀旧长篇小说《胎记》(114)

 

   4.
  “哈哈哈哈!那我就说,我敬爱的婆婆,我至高无上的婆婆,面食我会下挂面,米类的我会熬大米粥,菜嘛,我会炒花生米和鸡蛋――哈哈哈哈……”周健一边把已经蔫巴了的白菜叶子从白菜根处揪下来,一边对欧阳冬和金英子说。
  金英子抿着嘴笑,还看一眼正在灶前忙碌着的周健母亲。
  欧阳冬连笑都没笑――我有什么资格笑,我还不如阿健呢,我大米粥都煮不好!
  “从明天起,我做饭时你就看着点儿!”周健母亲说,“那做饭怎么还比你拉琴难啊?”
  “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妈,我可不知道我能坚持几天!”
  这回是母亲笑了,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唉,两家大人都见面了,双方都挺满意,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啥也不会呀,这可咋整啊?
  这是1976年立冬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天。
  院子里,两口大缸凶煞煞地摆放着,旁边是一千斤青帮白菜――它们将在一会儿放进缸里,在未来的日子里演变成酸菜。本来,周健只想把金英子找来,没想找欧阳冬,还直说了――你心情不好,就别……欧阳冬生气了,在电话里声音颤抖地说:“我多长时间没看到姨了,你真不是东西……”吓的周健一个劲儿地赔不是,连连说“好欧阳,是我不好,你来,一定来,你负责下盐……”
  欧阳冬抽抽鼻子,笑了,说:“我给姨买了一块布,可好看了……”
  周健母亲见到欧阳冬就哭起来。“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周健母亲哭了好一会儿,欧阳冬说:“姨,您别看我这么瘦,可身体比以前硬实了,真的。”
  周健也红了眼圈儿,金英子几乎哭成了泪人儿。
  周铁说:“让欧阳洗洗脸吧。”
  “对,洗脸,把那些没用的愁啊,苦啊,都洗去!”周健说。
  欧阳冬进了屋里,开始洗脸。
  周健母亲还抽泣着。周健搂着她说:“妈,别这样,啊?你这样她更难受了,啊?”
  周健母亲擦了擦眼睛,说:“白牡丹一样个姑娘,怎么就……”
  “妈――”周健摇着母亲的肩头。
  “唉!”周健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包饺子去……”
  “卢姨――”欧阳冬洗完脸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深褐色地子白色碎花的布料,“我给您买的,也给我妈买了――做袄罩。”
  周健母亲接过布料,喜爱地看着,嘴里却说:“姨能穿出去吗?”
  “能。我妈的都做好了,可漂亮了。”
  “妈,你要是不做,对不起欧阳啊!”
  “做,做,怎么不做?”她把布料认真地叠好,说:“告诉姨,想吃什么?你太瘦了……”
  这时她们听见金英子的声音,那声音比往日要大许多――“哦――”
  她们扭过头一看,都愣住了――聂永刚穿着一身便装,站在门口向她们笑着。
  “姨……”他冲着周健母亲喊了一声。
  “哟,是永刚啊?快进屋!”
  “姨,我是来干活儿的。”聂永刚走过来,一边围着白菜转着圈儿一边说。
  “唉,这哪是你们男人干的活儿呀?”
  “我也没告诉你呀?”周健扬皱着眉说,尽管她心里很得意。
  “立冬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天,还用你告诉我?”聂永刚温和地说。
  “警察就是警察――那好,可你一个KGB能干什么呀?”
  “小健,先让永刚进屋喝杯水啊?”周健母亲说,“永刚,让她们干吧,你和小铁说说话,啊?”
    金英子拽一下周健的胳膊,小声说:“让他见见欧阳啊……”
  “哦,可不是,他们4年没见到了――永刚,你看那是谁?”
  聂永刚其实早就看到欧阳冬了,他抬起头,向欧阳冬走过去,说:“对不起,我没穿警服,握握手吧。”
  欧阳冬伸出手。她明白他的意思,我要是穿了警服,就向你敬礼,你是个令我敬佩的姑娘!
  阿健真有福气……
  聂永刚对欧阳冬说:“小健最喜欢你给她朗诵那首诗,是――是叫什么金来的――哦,西普金的――我也喜欢,最喜欢那一句――相信吧,那愉快的日子即将来临……”
  欧阳冬忍住笑,哈哈,西普金!愉快的日子,你和阿健自然是愉快的日子了。
  “姨,这样好不好?”聂永刚对周健母亲说:“您老就裁布料吧,三个姑娘和您学学;我和大哥渍酸菜――我闻到芹菜味儿了,您一定是要包饺子,先别动啊,一会儿我给您和馅儿……”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聂永刚已经挽袖子了。
  “你行吗你,这一冬的菜,弄烂了,你吃呀?”周健喊道。
  “我吃。姨,您老带她们进屋吧,今天多冷啊。”
  谁也不动,都看着他。是呀,你能行吗?
  警察聂永刚明白了,他又笑了。伸出手抓住一口缸的缸沿儿,轻轻向自己这边一扳,然后转动起来,硕大的缸在他的手里旋转起来,很快就被挪到了自来水龙头跟前。
  “姨,快进屋吧。”
  “妈,你们进屋吧,我看着他,他要是逞能胡来,我再喊你们。”
  大家都进屋了。但都站在窗前看着他。
  聂永刚和周铁开始刷缸,然后又把缸挪到屋里,便开始搬白菜(这时大家都进了里屋);接着就开始“撞缸”。
  周健母亲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悄走过来,看自己未来的女婿是不是逞能。一看不要紧,她哦了一声――这缸撞的,好啊。
  “小健,你过来学着点儿!”
  “姨,别让她学了,这点活儿还不够我和大哥干的呢。”聂永刚笑着说。
  “撞缸”就是摆放白菜,由于缸体不是圆柱的,所以摆不好,浪费空间不说,到吃的时候,缸里乱糟糟的,还不好拿。聂永刚摆放的白菜,一层头朝里,一层头朝外,平平整整,结结实实;每一层的盐也都洒的十分均匀。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看的大家眼花缭乱,一会儿功夫,一口缸撞满了。
  周健的脸上放出光来,心里甜得蜜似的,这家伙,还真行,能过日子哪!但嘴里却说:  “还行吧。”
  聂永刚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轻轻推开周铁,“我来。”便将屋外准备好的花岗岩轻轻地搬起来,压在上面,又看了看,说:“应该不会烂,周健同志想看我的笑话,估计不会得逞的……”
  “小健,你给永刚沏点茶――永刚啊,那你就受累了,姨就裁布料了?”
  “去吧姨。”聂永刚擦一把脸上的汗,“对了,一会儿包饺子,擀筋儿也归我了。”
  大家进屋了。
  在里屋,金英子说:“我们四个人得干两个小时的活儿,他们40分钟都用不了……”
  周健抿着嘴唇沏茶,不说话,眼睛里都在笑。
  周健母亲一边在布料上划着石笔,一边说:“头年我和小健弄的,一会儿就得歇口气――腰酸哪……”
  欧阳冬说:“我妈要是看到了,一定说,男人嘛,就得这样!我妈也特别欣赏能干家务的男人。她说,能干家务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儿。”
  “夏姨说得对。”金英子说。
  当周健母亲开始在缝纫机上扎布片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周健的声音:“哟,你也太快了,我寻思你还没拌馅呢……”
  金英子往外面一看,笑了――聂永刚在和面。
  欧阳冬推推周健母亲,周健母亲停下来,顺着欧阳冬的眼神看去,也哟了一声,“这孩子,能行吗?”她撂下手里的活计,急忙推门到了厨房。
  聂永刚已经开始揪筋儿了,面梗在他的手里发出“喯儿喯儿”的声音,一个个筋儿子从他的手里揪出来,又均匀地放在面板上,接着,他顺手抓了一把布面,洒在上面,又用掌底飞快地依次将它们按扁;接着,就抄起擀面杖,面筋儿很快便变成了一个个中心微凸的饺子皮儿……
  周铁开始包饺子。
  “姨,您看看面硬不硬啊?”聂永刚说。
  “不硬不硬,正好正好!”
  姑娘们都笑了,也没按按,就说正好。
  “看这阵势还真用不上我们了?”周健说。
  聂永刚只是笑。继续擀,饺子皮从擀面杖下面一片片地甩出来。
  “咱们还是都动手吧?”金英子开始洗手。
  “算了吧,我承认你是你们民族的骄傲,但包饺子你还是……啊?至于欧阳冬同志,她包的饺子,谁敢往锅里下呀?还不都成了片儿汤了――哈哈哈哈!”
  “小健!”周健母亲掐了她一把――你们姐三儿怎么闹都行,这永刚还在这儿,这孩子……
  欧阳冬也掐了周健一把,然后走到周铁身边说:“能收我这个徒弟吗?”
  “能能。”周铁皱着眉看了妹妹一眼,欧阳四年没来了,你怎么能这样?然后,他开始耐心地教欧阳冬包饺子。
  聂永刚不时看看欧阳冬,眼睛里闪烁出一丝钦佩和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很快,厨房里显得有些拥挤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能干的活儿。周健看着聂永刚那敏捷的动作,嘴角动了动。她想让他歇一会儿,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后来她明白了,她想说得温柔些,但是又不敢――唉,平时总是嘻嘻哈哈,遭报应了……
  “永刚,歇歇吧。你看,供上了。”周健母亲一边烧水一边说。
  “都擀出来吧,要不面就硬了。”聂永刚拿起最后一团面。
  “把屉布润上水,盖上,就不会硬了。”捣蒜的金英子说。
  “英子说的对。”聂永刚按照金英子说的把面团盖好,说:“姨,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匆匆地走了出去。
  “鬼鬼祟祟的……”周健望着他的背影说。
  金英子突然惊叫了一声;“哎哟,欧阳,你行啊!”
  欧阳冬包的饺子,已经很像样儿了。
  “阿健,你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成片儿汤儿。”欧阳冬说。
  “完了,记仇了――好,比我哥包得还好――哎呀欧阳,这真是你包的?你怎么比我包得还好呢,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不成心打击我吗?”
  大家都笑了。
  这时聂永刚回来了,微微地喘息着。脸上浮露出一丝喜悦。他把周健叫出来,低声地说了一阵,周健翻着眼睛连连点头,接着就红了脸,接着惊喜浮现在她的脸上,接着她就拍了一下聂永刚的脸……
  开始吃饭的时候,周健说话了:“今天,我未来的丈夫不请自到,给我们姐妹的聚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好在他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刚才主动提出,一会儿,要给我们讲一个他亲身经历的破案故事,姐妹们,通过吗?”
  欧阳冬和金英子鼓掌。
  “那好了,妈,咱们开造呗?”
  “好好。”
  在大家的企盼中,聂永刚终于开始讲了。
  “……清查办的领导最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一定要找到他,他对于我们清算‘三种人’十分重要!我说:我可以立军令状。领导同志说:我不要军令状,我要人……”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
  “我看了全部有关材料后,就开始做案件分析。我把这个人的所有亲戚、朋友、同事写在黑板上,然后开始在上面画连接线。当连接线全部画完后我发现,我绝望了――这些人都没有可能……就在我最焦虑的时,我突然想起小健跟我说过的一件事,我的眼前好象闪过一道白光,我差一点儿跳起来!肯定在那里!
  我太高兴了,连夜――也就是昨天夜里――布控――我告诉监视的人,如果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走进去,基本就不会错了。那个小姑娘出来后,一定要跟紧她……”
  欧阳冬的心脏嗵嗵地跳起来。
  “刚才,我去打了电话――我要在这里告诉欧阳,也告诉大家――他就在关涛老师那里,一直在那里;他不但安全而且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好。他这几天反复地看着一张报纸,那张报纸上,有一首诗――”
  欧阳冬低头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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