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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长篇小说《胎记》(25)

(2008-05-13 00:27:19)
标签:

杂谈

分类: 长篇小说《胎记》
5.
过了五一节,童小非就来上班了。
走进文化宫的的正厅,童小非不禁有些感慨,几天没来,这么竟然有些陌生感呢?他认真地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和装饰,甚至画廊里的电影海报。没什么变化。他有些奇怪地摇摇头。童小非没有细想,这是他和欧阳冬之间巨大的裂痕所造成的一种外延。他向楼上走去。
走过楼梯的拐角处,他差一点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两个人都啊了一声——欧阳冬手里拎着拖把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童小非愣了愣,说:“早啊?”
“快拆线儿了吧?”
“快了——我来吧?”
“你刚好,擦桌子吧。”欧阳冬说完就下楼了。水池在一楼的厕所里,用水有些不方便。
童小非走进排练室,看到周健正在摆椅子和谱台,就走过去,说:“我来吧。”
周健抬起头说:“来了?好了?”
童小非点点头,开始挪动椅子。

欧阳冬走进来对周健说:“周健,晚上看电影去呀?”
“好啊。什么片儿?”
“科教片《毛竹》、《对虾》,还有《捕象记》。”
“好咧。”
俩人说说笑笑,很客观地把童小非晾到了一边。
队员们陆续到来,看到童小非都纷纷打招呼问候。
周健和欧阳冬继续说笑着。

这时舞蹈队的小唐冲了进来,直奔童小非。她扳直童小非的身子,两只深陷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说:“保尔同志,祝贺你顺利康复!”说完,还没等童小非说话,她又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排练室。
大家笑起来。
童小非也笑了,说:“这……”
大家都笑起来。
正笑着,唐娜又冲了进来,将手里的一件东西塞到童小非手里说:“我得排练了,晚了
孙老师又要训我了——有空去看我跳舞啊。”最后几个字她是边跑边说的。又是一阵风,小唐没影了。
大家没有凑过来,只是在原地看着童小非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记拍器,不是新的,但一看就是外国货,很有欧洲味道。
童小非紧紧弦,记拍器哒哒地响起来。

周健和欧阳冬的目光终于被吸引过来。周健看一眼欧阳冬,又看一眼童小非。她在童小非去她家的第二天就把童小非的话告诉了欧阳冬。欧阳冬想了想说:“他想什么,做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离不离队的动机我也没有必要去考虑。就是一般同事呗,慢慢的他也就适应了。你别把他的话当回事,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劲你还不知道?”

周健一想也是,就点头。可现在看到小唐,自己潜意识中对童小非和异性关系的关注又活跃起来。她隐隐地感到,不但欧阳冬将彻底失去他,自己和童小非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也将很快衰落下去……想到这里,一种莫名的烦躁开始在胸口涌动,挺难受的。

她又看一眼欧阳冬,她已经开始看谱子了,由于角度的关系,她看不到她的眼睛——她担心欧阳冬也同自己一样,关注童小非和异性的关系,那么她就无法象自己想的那样,和童小非平静而自然地相处了。此刻童小非正好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记拍器。她从他手里夺过来看了看说:“什么年月的洋古董了,记拍能准吗?”

“准不准是老同学的一点心意……”
“哟,你还懂心意哪……”
童小非的脸登时变了颜色,极其尴尬地低下头。
听到这句话的欧阳冬扭过头看一眼童小非,从周健手里拿过记拍器,看了看说:“好的,能用。”
童小非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感激。

这时李剀南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手里拎着长笛盒子,迈着十分自信的步子,紧紧跟在李剀南的后面。
李剀南拍拍手说:“请大家各就各位!”
大家很快就坐好了。又有新人来了,队员们自然是愿意看这样的节目:几分种的时间,不管你是谁,所有的毛病都会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暴露无遗!象童小非那样的天才毕竟罕见。

“咱们曙光厂宣传队又要增添新鲜血液了——这是从123厂调来的长笛手丁兮同志,人丁的丁,‘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兮,丁兮。大家欢迎!”
队员们机械地鼓掌。李剀南的第一话大家就明白了,这是在走形式,这又是个后门!但愿他能和欧阳冬一样,是个值得走的后门。
欧阳冬木然地坐在座位上,手抬都没抬。耳朵里嗡嗡地响,接着,耳鸣的声音尖锐地刺激着她的太阳穴——见鬼了,我今年是不能得安生了……

周健看一眼开始组装长笛的丁兮,又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欧阳冬,在心里笑起来。欧阳啊欧阳,这回你可怎么办哪?前辈子定下的冤家这回才真到了,童小非不过是个插曲!
“周健,你来伴奏。”李剀南说。
周健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出来,丁兮把一张谱纸递给她,说:“看好上面标明的速度和情绪要求。”

周健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还挺横?她板着脸做坐在钢琴凳上,打开琴盖便松了手,琴盖啪的一声撞在琴身上。牛什么?
丁兮开始遛音,一串音符从最低音开始一直爬到小字4组的a。

他开始吹奏曲子,是芭蕾舞剧《白毛女》中的《扎红头绳》中一段长笛的独奏。
吹奏毕,排练室里一片寂静,但寂静过后并没有掌声——其实以前来人也没有掌声,童小非是绝对的特例。
李剀南小声地征询刘光明的意见,刘光明说:“还行。”
李剀南的目光投向长笛的首席。首席也点点头。
李剀南又把目光投向欧阳冬,欧阳冬没有思想准备,但只能点头。

欧阳冬用余光看着身边的童小非,童小非却还在摆弄着那件记拍器,脸上又显现出以往那种看到新鲜玩意的孩子气。欧阳冬更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是个绝对没心没肺的家伙!一个文质彬彬的混小子!
丁兮和长笛首席见过面后,开始熟悉自己的分谱。
周健走过来问他:“配器谱看的惯吗?”
丁兮抬起头说:“没问题。”

她想报复他。在她的潜意识里,宁可要混小子童小非,也不愿意让欧阳冬跟这个技艺平平却又狂妄自大的家伙发生什么故事。尽管他的名字在欧阳冬的后背上!他妈的,你也配?
“那你看看这几小节——”她用手指指着乐谱,微笑着说,“你唱一下行吗?”
丁兮这才明白,这个小女子要发难,要他出丑。他看了看乐谱,心里一沉,这曙光厂的配器怎么跟专业团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唱完了这几小节,同时开始反击:“请队长多提宝贵意见……”
“我不是队长。”周健上当了。
“不是?不会吧?我呆过几个宣传队,要我视唱的都是队长啊……”
周健一时还真没了词儿。
丁兮开始哼谱,声音中透出得胜的快意。

周健咬了咬嘴唇,气哼哼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欧阳冬冲她皱皱眉,意思是,你何苦呢。
欧阳冬本想问童小非,你觉得他吹的怎么样?但看他还在摆弄着那个记拍器,想和他说话的欲望一下子就没了。

下班前,欧阳冬给夏秋岚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直接去看电影。夏秋岚高兴地嘱咐了几句就撂了电话。女儿知道散心了,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电影是“文革”前拍摄的,色彩很美,解说尤其精彩。银幕上出现了一对进入交配状态的对虾,解说员幽默地说:“看来这一对对虾是情投意合了……”

观众席上爆发出开心的笑声。是啊,样板戏里边尽是男女光棍儿,故事片已经停拍6年了,看这阵势即使拍了,也不会允许表现爱情,那就看动物的爱情吧……
周健笑得前仰后合,欧阳冬抿着嘴笑。真开心。
《捕象记》开始放映时,观众的热情开始衰减。影片色调浓重而匠气,象是没有印刷好的画片。
周健开始昏昏欲睡,欧阳冬拍了她一下,起身去厕所。

走在过道上,走到她曾经和童小非坐过的座位时,她不由地放慢了脚步。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她和他确实是在这里相识吗?确实坐在一起看过电影?甚至还吃了他给买的糖葫芦?接着,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心中升腾起来,不到半年的事,怎么现在想起来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再回到座位上时,欧阳冬终于没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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