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贡献，便是你生命的密码

——读冬天的眼泪网师2010年生命叙事

干国祥

冬天的眼泪年度叙事：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aeff5b0100on4e.html

    我已经全然不记得我曾经在《论语》课程里，有过和冬天的眼泪的那段对话。我也完全不记得冬天的眼泪来到网师的开端，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这种遗忘既是我的特性--我从来不能也不愿意往我可怜的脑袋里填充信息，除非我觉得这太重要，太美好，而这样的时候，记忆往往只是自动刻写、生成，并非我去记忆。

　　于是这种遗忘也说明冬天的眼泪在她的网师开端处，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不是傻到能够令人印象深刻，也没有优秀到令人难以忘记。

　　倒是陈美丽因为讲授《第56号教室的奇迹》，对冬天的眼泪还有记忆--正如冬天的眼泪自述：这门课程的作业做了三次，依然没有过关。

　　但我清楚地记得不久前冬天的眼泪在永无岛课件开发小组中送来的那个课件，在许多新教育榜样教师参与其间的这个开发小组里，冬天的眼泪的那个作业是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我还为罕台新教育的所有老师在共读心理学之前，作为美的事物进行了播放：无论是所选诗歌，画面，还是音乐，都堪称值得欣赏--这种整体的效果，事实上意味着制作人课程开发的综合实力，而这种综合实力主要来自于经验，没有天才能够在一开始就制作得这样成熟的。

　　也就是说，走着走着，我们便在网师遭遇到一位开始令人瞩目的优秀的课程开发者、完美教室的缔造者，但我们甚至不清楚，她是如何“诞生”的。

　　成功所需要的有些元素，是无须我在这里重复的，譬如勤奋、执着、信任、面对挫折时的坚定不移……

　　所有这一切，每一个父母 和小学老师，都自小就唠唠叨叨地灌输给我们，这些都是“真理”，虽然做到并不容易，但是成功似乎就注定要从这条我们内心极不情愿的道路上踩过去后，才能迎面相遇。

　　但问题是，有人会诚恳地说，我也很勤奋、执着、坚持不懈，但为什么我与成功总是无缘？

　　这时候父母和老师可能会说：那说明我们还不够勤奋，不够执着，还需要继续坚持。

　　然后，我们就会听到《愚公移山》、《龟兔赛跑》、《犟龟》这些不断改版的故事……

　　如果说父母前面所说大致是真理的话，那么后面对这些致胜因素的过度强调就往往堕入了迷雾之中。总是只挖地一尺，想要挖到清澈的泉水，固然是绝无可能的，但如果想在确实没有地下水的沙漠中死挖不已，只怕即使挖到了岩浆，也未必能够喝到一口清澈的泉水。

　　开发我们的生命，就是向我们生命的独特岩层发掘宝藏：我们的生命岩层，就是我们先天的遗传，我们的童年、少年、青年历史……我们既定的结构，我们已经拥有的图式……

　　我在想，如果冬天的眼泪在这个年度叙事里，堆砌的是她对《论语》或者《大学》的理解，我会怎么读，网师学员们会怎么读？也许我的读后感将会是：嗯，很认真，但毕竟仍然是一知半解。而网师同学们的感受，也许是：读来未免有些索然寡味……

　　这仅仅只是个假设，或许冬天的眼泪对《大学》的理解非常精深也未可知，但是毫无疑问，冬天的眼泪这个有过度堆砌材料嫌疑的年度阅读史，却读来不但不令人厌倦，而且许多人甚至还愿意把那些引用的儿童课程也细读一遍，摘录下来--难题是另外地方没有资源吗？不，是因为这个资源里有着一个人的活生生的理解与生活在内。

　　一个人的创造力，一个所创造的事物能否为人们所喜欢，是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这往往与天赋与前面的既定结构有关。陈美丽唱歌时，我们团队大都觉得很享受，若我也纵情高歌，那么大家就出于对领导的尊敬，只能忍着鼓鼓掌，心里却盼望着你早点下来吧。

　　唐僧若自告奋勇去打妖怪，孙悟空若自告奋勇为我们念佛经，我们一定会觉得怪异--偶然的反讽大家会很开心，但消解了本真的结构之后，却最终什么也不会剩下。

　　冬天的眼泪不仅仅是把她较美好的一面呈现给我们了--网师的生命密码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她在网师和儿童课程的道路上，找到了自己--找到了潜在的自己，一季季地开出那朵叫自性的花朵了。

　　这谈何容易！

　　我甚至可以说，哪怕是十佳年度阅读史中，也并非每一个都在这一年里为自己开出了一朵源自内在生命密码的花朵的。

　　这种花朵，绝非苦劳！

　　这种花朵，绝非辛劳的代名词！

　　这种花朵，就像我偶然涌现般解读一首诗、一个寓言一样，是在普通的解读共性中，多少取决于生命的特质的破译。善于破译，此乃是我为自己发掘的生命密码。

　　网师或者新教育，希望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生命叙事的主体，这事实上还意味着我们要破译各自的生命密码，并在真实的教育叙事中运用它、实现它。

　　网师倡导相同的尺码，绝不是要把每个人的面孔装扮得如出一辙，而恰恰相反，共同的尺码只是大家愿意共同生活的一种基础语言，但最终精彩的共同生活只能取决于每个人与众不同的贡献上。

　　我欣喜地读到冬天的眼泪自己的诗歌--不管它是成熟还是稚嫩，但这是书写者自我欣赏、自我结晶的成果，不是模仿，乃是涌现。

　　那个呈交的课件作业，和这几首诗歌，使我完全的确信：这将是一个非常有潜质的儿童课程的开发者、完美教室的缔造者。

　　而无论是课程开发，或者校园与教室文化的缔造，我们都可以有、应该有自己的风格--我在石家庄桥西区的学校文化建设的指导过程中，就那样深切地感受到完全不同的生命密码，又如何各各呈现出自己的精彩。

　　找到自己，将是自己一生的幸福，也是与你同行者莫大的幸福--他们相伴着的，是创造的精彩，是独特的风景，而不总是一个幼稚的模仿物（虽然起步时刻，模仿仍然是必经之路，但最终我们想的，毕竟是那独特的创造）。

　　常丽华、敖双英……不仅她们的教室是不可模仿的，而且对她们自己来说，前面一届学生的优秀也是自己带一个新班时所无法模仿的，因为不仅教师有自己的生命密码，一届学生与一个时代，都会有着不同的生命密码。

　　什么时候网师学员拥有越来越多的鲜明个性，在绝不放弃自己的职责、天命的同时，释放出自己的生命神秘，如成为文字研究者，如成为诗歌研究者，如成为某个史的研究者，如成为一种独特文风的创造者，如成为一种教育艺术品的创造者……那么我们的相遇就化成了一种百花齐放的精神沙龙，我们将在此相互启发，共同绽放--从不怕相互相似，更不怕彼此差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