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的文学经纪人呼之欲出

    早在2009年，当郑渊洁夺得“作家富豪排行榜”魁首的时候就提出呼吁：谁来填补“中国文学经纪人”这个空白？

    当时，郑渊洁感慨：假如是同样水平的两位作家，一位在中国大陆，一位在美国，他们所获得的稿费肯定有天壤之别。美国出版商不是傻子，他们付给作家那么高的稿费，绝不会赔本赚吆喝，肯定拿大头的还是出版商。那么中国大陆作家应该获得的那部分稿费流入了谁的腰包呢？答案只能是装进了图书经销商和出版社的腰包，当然还有盗版书商。
    众所周知，中国大陆人口众多，潜在的图书市场是很大的，而中国大陆的图书出版产业尚处在不成熟的发展阶段，作为这一产业链的关键环节——作家、作者们，本来是图书产品的生产者，是他们写出了书，没有作者、作家也就没有图书产业，而作家、作者们现在却处在十分被动的地位，分得了很少的利益，这是非常不合理的现象。 
    当然，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正在改变，《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已经颁布和实施，法律和政策上已经为作家作者创造了较好的条件，版税制也已在实行中，而且，正不断地在完善。其实，版税制是国际流行的付酬方式，作者从书籍的总定价中按百分比抽取稿费。据了解，国际上通行的版税标准是：书的印数在1万至1.5万册时版税率应为10%；印数为1.5万至2万册时版税率应为12%；印数2万册以上时版税率应为14%。《著作权法》实施后，许多作者已知道在出书时要求出版社以版税形式支付稿费。但是，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却存在着许多的问题，如令人深恶痛绝的盗版问题，一些出版社拒绝以版税率付酬，稿酬迟迟推延不付等，而最突出的问题是出版社欺瞒作者，偷偷地加印，克扣了作者的稿费，不少作者在这方面被出版单位坑害过。郑渊洁自己就感叹说，有一次，当他为自己历尽千辛万苦争来的百分比洋洋得意时，却意外地通过读者了解到，号称是他的哥儿们的某出版社社长，超出了他写的书出版时版权页上的印数，将实际印数大大地提高了，当他看到了实际印数印制单的复印件，感到了晴天霹雳，被欺得太惨了，后来经过交涉，出版社才坦白实际印数，补寄版税。

    有人说，什么都涨得很快，就是稿费涨得太慢了，不仅涨得慢，而且作者还常常被欺诈，这种状况影响了中国图书销售产业链的健康发展。
    郑渊洁是大牌的畅销书作家，受出版社青睐，而一般的普通作家，可能对此类事就束手无策了，就是诉之于法律，交涉一复杂化，时间一拖延，有时就赔得很少，甚至就不了了之，更不用说一般的作者，还能有招吗？
    大陆的图书出版市场越来越发达，而图书出版产业却存在着很多因市场不成熟所带来的问题，其中，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在大陆作家与出版社之间缺乏一条纽带，就是缺乏文学的经纪人。这一纽带相当重要，它是作者家与出版社之间联系和协商的环节。文学经纪人一方面代表作家与出版社商定出版事宜，为作家和出版商讨价还价，帮作家与出版商签订出版合同等，另一方面也为出版商效劳，帮出版商联系好的作者，寻找好的出版课题，甚至帮助出版商催促作者加快写作进度等，他们是作家和出版商之间很好的链接环节的重要的缓冲中介。在发达国家，作家和出版商之间的事宜一般都是由文学经纪人来做的，其图书出版业比较成熟。
    中国大陆的图书出版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是文学经纪人呼之欲出的时候了，图书出版市场的成熟，必然会催生文学经纪人。中国大陆的图书销售码洋越来越大，早在2008年，该年度的《中国传媒蓝皮书》分析，2008年中国大陆的图书出版和移动媒体居传媒市场的前两位，而图书出版销售收入超过了1300亿元，高于移动媒体的1200亿元，而电视广告市场销售收入却只有图书出版销售收入的一半，可见，图书市场在中国大陆已经是越来越发达了，在这种市场的状态下，作家与出版商之间如果没有文学经纪人作为缓冲的中介，矛盾将会越来越突出，从而也会影响图书出版业的正常发展，所以，从市场发展的需求来看，文学经纪人这一中介群体的出现，将是很快会发生的事。
    当然，中国也有一些文学的学术团体、专业协会和兴趣群体等，但学术团体主要是注重学术活动；专业协会常常有政府方面的色彩，“管理”作家多一些，而为作家向出版商交涉却几乎是没有的事；而兴趣群体太松散，太艺术化，不知道商人的运作机制，所以，当前中国大陆的现实是缺乏真正的文学经纪人，多数潜心于写作的作家，都是“艺术气质”多一些，不懂或不敢与出版商讨价还价，常常是“秀才遇到商人”，有理也不好商量。
    再说，从事写作的作家们，没有心思，也没有专门的时间去与出版商交涉，他们的宝贵时间是用于写作的，舍不得花时间去与出版商周旋，没有精力去和出版商谈判有关图书出版的经济问题，在他们看来，经济方面的争执会影响他们的创作心情、创作思路和创作进度。这可能是中国大陆长期以来图书市场的不成熟造成了作家们太“知识分子气”了，君子重义不淡利，又怎会去和出版商争利益呢？
    其实，从长远的发展来看，出版商其实也是需要有文学经纪人的，经纪人可以为出版商做很多的工作，如寻找优秀作者，根据市场的需要去选择擅长于撰写某一方面主题的作者，按照出版商的意见去和作家联系，催促作者写书的进度，甚至还可以帮助预测图书市场，并作为出版商和作家之间的缓冲、商议的中介，为出版商作必要的调和，使出版商能顺利的达成图书出版合约等等。
    大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说，“市场有一只无形的手”，现在，这只“无形的手”已经在中国图书市场上伸出来了，它不仅将促使中国出版社进行优化改革，整合前进，也将促使中国的作家们，更具有市场意识，从作家协会等“驻会专业作家”的“安乐窝”中走出来，去迎接市场的挑战，而且还将在图书出版业的产业链条中，扶起一群文学的经纪人，促进中国的图书出版业走向成熟。
    这次中国成为法兰克福书展的主宾国，标志着中国的图书已经开始在国际图书大市场上精彩亮相，而中国图书产业要大踏步地走向世界，仅有优秀的作家不行，只有杰出的出版商也不够，还应该有精明能干，能“左右逢源”的出色的文学经纪人。
    以上，是作为外行人对中国大陆图书出版业发展趋向的一些不成熟的分析和猜测，供大家讨论，望能引起各方面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包括引起相关专家的注意，引起政府图书出版管理部门关注，从而能议定和出台一些相关的政策措施，以更快更好地促进文学经纪业的发展，进而促进中国图书出版业更顺利健康的大发展。
    中国大陆的文学经纪人呼之欲出，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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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渊洁：曾在作家富豪排行榜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