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志军

　　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这句谚语不知道许霆听说过没有？本来是顺风顺水的一件事，皆因为法庭上口无遮拦地抖机灵，把自己一下子由人见人怜变成了人见人怨的“祥林嫂”。真是意气用事害死人。

　　意气用事误事，勇气太盛也不见得是好事。早知道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今天怒

发冲冠为“屁眼”。斯文真的可以扫地啊！尽管季广茂将部分言辞激烈的博文删除并向师生致歉，但他同时也表示决不向被骂者钟华道歉。看来在勇气和意气这件事上，季先生还没有窥到此间的奥秘。

　　不仅如此，在前前后后仍将继续的此类事件中，除了勇气和意气的区别，唯一不变的就是万人道德评点的接力棒。无论多大的事情，到了看客这里，不分青红皂白，不管始末缘由，皆可用道德来加以评判。方法也更简单，不是对就是错。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贡献？

　　其实即便在耶稣那里，道德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们中间如果谁没有罪，就可以先拿石头向她砸去”。面对这样的诘问，人们纷纷选择了离开——— 毕竟，谁也没有勇气说自己是个天使。那样说，只能证明自己还处于意气阶段。但和那时候人的自知之明不同，尽管今日的人纷纷体验到了“礼失求诸野”的惶恐，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人们还是有做道德判官的勇气。

　　对此，华裔学者邹谠说过：“狂热的理想主义和激进的犬儒主义都是一回事：对他们自己以外的一切人物与实体都不负责任。狂热的理想主义者只对他们自己的理想负责，激进的犬儒主义者只对他们狭隘的自我利益负责。”

　　照此理解，勇气也好，意气也罢，只有了大小之分，而没有了是非之别。按照《唐雎不辱使命》中的说法就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

　　于是，这种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道德归类法，使得我们在不少的问题上，视角产生了异变。对事不对人变成对人不对事，也往往变得司空见惯。坐公交本是寻常人的日常功课，如果是市长坐公交，而且还加上“悬赏”，就足够赚足眼球足够引发联想；守株待兔和刻舟求剑原同属贬义词，但是“广东政协常委蹲点抓小偷”则就另当别论，意义深远。

　　当人们把所有问题归于“道德”一道，不免走入缘木求鱼的歧路。西谚有云：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可惜许多时候，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宣泄情绪和解决问题的路径，问题到最后总会有意无意地转为或是勇气之争或是意气之辩，道德不仅枉担了虚名，还成了一只阵阵不落的替罪羊。

　　那个唱歌中双截棍玩得不一定能够最好，舞双截棍中歌唱得更一般的周杰伦，又被聘为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英皇表演艺术学院的“艺术指导”。在对名人的兼容性很强大很无畏感叹的同时，不得不对这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另类解读说很娱乐很神经。此情此景，还是相声说得好啊：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