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懒到家了
也笑也说
然而说过笑过就要忘掉
有人来讨酒钱
我身无分文
用嘴商量用手比划都不管用
且从锅灶处抓黑
顺手抹在墙上
一部《诗三百》就传到了今天

多年来我们猜测着仓颉
皱纹和胡子是一种怎样的线条
脾气随意发过
头发任意剃过
心事太多 
稀疏的笔画组合不了什么

我在怀疑自己
将自己的钱包抛给马路
果然有个驼背的大妈捡了
她眯着眼睛年轻了二十岁
我想到一个词  灿烂

颜色毕竟次要
只是刻在龟甲和兽骨上的简笔画
让人的嗅觉渐次苏醒
沿着青铜的光泽
在柔滑的宣纸上郑重地声明
顿顿挫挫
这才是你我的心里话

好在能够写下来
大段思想的精髓就始终呼吸着
竹简可以焚毁  帛书可以撕裂
心底的声音越来越象形
因此我们都是司马迁
都是能工巧匠
剪了青丝做了羊毫
笔尖蘸在伤口
一辈子就是一本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