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是祸水
那就让嘴巴闭得紧紧的
像一堵厚厚的不透风的墙
爬山虎在攀缘
藤条的头扬得老高
叶片做了旗帜
彩色的甲虫飞过来
笑成狗尾草的模样

先迈出哪只脚 
一直拿不定注意
像迟到的燕子徘徊在檐下
巢是从前的故事
几个补丁打在隐蔽的地方
至于谁的针线活最好
人们只字未提

忽然  小镇兴起锣声
破烂王的知名度刷刷地上升
旧书  四封都是土色
偶有寂寞的文字窜了出来
好多人看见了
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人们关注什么
平米的大小轿车的品色儿媳的丑俊
偷偷地丫个门缝听听风向
回屋确定面具
急匆匆地出去候着
一个手势就停车
一摁喇叭就到站
挨挨挤挤的  不认识才好

口罩箍着羽绒服裹着
两只手抓着两只眼睛眯着
错过节令
连春夏秋冬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  我们早被摆上了流水线
傻乎乎地转了一大圈
还沾口水数钞票自得其乐

愉悦藏得深些
纱帐的开口捏得严实一些
睡安稳觉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
横七竖八的梦翻着跟头
蚊子在收税
脱光衣服的人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