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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姿早期诗歌选贴

(2008-12-19 21:27:17)
标签:

杂谈

分类: 散文、随笔、诗

                        华姿早期诗歌选贴
   

    为了配合读书会即将于本月21日下午举办的“我们爱爱情——情诗朗诵”,我选了三组早期的诗歌作品,与朋友们分享。
    1981年3月,我在《长江文艺》杂志上发表第一首诗歌。
    1991年6月,我写完最后一组诗歌《今夜我匆匆退场》后,从此没再写诗。
    算起来,我刚好做了十年的“诗人”。
    这十年中,参加过许多次诗会和诗歌朗诵会,省里的,县里的,杂志社举办的,以及作家协会举办的。等等。其中,规格最高、时间最长的一次诗歌笔会,便是1985年8月《诗刊》社在贵州举办的第五届“青春诗会”。那时我22周岁,第一次出远门。诗会从贵阳开到安顺,从安顺开到遵义,从遵义开到重庆,从重庆经长江三峡到武汉。历时20多天,留下深刻印象。
    今天选贴这三组早期诗歌,既是对读书会“我们爱爱情——情诗朗诵”会的一个响应和祝贺,也是对自己十年“诗人”生涯的一个纪念。
                                                                            ——华姿

               

                     一切都会成为亲切的怀念(选8章)


1
我忘记了昨夜有没有星星,
我只记得,
黛色的湖浪轻拍湖岸,沿岸的艾草荫蔽虫声,
只有湖风穿透心灵的秘密,
使人忆起衣裙漫飞的夏夜,遥远而亲近。

 

一切都不能归于沉寂。
一切都不仅仅是暗示。

 

冰冷的石凳仍等待着来者,
茫昧的彼岸,泊着看不见的小舟。

然而,对我说话的人却不是你。
然而,心中充满爱情,而身边没有爱情。

 

2
何日我才能求得允许,
越过这段风景接近你。
青色的密林不能早发繁花,
心闪烁悸动,曼佗罗列队而立。

 

薄暮里静听你的跫音,
在我的小路上迟缓地隐显。
轻抚你潮湿的肩,
我却不能在无月之夜里,
勇敢地拆除这道美丽的栅栏。

 

爱情因这风景区般的忍受,
而静默而深沉而倍受珍惜。

 

3
你轻轻地抚触,就能使我满足。
今夜雨声潺潺,
我能在你的抚触下,孩子般地纵情么?

 

梦中的石榴,可望不可及,
而愿望迷朦似雨声。
然而我仍将为你换上一块红窗帘,
只是你不要看那天空的色彩纷纭。

 

足音远远近近。
今夜无人敲门。

 

4
我跟你走,
可是你要上哪儿去?
日光已尽,密林如夜,
而你遵循的雪岸默不作声,
你要上哪儿去?

 

在你的背后,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要在这林子里选择一棵树,
燃起一堆火,再做一个小雪屋。
然而,我还是要跟你去!

 

也许,前面有透明的湖和白色的鸟。
也许,有一扇门在风中神秘地开开阖阖。
我跟你走,可是你要上哪儿去?

 

5
我将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这夜静得使我发慌,
而时间的另一端,
不知在哪个陌生的地方滴答作响。

 

一切都不可言传,
不可合而为一。
只有沉默骚动着,怀念将成为历史。

然而我会把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把钥匙摇得叮叮当当,
残月下,走着归路。

 

我将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走进你的屋子,
你要视若以往。

 

6
我真想放弃这一切,
跑回你身边。
这个世界空洞而苍白,
齐整的足步声和孤独的旅行者,
都使我不寒而栗。

 

每个白天都像夜晚一样过去了,
我就在这儿等,我等了一百年了,
每一个时辰都似最后一个时辰。

然而,你用什么暗示我?
这个季节除了枯叶,
没有什么可以编织花环,
而我渴望与你同处的自发的和谐,
这个秘密除了你无人知晓。

 

7
最生动的想像也无济于事了。
默默无言的等待中,
我已不能平心静气。
即使月影里疯狂地舞蹈又有什么用,
日子总是缺着一角。

 

虽然水声日夜轻拍湖滨,白鸟蓦然翩飞,
然而黄叶满目,友人来去匆匆。

 

白日里,我以文静的沉默掩盖内心的慌张,
但疲乏的夜晚,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因渴望你的抚摸,而微妙地颤动不已。

 

8
我不会离开你。
但是我会悄悄地死去,
把世界孤独地留给你。

 

最后的告别将难以觉察。
也许在你记住我的新址之前,
我的墓碑已被忘记。
然而,为了这必然到来的死亡,
我要忠诚不移。

 

你看许多不该伐倒的树,被伐倒了。
你的头发也会在阳光的裸露中变白,
然而你将最后一次听见门响,
我将以心之所感的终极,与你合而为一。

 

为了这千年无异的爱情,
我决不把世界,孤独地留给你。

                                                     1984年4月——1986年9月
                                     选自《感激青春》(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出版)

 

                             一只手的低语(选8章)
1
在遥远的距离里,我是否会渐渐迟钝?

是否会站在花园的阳光下,梳着我的长发,而对一片灿烂的花朵麻木不仁?
生命常常超出我们的想像,而且比想像的更为突然。
而我能否置身于这片迷幻的风景,如置身于你的灵魂,坚持歌唱人生的种种失败,

并像太阳一样,注视遥迢的长路上,那唯一的行人。
但我仿佛注定了,注定了是那阳光下的女人,梳着飞扬的长发,

在一扇一扇朱红的门前,日渐憔悴,日渐迟钝。

 

2
谁在路上?
以飘忽不定的手指,写我的名字,如火鹤的尖嘴,缓慢地啄啮。
倏忽即逝的是黄昏的花朵,而鱼也在黑夜里死去。这个季节只有一样东西活着。
而我能否去爱?
如爱我一览无余的渴望,梦一样地,穿越生命沸腾的血脉,并像汩汩流出的血,抚慰痛苦和失败。
唯一的道路其实是一掌细纹,秘而不宣,似隐若现,在冰雪和玫瑰中,如履幽谷边缘。

                              
3
有一座城市,对我来说,是一座荒芜的城市。
对我来说,那儿全部的生命,只是一只生动的手。
当寒冷的时辰迫近,瞬间有一张脸闪过,

像触不到的雪花,在远处的草丛里,瞬间出现又瞬间消隐。
我在飘雪的街头行走。
我发现我努力搁置的某种感情,

原来仍然真切得像街边的一棵梧桐,几片孤零的叶子,在空中,像祈祷和寂寞。
我设想你坐在那座城市的某扇窗口,看天下雪,并搓着你的手。
而你是否看到雪状的伤痕,在天空和地面燃烧似地裂响;是否看到多愁的人类,像鸟类一样,鸣叫着飞行,寻找着食物,像寻找着爱情一样。

 

4
唯一被永远赞美的只有这只手。
因为心中的爱情过于深厚,除了手,再没有别的方式能自由无悔地表达内心的温柔。
预知未来的人们,不知道手的表现力无与伦比,

不知道我纯真的祈祷,穿透了一切高贵的价值、时间和漂泊的幻境,最后成为战无不胜的爱情。
我终于献出了我的手。
这唯一自由的神,我赐它以爱和生命。
在不可接近的梦寐里,手,仿佛灵魂的代表。

 

5
在岑寂的午夜,我听到了爱情悄然离去的声音。
像一只夜猫,沿着潮湿的墙根,蹑手蹑脚。
然后它穿过一片稀疏的矮树林,在湖边的草地上,沉思冥想。
爱情,它从我的体内逃出,弃我如一只敝屣。
它跳跃奔跑,轻捷又如一只晨鸟。
我躺在床上,空洞的目光,却洞穿了墙壁、树林和沉重的黑暗。
我看它美丽如飘雪的姿势而入迷颤栗。
爱情,它终于弃我而去。
如一阵狂雨经过,在它身后,落红一地。
 
6
你分明知道什么是一扇门,你却自信而又盲目地按响了门铃。
风在门里。树在门外。
我的灵魂却已逃出肉体,在一旁默默地注视你黑色的背影,如同注视某段隐秘的人生。
你注定了要来到我的门前吗?注定了没有别的去路吗?
而我是否也注定了只等待你来敲门?
但你不会知道,门内或许已换了主人,或许根本无人。
因为我其实一直隐匿在你的身后,

在你温柔的庇护里,随你跋涉了许多年,才从出发的地点走到这扇门前。

 

7
因为什么我误入了森林。在穿过它的途中,我又为一株孤单的树所牵绕。
我以鸟的目光逡巡天空。在雪封的枝叶之上,这是否是一颗平凡的灵魂必须历经的冒险?
我不怕无声的旅途。而我怕往事如烟云,今事如旧梦。
当我站在昨天的风里,瞩望今天的花朵、诗歌和流泪的树,

我仿佛终于明白,爱情不过是一门简简单单的学问,它深奥的道理,不过是一朵想像的玫瑰。
而我们却纷纷跌入这个自设的陷阱,并在其中浪费生命。
隐匿的树啊!即使我以一百年的光阴准备好了变成你,而人生,仍然只是悠然的一瞬。
                               
 8
孤独的花朵,终于从枯萎的枝头滑落。
最后的风,如透明的幻觉,被遗忘在海边的沙上,穿过了某段人生的最后一秒钟。
我是否应该逃走?
在一只大鸟的肩上,有我为自己预备的地方。
在那里,我能听到天上的声音,大水的声音,人生和爱情的声音。
一百年后我仍爱着的唯一的读者啊!
我在隐秘的天上,以神的目光,穿越一百年的光阴,看到你年轻的手,仍然放在我的门上。
                        
                                       1990年10月——1991年3月
                                 选自诗集《一只手的低语》(海南出版社,1994年出版)

 

                        今夜我匆匆退场(选4章)
 1
冬天变成夏天,
果树结出果子,
万物都挣不脱那不变的神秘。

 

我们必须返回某种命定的地点。
想像的黄金出现,
漂流着像一片干草。

而做梦的女人突然屏息,
倾听来自内心的风声。
玻璃就在风声之中化为碎片,
成为永恒之夜的一种灾难。

 

海边的兄弟啊,
你的白马成群结队,
却束缚于一种不变的水。

 

2
这个夜晚将会照亮你。
你身后的野地
是比黑暗更荒凉的居所。
往日的花园,
蕴藏一种我不能进入的涵义。

 

我一直等待着温暖。
六月的风吹过湖泊。
夜晚不能照亮的事物,将会被白昼照亮。
湖上的船只,驶入大河。

 

声音流动。
众多的名字将被黑暗一一遮蔽,
我是其中的一个。
 
3
我在上升的废墟上空,
隔岸观雨,隔岸观逐渐生长的黑暗。
我今生今世无法背叛你,
像无法背叛痛苦死亡的婴孩,
像无法背叛泪水和语言。


在比永远更远的边缘,
有我不动声色的伙伴。
今夜手捧纯粹的杯盏,
像惨败的王子,向我倾吐相爱的虚幻。


我们为诗歌痛苦。
我们坐爱情的苦牢。
我们遁入黑夜的陋室。
今夜的狂雨,
要洗净你的肢体。

 

在没有爱情的夜晚,你就是爱情。
在没有诗歌的夜晚,你就是诗歌。
你是我的悲哀。
你是天空留给我的一株白树。
你是我多年以前悉心怀过的孩子,早已死去。

 

4
这是一个人的村庄;
是一种水聚成的大海,
是一样的文字写出的献诗。

 

夜里,我看到你的名字在村庄里飘荡,
我看到鱼和虫子在水里死亡,
我还看到平原的尽头无限空旷,
遥远的家园,只有大雪飞扬。

 

隐晦的烛光今夜照亮我。
我在一种命定的影子里眼望家乡。
大海呵大海,村庄呵村庄,
今夜我怀抱诗歌,匆匆退场。
                                                                         1991年6月
                                                             选自《一只手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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