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月间,在好友的帮助下,我赶赴庐山脚下,终将一册《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武汉分校同学录》收入囊中,我已经追踪它近两年时间。这是我所收藏的第三册黄埔同学录,也因此展开了我收藏之旅的另一个层次。
我并非黄埔后人,长辈亲朋中也无一人与黄埔有着一点关联,却不知从何而起,黄埔的情结开始萦绕于心,由崇敬到向往再到交融,并愈发浓厚。这或许因为是从黄埔军校中迸发出的巨大能量,改变中国历史走向的震撼,亦可能是“亲爱精诚”的黄埔精神,无形之中给予我心灵一次次巨大的感动。爱好指引收藏,我因此开始了黄埔文物收藏之路。
互联网的神奇与便利,让人慨叹。藏品的找寻变得容易,地域的限制无形消失,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沟通,也因此更加简单直接。2011年初,在我开始收藏黄埔文物后不久,有幸在孔网结识了黄埔后人单补生先生,他是黄埔收藏的老前辈,我仰慕已久。当时我冒冒失失的发了站内消息,几经来回,单老不以我年轻识浅,相邀一叙,让我受宠若惊。该年7月间我携带刚收藏来的黄埔16期2总队同学录(我第一件能拿得出手的黄埔藏品),登门拜访,不觉间已日影西沉,乃匆匆作别,尽兴而归。从此开始的与单老的交往,让我受益良多,实为我黄埔收藏之路的良师,始终铭感。
黄埔军校的文物,如今早已是炙手可热的藏品,通过网络,越来越多的黄埔文物进入市场,让人大开眼界,应接不暇。在这几年里,我在黄埔收藏中虽然取得了小小的成果,但亦深感于实力微薄,常常力有不逮,留有许多遗憾。对于这一册武汉分校第七期同学录,正是那次我向单老进行了请教,坚定了日后奋力收藏的决心,却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两年来它竟未获得其他藏家之青睐。我前后收藏的几册同学录,16期2总队、18期1总队、22期3总队,都是本校正期,留存的资料较多,在广东档案信息网的黄埔专栏中,亦能查到照片资料。而武汉分校的资料,却鲜见诸于文史书籍。
藏无止境,我在互联网中寻觅其他的黄埔同学录,无意间看到了22期3总队廖姓学生后人发的寻找外公照片资料的消息,说母亲垂垂老矣非常想念外公。我便取来同学录,找到了该生,拍下照片发了过去。之后,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从话语中我能感到对方一种发自内心的兴奋与感激,让我深受触动。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留在大陆的黄埔生,很难把这类资料保留下来。我见过广东档案信息网上面,类似的留言数以万计,而能得到解决的只是少数。如果我的举手之劳,能帮助一个家庭圆一个寻亲梦,那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决定通过网络的平台,把这件事更深入的再做下去。
于是我马上开始着手整理武汉七期同学录,一是因为这份史料的独到性,二是这些黄埔生的子女们也都已是耆耆老者,时不我待。我在闲暇时间疯狂打字,将其制作成电子文档的形式,然后对本期的千余学生,通过谷歌与百度一一搜寻。一是想了解这些人的生平经历,为日后的解读做准备,二是看看有没有后人在寻亲,顺手解决,这个搜索的过程其实比整理更为耗时。最后再以大队为单位逐步发在废弃已久的博客上面,借助互联网的力量,把信息传递出去,希望成果可以被更多的人分享。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认为的,收藏不应是单纯的“藏”,藏而不露,秘而不宣,除了经济利益之外难有其他。更需要的,是单老所说的藏品“解读”,我深表赞同。平日看书之际,时常感到自身学识的浅薄,在黄埔浩瀚的历史中,所知有如沧海一粟。所以目前所做的整理工作,只是读而不解,尚未能加以升华,这也可以算做未来的目标罢。
两个月来,通过博客,我已经帮助20余名本期师生的后人找到了祖辈的照片,其间也有看到《三峡晚报》报道后,打电话找到我的。他们大多是第一次见到祖辈的容貌。其实,我所做的只是寻亲过程的一半而已,没有这些后人们的寻找,也就不会有收获。我想,这种找寻的动机,或许不光是对祖辈们的怀念,还包含着一种对“黄埔”二字发自内心的自豪。抛开所谓的政治与成败,这种自豪感,不因时过境迁而消逝,在这个新的时代里依然生气勃勃。
在我开始重新打理这个博客的同时,我将博客的名字改成了“余任”,取“此乃余之任也”之意,愿以己绵薄之力,尽力而为,把黄埔的精神与黄埔文化发扬和传承下去。“黄埔”的纽带,也因此把你我连结在一起。你有你的自豪与喜悦,我有我的分享与快乐。
也许,这就是新时代的黄埔精神。
愿黄埔精神永存。
于岳 2012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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