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爱情

作者：吴永麟

    阿雄是我师范时的师兄，他是一位著名的校园诗人。我刚入师范时，他当上了校园文学社的社长，因为我是文学的爱好者，在文学社的活动中我认识了他，并和他有了一些交往，我们成了朋友。

    当时，我们班有一位同学叫雨萍，她来此于城市，也是文学的爱好者，她很美丽，圆圆的脸蛋，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嘴常常是甜甜地笑着。雨萍是刚迈入师范时才学写诗的，她如痴如醉地爱上诗歌。这时，阿雄出现了，阿雄看到了雨萍温柔的目光和甜甜的笑脸，他迷醉了，觉得雨萍的眼睛和微笑是他心灵归宿的家园。阿雄和雨萍的几次交往，因为各此都怀着诗人的梦想，心灵产生了共鸣，从此，校园里又多了一双情侣。

   当阿雄和雨萍沉浸在美丽的爱情童话中的时候，雨萍的父母知道了。这两位饱经风霜的中年夫妇着急了，为了女儿的前途想尽办法来分开他们。迫于父母的压力，雨萍含着眼泪和阿雄分开了。从此，学校文学社的刊物上，常刊登着阿雄那反映心灵孤独、寂寞、绝望的诗歌。一年后，阿雄被分配到了一个边远的山区小镇，在一座山村小学教书。过了两年，雨萍毕业回到了她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阿雄还爱着雨萍，常常给他写信，也常给她打电话，有时还乘上二三个小时的汽车到城里去找雨萍，这时，雨萍已经是一位心智成熟的女孩，在他们的多次交往中，她觉得阿雄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好，她觉得他们的思想是两个世界的人，雨萍追求生活中一种阳光的思想，而阿雄表现出来的常常是灰色人生的困绝。这这种心灵的归宿不属于雨萍，雨萍离开了阿雄，过了不久，她在城市里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阿雄绝望了。

    阿雄忘不了雨萍，常常想起她，目光中常会闪动着雨萍的音容笑貌。一天，当他在山村中游荡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位比雨萍年龄小几岁的小梅，小梅的长相简值和雨萍一个样，阿雄傻呆了，他觉得自己爱上了小梅。小梅是一位山村女子，对老师这一个职业看得很好，在阿雄的狂热追求下，她嫁给了阿雄。这段时间里，阿雄又恢复了他对生活的热情，在他的小本子上写了许多缠绵的爱情诗歌，阿雄读着，常会流泪，此时，他总会抱着小梅发狂地亲吻，说永远地爱她，会好好地爱她，这时的小梅，常感动得流泪满面。女人常会把男人狂热的爱火作为真挚的爱情，小梅相信她现在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过了二年，我没有见过阿雄。近来，阿雄从山村里调了出来，他的学校和我的学校相邻，我们又成了有空来往的朋友。阿雄见了我，总在叹息，说他娶错了老婆。在家时，他常会朝小梅发哆嗦，从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出他对妻子的欣赏。他总是说，要不是娶了她，他会更有前途，因为婚后他认识了几位素质及地位都较好的女孩子，她们都爱慕阿雄，但他已是结婚的人了。有时，在阿雄在家里，因为孩子吵闹，恼了他会对着小梅大骂。并且当着客人的面，指着小梅说：“当初我要不是娶了她，我的今天也许会更好。”这时，我常会看到小梅的眸子中有迷茫的泪水。阿雄总是很少呆在家里，常跑出外面，打牌、打麻雀，有时通宵不归，有时夜半才回来，有时回来时也是醉醺醺喷着酒气。小梅只有哭，抱着孩子哭。小梅知道他们的爱情面临了危机，但他又是一位弱女子，她是一位家庭主妇，靠丈夫生活，又有了孩子，在她的目光中，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她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了孩子她也只好守护着这个家。小梅知道她是雨萍的影子，这从无数次听到阿雄醉酒后叫唤雨萍的声音中得到证实。一个人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总是会是灰色的，被人践踏的。有时，小梅常会站在她那低矮的小屋门口，迷茫地看着远处，她是在等待丈夫归来？还是看清楚远处的方向？别人无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