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所以,那一場承上(賈太大没有“性魅力”)接下(尤二姐錯認王熙鳯,林黛玉認錯薛宝釵)的大鬧𡨴國府,有一個連接作用,就是把失去地位/權力/價值的人的心理,分階段呈現。賈太太買鞋是後設的紅楼情節,尤二鳯姐宝釵黛玉的任憑姐姐栽處是原著两段的重叠,中間夾住一幕大鬧,台詞是原文,画面卻是“屍変B級片”,也就是恐懼意識的極端外在化。把連串刻板吸血鬼行為模式連上王熙鳳大段自导自演的恐嚇來聽,就是冲洗底片般令映象由隱到現:失愛的恐惧令她想出了令人為她的恐惧付負責的(不是一哭二罵三上吊)“一从二令三人木”。這个“用自己的害怕来告诉别人应该有多害怕”的鬧,表面失去理性,其实只是“演”,骨子裏其实很理性,而這种理性,是出於内心的害怕已到了一種必须武装自己与攻撃對象的程度。故此劇中這一幕被處理成閙劇,是對這种扭曲心理的曝光与放大:台上有三組王熙鳳:两个女演員飾演受害者賈(假太太)的基本態度:意識。五個男演员詮釋不同面相的王熙鳳:策略。三個評論王熙鳳的他者:王熙鳯的潛意識。以文夲創作徐硯美的説法,我攪渾了你的水來显示我的水有多清。
這样一場戲,是我们在現实中也能讀到的“王𤋮鳳現象”,並不因為原著是二百五十多年前的創作那一幕便進了博物馆。更不是只有大老婆与小三的糾紛才有此現象,事實上,大老婆与小三可以是權力关係的比喻。如何比喻,能啟發那些思考,就看讀者是“看”(表象)抑或“讀”(發掘意义),又或是“讀”(字面)抑或“阅读”(字裏行間来龍去脉)。
“鬧”在這一場的另一个功能,是对比下一場的“靜”。又唯有靜(大部份時間只有尤二鳳姐,黛玉宝釵的踱步声),她们对彼此的恐惧,防卫,才会更形步步惊心。
前一篇:今晚,梁祝訪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