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是演员一生必须谈过的一次恋爱。许多演员谈一次就不想回去了。
舞台剧《小团圆》计划搁浅,林奕华想必胸闷得要死。
今年“五一”前,他在上海美术馆顶楼咖啡店吃早餐,还对《小团圆》垂涎三尺,甚至连角色都定了一两个。可以理解。1994年关锦鹏版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就是由他编剧,获台湾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他自己也排过《张爱玲·请留言》、刘若英版《半生缘》。那个著名的香港“进念·二十面体”排的第一出戏就是《心经》。
结果皇冠出版社一封客气的回信,婉拒了他殷切的心。
林奕华没有放弃。明年是张爱玲90周年诞辰,他还想试试。
他觉得自己不能说是特别爱张爱玲,只是身上有共通的东西。他也爱中国的四大名著,改编的话剧《水浒传》、《西游记》在香港颇受欢迎。《红楼梦》还在架上等着。为上海人民所熟悉的《包法利夫人们》,则改自外国名著,但内容已大相径庭。
时至今日,他的创造欲望仍旧旺盛得惊人。除在本报外,他还同时开有多个专栏,每年都要上演新戏,四处讲座,认识人,亦要运转工作室“非常林奕华”。
当年在TVB,他与王家卫、王晶、杜琪峰同辈,他的戏也毫不忌讳地启用明星。从最早的黄耀明、刘若英到张艾嘉、郑元畅……他也会在各地寻找演员,在电视里或者舞台上,看到合适的面孔,就千方百计去联系。
幸运的是,好像每次都给他联系到了。
他也会担心无名演员们的收入,知道他们“可能并没有获得合适的报酬”。
林奕华世家出身,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他就在穿Agnesb,去翻黎坚惠那本《时装时刻》,还有他模仿汪明荃的靓照。若要时髦,他绝对不会差。
赞他扮相美,他回复一句:“Oh my God!”
如今他穿衣服毫无章法,盯着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有时候衣服会臭了……家里衣服乱丢,常常出门会找不到衣服穿。影碟和书也一大堆,占据了大部分面积。”他还穿短裤配球鞋,为的是上下舞台方便。
吃的方面,他和张艾嘉一样喜欢金针菇,没有其他特别爱好。
最大的坚持是,每场演出必定坐在台下观看,每场,绝不缺席。他喜欢坐在台下默默往台上看过去,或者看身边人的笑与泪。
最近,林奕华带着《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继续全国走透透。去年在深圳,连续两遍的彩排让人头昏脑涨,郑元畅和张艾嘉都在眼前渐渐失去吸引力。
事毕,和林奕华走在晚风里,去赴张艾嘉的晚宴。在出租车上没有人出声。下车后,突然向他倾诉了关于我个人的情感困惑……那种时刻,穿着短裤和球鞋,头发好久没有修剪的他就是有那种魅力。
末了,也想问他的感情归属,终究还是忍住。据说,刘若英曾经说出过许多女人的心声:“可惜不能和林奕华谈恋爱。”又据说,林奕华的回答是:“她们要是真了解我就不会和我谈恋爱了。我失恋的次数太多了。”
那晚说了许多话,但其实都没记住。
但,他的坚持已在数次接触中了然于心。后来才明白,他很喜欢靠近的感觉,也会很细心地记下每个记者的手机和名字,和你像朋友一样打招呼,轻易就陪你去吃饭。
真的很少见到像他这样爱和人说话的人,“可能我天生就有娱乐别人的血液。”
“话剧是演员一生必须谈过的一次恋爱。许多演员谈一次就不想回去了。”
“生活与生存”这个名字他在宣传手册里特别写到过,这5个字,“在汶川地震发生后忽又无比鲜明地的在我面前闪亮,大抵只有莎士比亚的名言可比:to be or not to be?我把想法告诉张艾嘉,她垂首一阵,然后说:好。什么是生存?什么是生活?又是什么造成两者的矛盾?”
认识这么久,只有一次他偶然说:“‘非常林奕华’要走下去,也得挣钱。”
流感来袭,他不是不担心戏剧在香港的票房,但末了安慰自己:“就算流感,也会有人来看戏的。如果这样他还来看我的戏,我会更高兴。”
林奕华VS谢盈萱
林奕华可以谈的名人、明星很多。
谢盈萱是个没有名气的人。
百度她的名字,只有一个豆瓣小组资料详尽。林奕华说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一个话剧舞台上,她感觉很像林志玲,脖子很长人很高,和舞台上她的同学格格不入。她只出场一会儿就下去,然后我就坐在戏院里等她再次出场——等待一个演员的出现是很奇妙的事情。”
林奕华还等过郑元畅、段奕宏……就连海青、廖凡也和他有交情。
谢盈萱其实演过《王子变青蛙》,但她是真正属于舞台的话剧演员。张艾嘉属于老来俏,意气风发,接下来还想把《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做成音乐剧、电影。只有谢盈萱这样的人才会一直属于舞台。
林奕华说谢盈萱也有过一次机会。她在他的话剧《包法利夫人们》里演“上流美”,演售卖初恋的电视购物代表,被湖南卫视看中,让她上他们的春晚——那是一次大机会。她去了,彩排也过了,然后雪灾,节目临时调换,她无缘电视,大年三十在长沙无事可做,然后回来。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
没有戏的时候,她在商场接一些小活,做主持人。
原载地址:http://www.weeklysh.com/enews/article.aspx?id=3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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