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包法利夫人们》剧终的时候,林奕华带着众演员谢幕,每个演员都介绍自己和排演的心路,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因为理想而凑在一起吃苦、努力、充满激情。这一幕让我感动不已,将来的经典话剧可能就从这里开始。
转自:《中国经营报》
作者:cakka
林奕华携着《包法利夫人们——名媛的美丽与哀愁》又来上海了,上一次不过是去年年底。但他依然自信满满,就像美琪大剧院的上座率一样。
票房可以说明一切。戏票突然成了抢手货,而戏友们也习惯了天天上票务网站查看演出信息,逐渐用去电影院的频率走进小剧场。今年前三个月,上海话剧数量大约三四十台,相当于前几年一年话剧数量的总和。不只是孟京辉、赖声川、林奕华等知名导演在上海找到了自己的观众,上戏的班底、北京民间制作也逐一亮相,一时间上海的话剧市场甚是繁荣。
一向特立独行的实验话剧,在上海成功地混进了主流娱乐市场,引发了艺术卫道士们的不满,扔砖头声此起彼伏。《包法利夫人们》被指摘为媚俗,《两只狗的生活意见》被点评成恶搞,各种本地的感情类话剧更被视为小资们惺惺作态的代表。仿佛为了融入商业化轨道,上海将话剧这一阳春白雪的艺术硬生生地拉下圣殿,拉进了蝇营狗苟的生活。似乎只有看不懂的话剧才是先锋的标志,连《恋爱的犀牛》也会因为演出突破100场而被诟病为先锋不足、媚俗有余。
这并非只是商业和艺术的悖论而已,最晦涩难懂的荒诞派戏剧今天早已成为了经典。即使在纽约,不仅有百老汇,还有外百老汇甚至外外百老汇。百老汇上映的是传统剧目,而外百老汇往往推出一些带有实验性的或是前卫的剧目。真正的纽约人往往喜欢去外百老汇看戏,就像当年荒诞派戏剧的巴黎观众一样,他们接受能力强,善于思考,能够吸收新思想,而且十分迫切于吸收。
戏剧总是源于生活,又创造着生活。正如荒诞派戏剧的“国王”尤奈斯库在《既非上帝,亦非魔鬼》一文中所言:“随着我们的知识逐步与生活相脱离,我们的文化也与之相似,不再包含我们自身(或者仅仅包含我们自身中毫无意义的那一部分),因为它形成了一个我们没有与之一体化的‘社会’环境。所以,问题就在于使我们的生活回到与文化的联系中去,使之再次成为活生生的文化。”
百年前,春柳社与春阳社分别在东京与上海排演了《黑奴吁天录》,标志着中国话剧的正式诞生。在后来的岁月里,作为中国话剧发源地的上海,却并未能扛起中国话剧的大旗。无论演出实力,还是创作氛围,北京一直走在上海的前面。但是,上海如今已有成熟的娱乐市场、高品位的观众、文化产业的投融资环境,话剧的再一次复兴,亦不仅仅是轮回而已。
《包法利夫人们》剧终的时候,林奕华带着众演员谢幕,每个演员都介绍自己和排演的心路,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因为理想而凑在一起吃苦、努力、充满激情。这一幕让我感动不已,将来的经典话剧可能就从这里开始。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