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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考

(2021-03-26 08:13:54)

伏羲考

彭庆涛

伏羲亦作伏牺,《伪三坟》作伏戏;《左传·僖公二十一年》释文又作炮牺;《汉书》作包羲;《易·系传》作庖牺;《帝王世纪》、《拾遗记》作庖羲;《世本》作虙戏;《管子》、《庄子》作虙仪;《诗含神雾》、《尸子》作宓牺。《尚书·正义》注云:“包羲氏三皇之最先,风姓,母曰华胥,以木德王,即太皞也。”《史记索隐·三皇本纪》亦称“其帝太皞是也”。《潜夫论·五德志》:“大人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其相日角,世号太皞。”太皞,也作太昊、太皓。从众多的文献资料中得知,伏羲即是太昊。

《周易·系辞下》: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包羲氏没,神农氏作,斲木为耜,揉木为耒,……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

《尚书·正义》:

包牺氏三皇之最先。

《白虎通》:

因夫妇,正五行,始定人道。

《荀子·正论篇》:

何世而无嵬,何世而无琐,自太皓、燧人莫不有也。

《逸周书·大子晋》:

自太皞以下,至于尧舜禹,未有一姓而有天下也。

众多的文献资料表明,太昊伏羲氏是传说时代中最早的古代帝王。

根据考古及史学界一般的结论,大汶口文化中期为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的过渡及父系氏族社会的确立时期,有关古代文献资料表明,太昊时期应属父系氏族社会的早期阶段。因此,太昊及其族群当为大汶口文化中晚期发展并扩张开来的。

从神话意向的大范围来看,太昊在人间地域的投影——神国组织的“五方帝”中,作为他帝无可比拟的太阳神而雄居东方。

《淮南子·天文训》称:“东方木也,其帝太昊,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时则训》又说:“东至日出之次,扶木之地,青土树木之野,太昊、句芒之所司者万二千里。”看来太昊伏羲氏的活动管辖范围,几乎包括了广大的海岱地区,与大汶口中期及其之前的文化十分相当。《吕氏春秋·孟春纪》高诱注:“太昊伏羲氏,以木德王天下,死,祀于东方。”由于初始生发并治理东方,死后当然要受其后裔——东方民族的祭祀。

最早提出大汶口文化是昊族文化一说的是唐兰先生,他认为大汶口文化及其陶器文字的发现,可以证明它属于古史传说上的少昊时代。并指出大汶口文化分布范围正是文献所载的少昊文化区。唐兰先生于1978223日在《光明日报》上发表的《再论大汶口文化的社会性质和大汶口陶器文字》一文中进一步提出:中国经过三千年的奴隶社会,并分成三期,太昊、炎帝、黄帝、少昊是初期,帝颛顼到帝舜是中期,夏商是后期。后来,山东大学历史研究所田昌五先生又从陶文上提出一个具有内证性质的证据,认为陶文 ,“其意应是太昊和少昊之“昊”字,有如铜器上的族徽。”(田昌五《古代社会断代新编》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53)如是,则大汶口文化是昊族文化将是确定无疑的。

确定了太昊伏羲氏与大汶口文化的依附关系,那么,从大汶口文化的分布情况便可知伏羲族的活动范围大体包括鲁中、鲁南、鲁西南、河南东南部、苏北、安徽的淮北。这样一个范围较大的区域,它必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时间上从大汶口文化中期或稍早阶段,到大汶口文化晚期的前一阶段。那么,伏羲族是怎样在这一地区发展形成的呢?

 

1.伏羲太昊后裔的分布情况

《史记索隐·三皇本纪》载:

其后裔当春秋时有任、宿、须句、颛臾,皆风姓之胤也。

《春秋左传·僖公二十一年》载:

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大皞与有济之祀。

《正义》曰:“任,今任城县也;颛臾,在泰山南武阳县东北;须句,在东平须昌县西北”;“宿,东平无盐县”。《兖州府志》载:“其后有任、宿、须句、颛臾皆府境也。”(明·万历二十四年刻本)即说上述四地均属明时兖州府境内。经查证得知:

任,今山东济宁任城,为古老的有仍氏(有任氏)族居住地,原地位于济宁与微山之间,微山有两城镇,即指高平城和任城。夏朝少康的母亲乃有仍氏之女。《孟子·告子下》曾记孟子与“任人”论礼,并且与任君之弟季任礼仪相交。西汉时列为县治,东汉又列任城国,北齐改曰高平郡,元曰济宁路,清·乾隆《济宁直隶州志》称:“任,青帝之墟。”是为太昊故地言之凿凿。

须句,今梁山县北与东平交界一带,位于黄河、济水的西岸,因而“崇昊、济而修祀”。史载春秋前期,作为小国的须句屡遭邾国的侵犯。公元前639年曾一度被邾国所灭。由于鲁僖公的母亲成风是须句国的女儿,须句子便逃到鲁国对僖公说:“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昊、济而修祀,纾祸也。”(《左传·僖公二十一年》)僖公于次年伐邾将须句子复国。此后不久再度为邾国所灭,公元前620年,鲁文公出兵伐邾夺取须句归鲁。

宿,今东平南部,与任和须句毗邻。据《春秋·庄公十年》载,公元前684年,宋国把宿人迁到别处而夺其地。又据《元和郡县志》“泗州宿迁”条说,今江苏宿迁即《春秋》所言“宋人迁宿之地”。

颛臾,今平邑境内。除对太昊的祭祀之外,还主持对蒙山神的祭祀。

《论语·季氏》中有孔子言“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春秋时已处于鲁国的疆域之内,与鲁大夫季氏的采邑费为邻,称为鲁国的“社稷之臣”,因而,季氏准备攻打颛臾,遭到孔子的反对。

总之,通过任、宿、须句、颛臾这四个小国的地望,可以勾画出太昊伏羲氏活动的基本区域轮廓,即东起蒙山西到济水,包括了泰安南部、临沂西部、菏泽东部、枣庄北部,也就是以曲阜为中心的汶泗流域。而这一区域,恰好又与大汶口文化的中心分布区域完全吻合,这样既证明了汶泗流域是太昊伏羲氏的发祥地,又证明了大汶口文化就是昊族文化。

2.太昊伏羲郡望考

第一,《潜夫论·五德志》云:“大人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其相日角,世号太皞。”《尚书·正义》:“包羲氏……风姓,母曰华胥。”由此可知:太昊的母亲称为华胥,因在雷泽见大人足亦而履之,因生伏羲。王子襄著《泗志钩沉》载:“华胥氏之国:今(泗水)治东北五十里有华胥山,其西麓有华村,为汉华县故治(注:即汉泰山郡之华县,徐州牧陶谦使张闿送曹嵩家属赴泰山郡被害于华、费之间,即指此华县)。按古《河图》云,大迹在雷泽,华胥履之而生伏羲,今治东六十里有雷泽,亦名服泽;北有伏山,东南有扶犁山,亦曰抛犁;有浮来,亦曰包来;近于其地掘得汉河平二年麃孝禹碑。西南有陪尾,即负尾山,又南首有负首山。盖扶、伏、鲁、负、麃、抛、浮、包(来与里字互通),借音微转歧,似异而实同伏羲之伏。”由此可见,皇古时华胥氏应在泗水县治东北。现在的地名仍能寻到痕迹,在泗水大黄沟乡有华村水库,即为古华渚;有华山,即古华胥山;华胥村现已一分为四,东、南、西、北四华村;又华胥山下有伏羲庙;伏羲庙东南有女娲庙。伏羲庙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正北为华胥村、华村水库,东北即是华胥山,此庙已毁,仅存遗址,在其废虚上,现有一斜立的石碑,碑下部已被土石掩没,从上半部可辨文字为元代《重修伏羲庙碑》。始创年代不详。女娲庙在华胥山南,距伏羲庙大约有3公里,其建筑全无,亦仅存遗址,始创年代不详。泗水泉林镇东10公里有雷泽湖,现已干涸,但当地百姓仍呼其为雷泽湖,此即为古雷泽。

第二,《左传·昭公十七年》:“太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其《疏》曰:“太皞龙名官,春官为青龙氏,夏官为赤龙氏,秋官为白龙氏,冬官为黑龙氏,中官为黄龙氏。”又见刘道原《通鉴外纪》:“太昊命大庭为居龙氏,造屋庐。”记载太昊氏与龙有密切关系者,散见于先秦诸子的多种典籍。《泗志钩沉》亦考得有古居龙氏之国,“今泗水县治南十五里有居龙山”,“东十五里有苍龙溪,又名青龙溪”。又《帝王世纪》:“神农又营曲阜。”《郡国志》:“神农自陈徙于此,昔大庭阪。”此言是说炎帝所都昔为大庭之阪。《春秋历命序》:“炎帝号大庭氏。”《通纪》亦以大庭为炎帝之号,“鲁有大庭之库在曲阜”,《路史》注:“库在鲁城中曲阜之高处,今在仙源县(宋时因曲阜为黄帝生地改名仙源县)内东隅,高二丈。”大庭即为太帝,太、大义同,庭、帝音转,太帝亦称大庭。由此可知,大庭氏居曲阜,当为伏羲族走出山区向平原扩展的开始。“大庭”之名在曲阜传承已久,宋代所绘《鲁国之图》上,在曲阜东北有大庭乡与鲁国故城比邻。至于大庭氏之库在宋代时作何用途,暂时尚无资料可征。从《左传·昭公十八年》“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可知,这一建筑物至少延续了从春秋到宋代的一千五六百年的历史,从文献资料的对比来看,大庭氏之库的前身应该是大庭屋庐,当为大庭氏之国的宫室或宫殿,因为此建筑为有史以来所见于记载的最早建筑,为纪念这一最早的“古天子之国”建筑发明创举,鲁国将其“作库”,成为中国建筑史上的第一个建筑符号标记。诚然,这个建筑符号给我们留下的资料实在太模糊了,大庭屋庐仅仅是一个建筑名字,大庭氏之库也仅仅知道一个高度“高二丈”。然而,它记述了中国最原始的建筑符号在曲阜这一历史事实,同时揭示出曲阜是我国原始文明记忆符号的承载区域。

第三,《济宁直隶州志》:“任,青帝之虚。”青帝应是太昊或其族内的青龙氏,即“春官”。据《左传·僖公二十一年》“实司大皞与有济之祀”,“任”应为伏羲族的一个分支。古代“任”为有仍氏之国,此国历史悠久,夏初即有有仍氏,其地在今微山县鲁桥镇仲浅村一带,其东有凫山,凫山分东西二山,亦称东凫山、西凫山。凫、伏音同,亦可称伏山。《兖州府志》云:“其上有伏羲庙,庙前双柏可数千年物,《左传》颛臾(应为“任”)风姓,伏羲之后,实司太昊之祀,邹鲁有庙是也。”(明万历二十四年刻本)今考得凫山周围有三座伏羲庙:其一位于邹城郭里乡,《新修兖州府邹县地理志》:“凫山,去城西南五十里,在薄梁社郭里村,……山腰有伏羲庙,庙前有双柏。”有关邹城郭里伏羲庙,散见于多种记载,故不作文献铺陈。郭里伏羲庙规模宏大,分三路布局,中路有羲皇殿,供奉伏羲,中塑有伏羲裸体像,腰间以树叶围绕;有寝殿,供奉人祖奶奶(女娲),亦塑有裸体塑像,腰部以树叶围绕;两侧有东西两庑,供奉各路神仙;东路有玉皇殿;西路有关圣殿及送子娘娘庙,也称娃娃殿。庙中碑碣甚多,最早的有后唐长兴二年《重修伏羲庙碑》,有宋乾德二年《重修伏羲庙碑》、金章宗明昌七年《重修庙记》、元武宗至大二年《重修伏羲庙碑》、明英宗正统四年《碑记》、明武宗正德二年《重修碑》、明神宗万历四十五年《碑记》等(见《孟子故里邹城·沧桑漫话》)。邹城郭里伏羲庙毁于1929年乱世之变,庙大部分被烧,后因失修,仅余遗迹。

现在在伏羲庙遗址上,仍保存有完好的殿堂基础、站立的石碑,墟上断碑残石遍地,并有深浮雕石柱、赑屃碑座、螭首等,砖瓦碎片比比皆是。

记载中的那“双柏”及300株桧柏已荡然无存了。

庙西有一村,现称庙西村,原称爷娘庙村,村西南为东凫山,山上有八卦台,先秦诸子多载伏羲“始作八卦”,又附近有女娲炼石台等。这些遗迹均与文献所记及神话传说相吻合,应该说这不是偶然的。

神话传说中伏羲、女娲为兄妹,为了繁衍人类,他们想结为夫妻,但又觉得羞耻,便向上天祝告说:“如果让我们二人为夫妻,就命云烟聚拢,如果不让,就叫云烟散开。”说罢,云烟纷纷聚拢。女娲还是不愿意,于是双方约定滚磨成亲:伏羲、女娲分别从东西山上把一扇石磨从山上滚下来,如果两磨能合在一起,就表明他们可以结为夫妻,结果两磨果真合在了一起,合磨地点就在山南的老磨台。

老磨台,现属于微山县两城镇,两城即指古任城和古高平城。老磨台东为凤凰山,二者之间有羲凤泉,接泉而南又是一座伏羲庙。此庙坐落:东北凤凰山,西北为老磨台山,此二山均系凫山山脉之延伸的小山,并紧接凫山。这里伏羲庙建于陵台之上,数里之外即可遥观。伏羲庙原是一组完整的建筑群,前有三圣阁,后有女娲殿,伏羲殿建在中心部位,并配以钟楼、鼓楼、庙门等建筑,周围绕以青石垣墙。此庙创建年代不详。据《魏书·地形志》载:“高平,二汉属山阳……有洸水、千秋城、胡陆城、齐城、高平山、承雀山、伏羲庙。”因之,伏羲庙当在魏时已为名胜(见《微山县志》)。现庙仅存两殿,遗迹尚可辨认。

另外盛传微山两城伏羲庙下之台为伏羲陵墓。陵台呈长方形,长40.5米,宽34.6米,高4.6米,占地1401.3平方米,体积为6445.98立方米。陵为平面,上建伏羲庙。

伏羲陵全国记有两处:一为山阳高平(今微山两城),一为河南淮阳。此二处早在魏晋时就并列记之,皇甫谧《帝王世纪》载:“葬南郡,或曰冢在山阳高平之东也。”又李吉甫《十三道图·图经》载:“单州鱼台县东北七十里曰辛兴里,其间有伏羲皇帝之陵,陵上有庙。”《路史·太昊纪》载:“葬山阳。”罗注:“按帝冢在今山阳高平之东北。”宋熙宁十年(1077)石刻载:“鱼台新兴里有伏羲陵,陵上有庙。”元至元二年吕惟恕撰碑:“鱼台县治东北七十里有凫山,山南麓曰新兴里,有伏羲庙在焉,故以是为伏羲葬瘗之地。”清康熙版《兖州府志》载:“鱼台县伏羲陵在县东北七十里凫山……”(见《微山县志》)等等。均证两城伏羲庙下为伏羲陵。从“古者墓而不坟”来说,墓上建庙以祀其冢是完全可信的。

另外一座伏羲庙位于凫山东南,即今滕州的染山一带,《兖州府志》载:“染山……其上有伏羲庙,有泉曰圣母池”(明万历版刻本)。现庙已毁,仅存遗址。

一座凫山,有如此众多的伏羲遗迹,大概在全国来说,也是绝无仅有。此亦为伏羲族于此地生活之一证。

又清修《阙里志》云:“伏羲庙在曲阜城内东北隅,今为三皇庙。相传凫山为伏羲作八卦处,……《路史》云曲阜为太昊之虚,又号曰春皇。太昊氏其王于东方也。”曲阜伏羲庙所创年代不详,清时为三皇庙,奉祖伏羲、神农、黄帝。现庙已毁,其遗址被曲阜机关幼儿园所占。

另外见于附近地区的伏羲庙除上述几座外,还有邹城南关、嘉祥等地也有伏羲庙。鉴于上述众多的伏羲遗迹,完全有理由相信,汶泗流域是伏羲及其族群的发祥地。

第四,王献唐先生于50年前著有《炎黄氏族文化考》一书,其书中认为伏羲族形成之前,在鲁中山区有数大族系,其中重要的有莱族、牟族和邾族,伏羲出牟族,其母为莱族。二族结合于泗水源头,因此断定伏羲源于泗水。其论证中,以语言学、文献学、文字学、民族学、训古学、地名学、考古学等多种资料,并列八证说明伏羲族源于泗水,发迹于泰山附近,都于曲阜,并指出:“兹但言伏羲,自有人类至于伏羲,已不知历若干年祀,其所在之地,历世迁徙,不必是在泰山附近……固已早由泰山散布四方,其散在之区,最初亦必有丘陵高耸之乡,属泰山区域,迨后愈迁愈远,始至濮县一带之洼下区域。”由此,可说明伏羲族群迁徙往来无常处,早已分布四方,许多地方都传说有伏羲遗址遗迹也就不足为怪了。

 

3.伏羲的主要功绩

伏羲的主要业绩在《周易·系辞下》中得到充分的反映:“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有关伏羲“结网罟”教民渔猎之说,古代文献多有记载,当时人民靠采集自然果实和集体围猎为生,伏羲师蜘蛛结网捕蛾而发明了网罟,用以捕鱼猎兽。另外伏羲还教人们养牲畜以充庖厨,《尸子·卷下》:“牺氏之世,天下多兽,故教民以猎。”“养六畜以充庖厨”(《史纲评要》)。并将一些容易训化的动物,如马、牛等豢养作牲畜,将牛马作为代步工具,驮运什物,“伏养牺牲,伏牛乘马”(《路史后记》)。

传说伏羲还有尝草种药、制九针的故事,《帝王世纪》说:“伏羲画卦,所以六气。六俯、五藏、五行、阴阳、四时、水火升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有类,乃尝百药而制九针,以拯天枉焉。”

从《通鉴外纪》“大昊命大庭氏为居龙氏造屋庐”着眼,很多人认为建造宫殿是由伏羲时期首创的。伏羲还“始制嫁娶,以俪皮为礼”(《史记补遗·三皇本纪》)。“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实始,其乃伏羲氏之所以基皇德也。”(班固《东都赋》)

传说伏羲作甲子始有年月:“命子英为潜龙氏,造甲历起于甲寅,日月岁时自此而生。”(《路史·后记一》)画八卦以展民用:“伏羲坐于方坛之上,听八风之气,乃画八卦。”(《拾遗记》)上古伏羲时,龙马负图出于河,其图之数,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伏羲则之,以画八卦,万物之象皆在其中。

另外,传说琴瑟也是伏羲所造,“宓牺作瑟,八尺二寸,四十五弦”(见《世本》);“瑟,庖牺所作弦乐也。”(《说文》)《世本》还说:“伏羲氏削桐为琴,面圆法天,底平法地,龙池八寸通八风,凤池四寸象四时,五弦象五行,长七尺二寸。”

传伏羲在位一百一十五年,寿一百九十有七。

4.太昊伏羲文化的内涵与意义

从文献记载伏羲的事迹来看,“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周易·系辞下》)。“因夫妇,正五行,始定人道”(《白虎通》)。由此可见,太昊伏羲氏并非是一个个体的自然人,而是一个族(或者一个族群),这个族在黄河下游率先进入父系氏族社会,然后以其极强的感召力占据了父系氏族族群的统治地位,并同时快速向外扩展。《帝王世纪》云:“女娲氏没,大庭氏王有天下,次有柏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混沌氏、昊英氏、有巢氏、葛天氏、阴康氏、朱襄氏、无怀氏,皆袭庖牺之号。”从《汉书·古今人表》看,这些“氏”皆在伏羲以后,《庄子》说在伏羲之前,按《史记·封禅书》,无怀氏亦在伏羲之前,《路史》谓皆在伏羲以前。其实,如果将太昊功绩人格化的因素去掉,即把太昊看做一个族的话,那么上述诸多的“氏”言前言后也就无大意义了。而事实上应该是:伏羲族进入父系氏族社会以后,使整个氏族的发展增添了空前的活力,继而成为当时诸多族氏中发展最超前的氏族,其他氏族于是效仿伏羲族,纷纷向父系氏族转变,伏羲族则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其诸多氏族族群的统帅地位。其后人亦把伏羲族人格化,将原始先民们经过艰苦的劳动实践发明的渔猎、织网以及最初的记事符号——八卦等统统归到所谓的太昊伏羲氏一个人身上,特别到汉代以后,由于儒家道德伦理思想的影响,将皇古历史以汉时大一统的专制社会去比附,从而不仅否定了上古母系氏族社会妇女主导社会的事实,同时也否定了妇女主导社会的历史。因之,伏羲之族群也就为太昊一人而代了。

由于伏羲族群的扩张,其族内多有迁徙,因之将原有的地名、族名等带到各地。人最初无正名,人名、地名、族名合一,呼其名则知其族,知其族则明其地,以后随着统治区域的扩展,各地均出现相同的人名、族名、地名等。如雷泽一名,全国有五六处之多;华山一名,亦有数十处,又历山、烈山、莱山、伏山、负山、凫山、黄山等等,举不胜举。特别是中国进入奴隶社会以后,追求本族的高贵血统便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思维中,于是各族属则依据其族袭包牺之号,自圆一个世系而成为伏羲之裔,又因其地名音同而云包牺之故地,加之《山海经》“纬”书之误,汉代人因追孔圣“经”书而未有足够的辩驳便附和其说,后人亦随其误导,便辨不清伏羲之源于何地了。

无可置疑:

第一,太昊伏羲氏族发迹于泗水,其族群走出山区以后最先到达曲阜和邹、滕、微山交界处的凫山,并一直沿济水南岸向西南扩张。可以断言,伏羲族群向西南的扩展至少到达了河南淮阳一带。此证有二,其一是大汶口文化的涵盖区域,其二是文献有载“陈,太皞之虚也”;又《史记索隐》亦云伏羲:“太皞是也,都于陈,东封泰山。”另外一支则向北发展,直到炎黄逐鹿中原后,颛顼帝迁都帝丘,均为伏羲族扩张之证。

第二,区域的扩展,其根源在于对财富的占有,最初的扩展,一定不是以占有地盘为目的的,而是以占有财富为目的。依靠扩张占有财富就意味着掠夺,掠夺必然会有战争,有战争必然会有军队,因此说,太昊集团应该有了较严密的社会组织,并有军队和刑罚,“刑罚、氏族显贵的亲兵集团和凌驾于社会之上的氏族部落机关,成了对广大民众的强制力量。统一国家的前身,即大大小小的家庭奴隶制国家在夏朝建立前就已经开始形成了”(《中国政治制度史》,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太昊集团则是中国最早的家族奴隶制王国。

第三,伏羲族的崛起,拉开了中国人文历史的幕帘,为中国父系氏族制度在黄河中下游的确立拉开了序幕。同时有种种迹象表明,中国的文字亦最早发明于太昊时期,因此,它为中国的父系文明打下了基础,也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形成起到了开先河作用。

注:彭庆涛,1958年生,山东平邑人。山东省曲阜孔子博物院资料研究室原主任,文博专家,文博副研究员。系中国秦汉史研究会会员、中国农民战争史研究会理事、黾学书院艺术学术委员、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项羽文化研究会理事、济宁市历史学会会员、济宁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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