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中的人道主义 新安中学
高二(12)班 朱泽涛
加缪一直以来都被西方作家归为存在主义作家一类,而《鼠疫》更被认为是其存在主义的代表作。但就我个人认为,与其说《鼠疫》是存在主义的代表作,倒不如说它是人道主义的经典之作。以下是我对此的阐述:
首先,最直接的,从创作背景上看,《鼠疫》这部以象征手法写出的哲理小说,其创作思想开始酝酿的时期是在1940年巴黎被德国法西斯占领以后。当时德国法西斯残暴不仁,就像鼠疫病菌那样吞噬着千万人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管是作家还是一般百姓,肯定都希望通过某种方式唤醒人们的人道主义思想,希望借此来舒缓战情甚至停止战争。就像十九世纪美国作家麦尔维尔的小说《白鲸》那样,通过一条大鲸鱼的凶恶,写出时代的灾难,藉此警醒人们。
其次,最根本的,从创作内容上看,《鼠疫》中虽然表现了一些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诸如:世界是荒谬的,现实本身是不可认识的,人的存在缺乏理性,人生孤独,活着没有意义等。但我认为,通过这些观点,人道主义色彩却反而更加深刻。
比如说,在里厄医生和塔鲁的一次对话中有这么几句话:
里厄医生:“……但是,任何一个地位低微的乡村教士,只要他为他管辖的教区里的教徒施行圣事,听过垂死者的呼吸声,那他就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他首先会去照顾受苦的人,然后才会想证明苦难是一件好事。”、“……天主也许宁愿人们不去相信他,宁可让人们尽力与死亡作斗争而不必双眼望着听不到天主声音的晴天。”(节录,有删改)
从这两段话中,里厄医生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不盲信天主、一切从现实出发、为了生命要尽力与死亡作斗争。里厄医生认为,对天主存在信仰并不让人难以理解,但是,在灾难面前,尤其当死亡已经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们要做的不是祈祷天主保佑,而是要尽自己的力量与死亡搏斗,始终把人的一切置于事情的第一位。即使斗争的“胜利总不过是暂时的”,但“这并不是停止斗争的理由”。只要人还活着,就必须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而通过里厄医生这样看似平常却又深刻的阐述,我也感受到了从中折射出的加缪式的人道主义色彩,一种与存在主义的观点——活着没有意义——截然不同的主张:“追求幸福没有过错”,这是里厄的回答,也是作者内心的选择。没错,活着就要为幸福而奋斗。
然后就是书中从第203页开始到地211页结束的,塔鲁的一番“死刑”的看法:
“总之,我不必再多讲了,你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几乎什么也没听见,我感到人家想把这个活生生的人杀死,有一种强烈的本能像浪潮一样把我盲目地推向他那一边”……我清晰地感觉到,塔鲁在谈及这些问题是情绪很激动,这种对“被告”的怜悯,对生命的同情就像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喷薄而出……没错,塔鲁恨透了这种“判别人死刑”的行为。对于他而言,每一条生命都是高贵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没有权利去判别人死刑,同样,别人也如此,这种对犯人行刑的荒谬处理方式对塔鲁而言是无完全法接受的。
紧接着一段是塔鲁对枪毙情形的描述:
“执行处决的行刑队站在离犯人一米半远的地方,这个你知道吗?要是犯人向前走两步,他的胸口就会碰到士兵们的长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士兵们把子弹集中打在他的心脏区,就会打出一个可以把拳头伸进去的口子!……”塔鲁,也可以说是加缪,毫不避讳地把这些血淋淋的画面呈现给包括里厄医生在内的旁观者。通过这些惊心动魄的言语,我想,塔鲁应该是想要呼唤一种对人和对生命的尊重吧!
当然,里厄医生最后的回答更为简洁了当:
“我想,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都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事做一个真正的人。”
这一句毫无疑问道出了他们这次对话的真正含义。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人”,不仅升华了这一章节的精神境界,也加重了《鼠疫》的人道主义色彩。而作为倾注着作者最饱满的情感的人物,里厄医生的回答更加接近加缪的核心思想,一语道出了加缪的人道主义精神所在。
那么,加缪式的人道主义精神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这应该就像里厄医生对于“鼠疫”和“信仰”的态度一样吧:首先去照顾受苦的人,然后才会想证明苦难是一件好事。既然鼠疫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与鼠疫作斗争。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人应该从疾病和死亡中汲取什么教训,而是如何设法使尽可能多的人不死,尽可能多的人不至于诀别。唯一的办法是把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实实在在地对抗鼠疫,如此简单的道理而已。
注:
文章的侧重点是在论证《鼠疫》更多的是一篇人道主义著作,所以文章结尾对于加缪式的人道主义精神描写的可能过于简略。
参考资料:
1、洪藤月教授:《卡缪—阳光之子》
2、百度知道及其他互联网资料,对此仅对作者表示感谢。
作者邮箱:31309057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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