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读:几分钟看完《挪威的森林》(5)
(2018-10-14 11: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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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告别处女之夜
直子死了之后,玲子仍然给渡边写过几封信,说直子的死不是渡边的责任,就像天要下雨一样,不是任何人的责任。他没给玲子回信,因为人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参加完直子凄凉的葬礼后回到东京,给阿绿写了封短信,说现在一言难尽,希望稍待时日,然后他连着三天都在电影院看电影,第四天就背上行李去了车站,随便登上一辆特快列车。
他在陌生的城市流浪,钱用完了就去做几天苦工。三个星期后,他给阿绿打了个电话,她问他在哪里,叫他回去上课,他说现在还不能回去,她砰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尽管他亲耳听见钉子钉在直子棺材上的声音,他仍然无法相信她已经死了,在睡不着的夜晚,他会想起她的各种风姿,她低头为他口交的样子,历历在目。
回忆的浪潮把他带到一个奇异的地方,在那里,直子是活的,能跟他聊天,甚至跟他拥抱,让他感到死也不是坏事,没啥大不了的,他仿佛听到直子对他说:死不过是换个居住地方,我在这里觉得更轻松。
直子的死使他明白,不管拥有怎样的真理,失去所爱的人的悲哀都无法治愈。
他在外流浪了一个月才回到东京,发现这一个月的流浪并没缓解直子的死给他的打击。他也不敢给阿绿打电话,不知道能说什么,直子死了,阿绿活着,难道他能对阿绿说:让我们俩一起幸福地生活?
他为直子准备的房间关着百叶窗,家具都盖着白布。他想起木漉,觉得现在木漉终于把直子弄到手了,本来直子就是属于木漉的,也许她去那个地方更好。
回东京后的第四天,他收到玲子的信,叫他给她打电话,他按她给的号码打了过去,她说她想到东京来跟他谈谈,于是他第二天去车站接她。她背着她的吉它,穿着男式粗花呢夹克,头发仍然是短短的。
她说她能离开“阿美寮”,完全是得益于直子和他的帮助,因为直子不在了,她也不想在那儿呆下去了,再说她想跟他聊聊,所以就离开了那里。
他把玲子带到自己的住处,玲子说她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是直子的,两人身材差不多。她问他会不会因为她穿直子的衣服而不高兴,他说不会,直子应该希望有人穿她的衣服,特别是你。
玲子讲起直子的事,说直子当时病情很有好转,但为长远打算,应该一鼓作气地根治她的病,所以她被转到大阪一家医院。十多天后,直子的母亲打电话来,说直子想回“阿美寮”一趟,整理一下东西,跟玲子好好聊聊。
直子回到“阿美寮”,气色不错,看上去很健康,也很开心,很健谈,说自己感觉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康复,等病好了,就搬出去跟玲子一起生活。玲子问那渡边呢?直子说他的事我会处理的。
直子把东西整理好,把日记信件什么的都烧掉,说是为了以后重新做人。然后两人一起吃了饭,晚上躺在床上时,直子对玲子讲起跟渡边做爱的事,每个细节都讲了。玲子问她为什么突然讲这个,她说性也是一种治疗。
直子讲到自己的第一次,就是二十岁生日跟渡边那次,说渡边很温柔体贴,使她感到自己要融化掉了,愿意一辈子做爱。
玲子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跟他做爱,那就跟他在一起,天天都可以做爱。
直子说,不行啊,它来过就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一辈子只有一次,在那之前和那之后,我都毫无感觉,没想过要跟他做,也没湿过。我不想再让人进入我里面,不想再被任何人侵犯了。
然后直子就哭了起来,要玲子抱着她睡觉,还说这是最后一次要玲子抱。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玲子醒来的时候,直子已经不在寝室里,只留下一个纸条,说把所有衣服都送给玲子姐。
玲子知道大事不妙,马上叫人分头去找,花了五个钟头才在森林里找到直子,已经上吊身亡了。
讲完直子的事,两人去外面买了食材,回到家做火锅吃。他问玲子不去看丈夫和女儿吗,玲子说他们不跟我接触更好。
吃过饭,玲子问他跟阿绿睡过没有,他说没有跟阿绿做过爱,在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和阿绿决定不做爱。
玲子说现在不是一切都弄清楚了吗?
他问她是不是指直子已经死去。
她说不是,还说你在直子死之前就选择了阿绿,而直子选择了死,你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说,但我忘不了直子。我对直子说过,会永远等着她,但我没做到,这是我的错,也许我中途不放弃,直子还是会选择死,但我毕竟是中途就放弃了,所以我不能原谅自己。
玲子说你应该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跟阿绿共创新生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对你说这句话。
他说自己知道应该这样,但总是忘不了直子,尤其是她那寂寞凄凉的葬礼。直子的父母在葬礼上看到他,好像很意外很不高兴,大概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精神有问题,而且自杀了。
玲子叫他拿来两个玻璃酒杯,倒满酒,说要为直子举行一个不寂寞的葬礼。她开始弹吉它,叫他给每一首曲子都摆上一根火柴。她弹了《挪威的森林》等七首曲子,他摆了七根火柴。
她说写这些曲子的人的确很了解人生的悲哀和优雅。
她又弹了七首曲子,而他又摆了七根火柴。她让他也弹了一首,他推脱了一下,也弹了一首。然后她接着弹,弹到第五十首时,又是《挪威的森林》。
弹完后,玲子说:渡边,跟我做那个事吧。
他说他也正在想这个。
两人做了爱,她说她很久没做了,感觉自己成了十七岁的少女,他说感觉是在跟十七岁的少女做爱。第一次他控制不住,她叫他不用控制,想什么时候射就什么时候射,然后他们来了第二次。那晚,两人一共做了四次,玲子说做得太畅快了,以后永远不做爱也很够了。
第二天,他送玲子去车站,两人都很难过,她哭了,他吻了她,虽然路人都盯着他们看,但他不介意,他和玲子还活着,只需考虑怎样活下去就够了。
玲子说我对你的忠告都告诉你了,祝你幸福,把我和直子的那份幸福都给你。
玲子走后,他给阿绿打电话,说一定要跟她谈谈。
她问,你现在在哪里?
他看了看电话亭的四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身边是一些行色匆匆的人,脸上都是不知道向何处去的表情。他就站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不停地呼唤阿绿的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