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读:几分钟看完《海边的卡夫卡》(2)
(2018-09-25 09:4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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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田见到一只褐纹猫,便问它看见过三毛猫“胡麻”没有。为了便于交谈,他自作主张称呼褐纹猫为“川村君“,但褐纹猫交谈能力很差,词不达意,中田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邻院一只漂亮苗条的短毛猫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起来,介绍说自己叫“咪咪”,跟普契尼的著名歌剧《艺术家的生涯》(一般译作《波西米亚人》)中那个女主的名字一样。
咪咪说她还会唱其中最有名的那段“我的名字叫咪咪”,不过嗓子不大好,没法唱给你们听。
咪咪自告奋勇地去问褐纹猫到底想说什么,问到后就告诉中田,说褐纹猫几天前在汽车厂的零配件仓库门前的空地上看见过“胡麻”。但咪咪知道有个抓猫的坏人曾在那里出没,是个戴着高筒帽的男人,把那些警惕性不高的外来猫都抓走了。
中田问那人把猫抓去干什么,咪咪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抓去做三弦,还有的人爱吃猫,更有甚者,有人就是爱虐待猫,把猫的尾巴割掉。
临别时,咪咪告诫中田:这里是暴力世界,任何人都无可回避,这点你千万别忘记,再加小心也不会过分,无论对猫还是对人。
第十一章
卡夫卡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樱花听了,还把自己跟姐姐的合影拿出来给樱花看。樱花看了一会,一言不发地把照片还给了他。
樱花问他以前有没有像今天这样,突然之间就失去知觉和记忆。他说以前也有过,时不时的,就觉得有人按开了他头脑里的开关,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狂暴起来,有几次打伤了人,但不算太重。
樱花让他把衣服脱掉,她给他按摩了一番,他顿时觉得好多了。她还给他找了几件衣服换上,都挺合身。
他担心地说,如果我在失去知觉的状态下伤害了什么人,从法律上讲应该不会要我负责吧?
樱花说,也许你没伤害人,身上的血迹只是你流的鼻血。她煮了咖啡两人喝,并小心地问:你说你的姐姐是领养的,那为什么你妈出走的时候要带上你姐姐,而不带亲生的你呢?
这个问题他曾千百遍问自己,但始终没有答案。
樱花问他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他说没有,父亲的双亲都过世了,也没有别的亲戚,而母亲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更没法投靠。
樱花说明天她六点多就要起床去上班,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无论如何得睡一下。两人在同一个床上睡下,挤在一起,都睡不着。樱花感受到卡夫卡的勃起,问他是不是想放出来,他说是。
她说自己在东京有个男朋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就是个男朋友而已。然后她开始帮卡夫卡手淫,但不许他碰自己。他问想象她的裸体行不行,她笑着说你要想像就想象呗,不要来征求我的许可。
完事之后,她叫他去睡袋里睡,说自己一个人才睡得着,而且不想到了早上又被他的硬东西戳来戳去。
于是,他到睡袋里去睡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不在家了。他自己做了早饭吃,然后收拾屋子。他在浴室看见她的内衣内裤什么的,感到很冲动,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但他也不敢回旅馆,便打电话退掉了旅馆房间,给樱花留了个纸条,感谢她的帮助,说昨晚非常奇妙,但他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他离开樱花的住处,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只好又去图书馆。
于是,他的命运愈发向奇特的方向展开。
第十二章
这一章是那次离奇事件中的老师写的一封忏悔信,是写给某个经常在报纸上露面的大人物的。
她先把那次事件描述了一下,并说自己就是那个老师,自那次事件后,一直在某小学执教,几年前身体坏了,在某医院长期住院,出院后办了一个小学生补习班。
她说自己在战争中失去了父亲和丈夫,战后的混乱中又失去了母亲。这次写信的目的,是想忏悔一下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一桩罪过。
那个离奇事件发生的当天黎明,她做了一个春梦,梦见跟丈夫在热烈做爱,并真实感受到高潮迭起,所以第二天带领学生去野外实习的时候,还相当激动,并发现自己来月经了,只好让学生原地休息,她自己跑到树林深处用随身带的毛巾拭擦身体,血流很多,染红了好几个毛巾。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学生身边,但那个叫中田的男生却拿着一块她扔掉的血染毛巾走到跟前。她一下子懵了,不受控制地打起中田耳光来,而那些学生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恢复理智,抱起倒在地上的中田,由衷地向他道歉。正在那时,发生了孩子们昏倒的事件。等他们醒来后,竟然全都不记得她暴打中田的事了,而她也很怕丢脸,就没汇报这事,瞒了这么多年。但她一直都很记挂中田,不知道他后来怎样了。
最后她说自己的丈夫在战争即将结束时战死在菲律宾,但她并没受到很大打击,因为她觉得自从那次做春梦来月经打中田的事情发生后,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十三章
卡夫卡在图书馆走廊上吃午饭的时候,大岛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三明治,说特意为他做的,因为感觉他吃不饱。
他说自己是故意少吃点的,想把胃饿小。大岛问是不是因为手头拮据?他说是。
大岛做的三明治很好吃,两人边吃边谈他正在看的书,是夏目漱石的《虞美人草》和《矿工》。
《矿工》讲的是东京一个富家子弟,恋爱出了问题,无法解决,就离家出走,结果沦落到当矿工的故事。他们又谈到夏目漱石的另一本书《三四郎》,说两本书写的故事都差不多,但三四郎在碰壁之后就认真思考,所以能成长,而《矿工》的主人公则截然不同,好像只是原封不动地接受命运。
卡夫卡说人可能很难斗过命运,大岛说人总是要把自己附在什么上面才能生存。
然后卡夫卡告诉大岛,说自己目前没地方住。大岛说可以住在图书馆,不过最近几天还不行,因为需要几天时间去征求各位领导的意见。
大岛下班后,就带卡夫卡去一个临时住处,离图书馆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坐上大岛那辆绿色的马自达赛车,边开边聊。
大岛说他有一种病,病名很长,简单地说,就是一种血友病,是比较罕见的一种,一旦出血,就很难止住,必须去医院,所以他从不旅行,除了定期去广岛的一家大学附属医院看病,他从不离开本地。
大岛在车上放起舒伯特的奏鸣曲,说这首曲子并不完美,但不完美的作品常能强有力地吸引人心,至少是吸引某种人的心。
九点多钟时,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在幽深的林子里,是一个窝棚样的建筑,里面只有一个箱子样的大房间,有一张小床,吃饭用的桌子,两把木椅,和一个旧沙发。
大岛说这座山是他祖父传下来的,这个小窝是他哥哥亲手建筑的,他像卡夫卡这个年纪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是他哥哥逼他来的,说这样对他有好处,可以让他静心思考人生。
大岛把周围的环境给他讲了一下,说手机在这里没用,因为没信号,几乎是与世隔绝。
卡发卡问厕所在哪里,大岛说广阔的森林都是你的,你想拿哪块做厕所都行。
第十四章
中田在那块空地上守了好几天,也没见到“胡麻”的身影。他去向委托人小泉太太汇报情况,小泉太太说,主要是家里两个女儿太想念那只猫了,想得茶饭不思,还烦请你继续寻找。
小泉太太付给他当日的劳务费三千日元,还给了他一袋刚做好的什锦饭和煮山芋。
中田继续到那块空地上去等候“胡麻”,等了一个星期,既没等到“胡麻”,也没看到那个戴着高帽的抓猫人,只遇到褐纹猫川村几次,但两人仍然是语言不在一个波段,无法交流。
有一只耳朵不完整的黑白斑纹猫忍不住插嘴跟中田说话,中田给了些煮鱼干它吃,管它叫“大河君”,问它知道不知道“胡麻”的下落。大河说我吃了你的煮鱼干,本来是应该报答你的,但我实在是不敢说出实情,说了会出事的。
傍晚时分,来了一条黑狗,命令中田站起来跟它走。它带着中田大摇大摆地穿过马路,红绿灯也不看,搞得过往车辆都紧急刹车,让他俩通过。
那条狗把中田带到一个幽静的住宅区,走进一座很大很气派的房子,来到一个像客厅又像书斋的房间,写字台旁坐着一个男人。
中田问那人是不是知事(县长或地区首脑之类),那人说“算是吧”。
等那个男人打开灯,中田才看清他是一个头戴黑色丝织帽的高个头男子,穿着大红色长襟紧身服,脚登长筒靴,裤子雪一样白,紧紧贴在腿上。
那人喝着威士忌,说自己名叫强尼-沃克(Johnny Walker,一种威士忌的名字),世上无人不知。他还说自己知道“胡麻”的下落,不过他这次让狗把中田带来,是要请他帮自己一个忙。
第十五章
大岛开车走了,森林中的小屋里只剩下卡夫卡一个人,他老觉得有人在注视他,感到有点害怕。那个叫乌鸦的少年嘲笑了他一通,说你一直以为自己很顽强,但你看你现在,说不定等不到天亮你就吓尿了。
他钻进睡袋,终于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自己做早饭吃了,开始看阿道夫-艾希曼的书。艾希曼是希特勒党卫军的事物处理专家,负责处理犹太人,虽然处理就是杀戮的意思,但艾希曼完全是当成事务来处理的,所以他制定计划,计算成本,看如何才能多快好省地处理掉1100万犹太人。
当艾希曼坐在被告席上的时候,他露出困惑的样子,自己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接到一个课题,就努力把它做好,怎么就被带到被告席上来了?
于是卡夫卡想像自己被送上被告席的情景,他的双手曾经沾满了鲜血,但他对那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被卷入希特勒的噩梦的艾希曼,无论谁才是噩梦的主人,只要你和他共有那个梦,你就得负责。归根结底,那个梦是通过你灵魂的暗渠潜入的。
他在小屋里住着,别的都还好,就是性欲强得无法忍受,他想手淫,但忍住了,用做运动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第十六章
黑狗把中田带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堆满了被砍下来的猫头。黑狗让中田看看里面有没有“胡麻”的头,中田屏住呼吸查看了一遍,没有。
狗又把中田带回书房,中田问强尼是不是那个专门抓猫的人,强尼说是,还说他抓猫是为了杀猫,好用猫的灵魂做一支特殊的笛子,吹那个笛子,就会引来更多的猫,做出更大的笛子,然后抓住更多的猫,最后做出一个宇宙那么大的笛子。
强尼说我们大家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把“胡麻”找回去,我的使命就是杀掉“胡麻”做笛子。现在我们可以达成一场交易,我把“胡麻”还给你,你把我杀掉,因为我已经活得太久了,不想再活下去了,杀猫也杀腻了。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不能不杀猫,所以我希望你干掉我。
中田说自己从来没杀过人,也不愿意杀人。强尼说你就当这是战争嘛,在战争中,你不愿意杀人,也会有人命令你去杀人。
中田还是不肯,于是强尼拿出一个大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只灰纹公猫,猫已经被麻痹了,虽然睁着眼睛,但动弹不得。强尼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包打开,里面都是杀猫工具。他用刀剖开灰纹公猫的胸膛,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喂到嘴里吃掉。
中田看得目瞪口呆,想移开视线都做不到。
强尼又掏出一只白色母猫,如法炮制,吃掉了母猫的心脏。接下来他拿出的那只猫,正是褐纹猫川村,要剖开胸膛掏出心脏吃掉。
中田恳求道,强尼-沃克先生,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强尼说,那不行啊,这是战争,我不能听你一说就洗手不干。一旦剑出鞘,就必须见血。他吹响口哨,锯断猫头,放进冰箱,又掏出一只来,是短毛猫咪咪。
中田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刀刺进强尼-沃克的胸膛,血流得到处都是。
他从皮包里找到“胡麻”,说:小胡麻,回家吧。
但他站不起来,意识渐渐模糊,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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