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读:《百年孤独》故事梗概(9)
(2018-08-31 10: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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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尽管乌苏娜预言过雨一停自己就会死,但雨停之后,她不仅没死,还第一次不用人帮忙就下了床,开始带领家人清理打扫破败肮脏的家园。她们翻晒衣物,毒杀蟑螂,用生石灰堵住蚂蚁洞。
当她打开梅尔加德斯那间屋子的房门时,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原来是她的曾孙子阿卡迪亚第二把那七十二个便盆用了个遍。她斥责他不讲卫生,而他正潜心研究梅尔加德斯留下的那些羊皮纸手稿,听见曾祖母的斥骂,只叨咕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时光正在流逝嘛。”
她忽然想起儿子奥雷连诺上校在死刑犯牢房里也曾这么回答过她。一想到时光并没有象她最后认为的那样消失,而是在轮回往返,打着圈子,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逼着他洗脸刮胡子,还要他参与家里的清扫工作,但他坚决不肯离开房间,说他不想看到两百节车厢的列车,因为列车上装满了尸体,每晚都从马孔多向海边驶去。他念叨说:“在车站上被枪杀的人都在那些车厢里,三千四百零八个。”
于是她明白他生活在比死亡更不可洞察的黑暗中,便不再逼他离开屋子,但她每天都来打扫他的房间。
奥雷连诺第二又回到情妇身边,他剩下的钱只够勉强维持全家不致饿死,所以他和情妇每天辛勤地画彩票,挨家挨户地推销彩票。这两个昔日的情人,现在已经老了,把从前滚床单的劲头都用在了画彩票和数钞票上。
菲兰妲把小女儿阿玛兰塔-乌苏娜送到一所私立学校去读书,但没把孙子奥雷连诺-布六一块送去,因为学校只接受合法出生的孩子,所以他仍然被关在家里,过着闭塞的生活。但他渐渐长成一个彬彬有礼、自尊自爱的孩子,生就一种孜孜不倦的求知欲,有时使成年人都不知所措,不过他没有奥雷连诺上校那种预见能力。
在稣蒙难周的星期四清早,乌苏娜去世了。她最后一次请家人帮她计算她的年龄时,香蕉公司还在,那时她是在115到120岁之间。
最后她被安放在一个小小的棺材里,只比那个装婴儿的篮子大一点。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没几个人认识她了,另一方面也因为天气奇热。
天气是那么热,竟使鸟儿都迷失了方向:有的象一颗颗子弹飞快地钻进屋里,有的穿过窗上的铁丝网,死在一间间卧室里。
年底,丽贝卡也去世了,女仆发现她躺在自己那张孤零零的床上,象小虾似地蜷缩着身子,嘴里还含着自己的一只大拇指。奥雷连诺第二承担了丽贝卡的丧葬费,想把屋子修葺一番后卖掉,但那屋子渗透了毁灭的气息,油漆刚一涂上墙壁,就又剥落下来,房柱也腐烂了,根本无法修整。
这就是雨停后马孔多的生活,到处是一片破败和萧条。
乌苏娜死后,布恩迪亚家的宅子又变成了废墟,菲兰妲严守她的清规戒律,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那些没人住的房间还用木条把门钉死。她在月经多次延期之后接受了所谓心灵感应治疗,医生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头的地方,唯一的发现是子宫下垂,戴上子宫托就能治好。于是她写信给儿子,托他给她买来了子宫托。
奥雷连诺第二现在的生活目标,就是攒够钱把小女儿阿玛兰塔-乌苏娜送到布鲁塞尔去读书,这是香蕉公司时期的惯例,体面人家的女儿都要送到那里去读书。
奥雷连诺-布六跟阿卡迪亚第二建立了友谊,两人经常交谈,于是奥雷连诺-布六知道了车站广场大屠杀的全部经过,还对梅尔加德斯的手稿产生了兴趣。
这段时间,奥雷连诺第二每夭早上都觉得咽喉有点发紧,似乎那儿有一口痰卡住了,佩特娜每天用小刷子在他的上颚刷一层蜂蜜和萝卜汁。一年多之后,他喉咙的肿瘤越长越大,连呼吸都开始发生困难。
他只好去求助于他的祖母皮拉,这位从前的妓院老鸨已经活到一百岁了,仍然精神矍铄,她用纸牌算出这是因为他的妻子菲兰妲在丈夫的照片上扎了一根别针。
奥雷连诺第二便到妻子的抽屉里去找扎了别针的照片,结果却找到一些子宫托,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偷了一只拿给皮拉看。皮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叫奥雷连诺第二把所有的子宫托都偷来烧掉,然后抓一只生蛋的母鸡,往鸡身上撒尿,再活埋在门前的栗子树下,这样就可以镇住菲兰妲。
奥雷连诺一切都照办了,但喉咙的肿瘤并没消失,还越来越痛。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更加起劲地卖彩票挣钱。最后他把自己那块被水冲坏的土地都拿出来抽彩,终于攒够了送女儿去布鲁塞尔的钱。
两个月后,他托一群修女把女儿带到布鲁塞尔去,他不仅把买彩票积攒的钱全部给了女儿,还把家里很多东西都变卖了,把钱给了女儿。
八月九日,阿卡迪亚第二正在跟奥雷连诺-布六交谈,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永远记住:他们有三千多人,全部扔进了海里”,就一头扑在羊皮纸手稿上,睁着眼睛死了。
与此同时,他的孪生兄弟奥雷连诺第二也在菲兰妲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履行了“死在妻子床上”的诺言。
圣索菲亚为了履行诺言,拿来一把菜刀,割断了儿子阿卡迪亚第二的喉管,确保他不是被活埋的。
一对孪生兄弟同时下葬,但在最后的仓促中,人们把两个人的坟墓搞错了,阿卡迪亚第二被埋在了奥雷连诺第二的坟墓里,而奥雷连诺第二则被埋在了阿卡迪亚第二的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