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arksides (shadows)

第十六章 小脚侦缉队

焦杰的家住在朝阳区里的一个花园小区里。现在这里的房价虽然已经是天价，但大部分的住户却不是有钱人。这里是比较早的老城区改造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居民都是老坐地户。尽管这里的设施比较陈旧，但随着房价的升高，很多人无法，也不愿意搬到别的地方去。焦杰在这里的房子是他爷爷家的，他回城上学后就住在这里。虽然焦杰这几年发了财，毕竟他对这里有感情，老住户间还保留着以前那种和睦的邻里关系，因此他也没有搬走。

孟醒站在焦杰家的楼下，想到以前自己也常常来这里玩，现在却要和最好的朋友来一场不愉快的见面，心中有些难过。“你找谁啊，”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孟醒一回头，就见几个带着居委会红袖箍的老太太，警惕地看着他。“我找焦杰，”孟醒说道：“哟，这不是梁大妈，杨大妈么？我是小孟啊，孟醒，就是焦杰的同学。”“哟，还真是你啊，”俩老太太一齐围过来：“出息了嗨，你不是在美国吗，这次回来探亲？”“是啊，”孟醒赶紧笑道：“这次是出差，临时决定的。您二老都还好吧。”“都好，都好，”两个老太太喜笑颜开：“我说，你们美国不是都要破产了吗，我看你还是回来吧。”

孟醒一听这俩老太太还挺跟国际形势，只好不接这茬，问道：“我是来找焦杰的，他在么？”“哟，你事先没和他联系啊，”梁大妈说道。“没，我这不是临时的吗，想给他个惊喜。”孟醒含糊道。“你可来巧了，”梁大妈说道：“他好像今天上午刚回来，这孩子，跑生意也挺不容易的。”“对了，”杨大妈接了腔：“好像还带了个姑娘回来，模样还挺俊的。我说小孟，你告诉他，要注意避孕啊。”孟醒心中一沉，莫非是舒芸？当下又敷衍了几句，上楼去了。

越是靠近焦杰的住处，孟醒的脚步越沉重。但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他还是敲响了门。“哟，哥们，怎么是你啊，”焦杰睡眼朦胧地开了门，一脸的惊讶。“去你丫的，”孟醒狠狠一拳打在焦杰脸上，随即进了屋，关了门。“你丫吃错药了吧，”焦杰被打懵了。“少废话，舒芸呢？”孟醒狠狠地揪着焦杰的睡衣领子。

“啊。。。”里屋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个陌生的女子跑到门口，惊恐地看着俩人。焦杰趁机反手给了孟醒一拳，把他打得踉踉跄跄退到沙发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那女孩惊慌地问。孟醒见不是舒芸，也楞住了。“没事，”焦杰说道：“我们俩闹着玩呢，我说，你先走吧，我们还有事。”那女孩几乎是夺门而出，焦杰喊道：“对了，你姓什么啊。”那女孩却早已经走了没了影子。

焦杰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一人一个在脸上捂着。“舒芸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孟醒抢先说道：“你把她藏哪里去了？”“我藏得着么，”焦杰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行啊，就这么把舒芸给甩了？是，她前一阵子回来，就简单给我交代了几句，就不见人影了。你小子太不仗义，人家家里一出事，你就把她给甩了？我说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叶楚是怎么回事情？”

孟醒给焦杰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她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焦杰奇怪地看着孟醒：“我说你这个女婿怎么当的，你老丈人被双规了，你还不知道？”“什么？”孟醒万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一时万千思绪涌上来，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她现在人呢？”孟醒有问道。“我也不知道，”焦杰说道：“我那个时候在路上，她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就简单说了几句，我当时那单买卖太重要，无法早回来，她又说事情不是很严重，我就没往回走。我这不今天刚回来，你就打上门来了。”

孟醒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说道：“那叶楚怎么说舒芸跑回来和你好了？”孟醒现在不知道到底该信谁的话，自然也不能告诉焦杰舒芸拍色情片的事情。“你听那个疯丫头胡说，”焦杰急了：“我是那种人么？”“那叶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告诉我！”孟醒直盯着焦杰。“我怎么知道。”焦杰说道：“我还是听舒芸说的，说你和她刚离婚，就把叶楚办过去了。”

“我该信你么？”孟醒冷冷地看着多年的好友。“天地良心，”焦杰赌咒发誓道：“是，我承认，以前我是喜欢舒芸来着，可就是喜欢啊，没别的。你是我哥们，我能和你抢老婆么？再说了，我都已经登记了，就等着操办婚礼了。”说着，焦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子：“你看，都办好了，你要不信问楼下梁大妈去。”孟醒接过来一看，果然是盖着红章的结婚登记。“那刚才那个女的？”“嗨，这不还没正式办婚礼嘛，”焦杰又恢复了那副痞样：“刚认识的，名字还不知道呢就被你吓跑了。”

孟醒叹了口气，他已经有点信了，同时也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毕竟，他还是希望叶楚说的是假话。孟醒把叶楚的那套和自己假结婚的说辞简单陈述了一下，当然，其中涉及焦杰，叶思明，和片子的事情是没提。“这事透着邪行，”焦杰也惊讶不已。“对了，你说叶楚有男人，是怎么回事情？”孟醒突然想起了焦杰的第一个电话。“我也没见过，”焦杰说道：“就知道是一老男人，还是一大款。我说她怎么突然抛下那个人，跑你那里去了，看来她是早有预谋啊。不对，是你小子事先和她商量好了的吧，先甩了舒芸，立马再把叶楚接去？”

“绝对不是，”孟醒见焦杰反过来怀疑自己，有点哭笑不得。同时心中在想，焦杰说的那个老男人，很可能就是叶思明。“那现在怎么办？舒芸家里到底是什么事情？”孟醒想起给老丈人打电话时候的那个陌生接听的男子，心中的疑团更大了。“具体我也不知道，”焦杰说道：“可能就是个小事情，凭他家老爷子的实力，估计过几天没事了。这样，你给我点时间打听打听，有信了我去你家找你。”“别，”孟醒赶紧说道：“我这次是偷着回来的，住宾馆。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那你就搬过来吧，”焦杰说道：“今天咱哥们喝点。”“不了，今天咱们先都歇了，明天我请你喝酒。”“那也行，”焦杰也没强留。

孟醒从焦杰家出来，还没出楼道就听见外面的几个老太太又在吵吵。“我说姑娘，你说你既不住这儿，又不是来找人的，瞎转悠什么么？”梁大妈嗓门洪亮。孟醒一楞，急忙躲在门洞里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几个老太太团团围住一个女子，却赫然是薇薇安。薇薇安被几个老太太围着，估计从来没领教过小脚侦缉队的威力，手足无措地辩解着什么。“行了，姑娘，你还是走吧，”杨大妈终于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啊。一天没事别瞎转悠。下次再看到你我们可叫片警了哈。”薇薇安如得了圣旨，急忙落荒而逃。

孟醒见她走远了，这才出来。那几个老太太还在讨论着刚才的事情。“哟，大妈，什么事儿啊，”孟醒陪着笑脸。“嗨，不知道从哪出来这么一闺女，瞎转悠，问她，又说不出来找谁。”“现在的这些小偷小摸的，还打扮的这么时髦。”“就是，可是再时髦也躲不过咱们的火眼金睛。”几个老太太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对了，梁大妈，我听说焦杰登记结婚了？”孟醒趁机问道。“可不是嘛，”梁大妈说道：“还是我亲手办的呢。我说小孟，你可要劝劝焦杰，这马上要结婚了，别整天价往家领别的女人。现在不都和谐社会么，他这么做不是给我们居委会找麻烦么。”

孟醒连连答应，告辞了老太太们。心里却起了更大了疑团：难道薇薇安在跟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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