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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娟:这不是1975年的爱情,这是人类的爱情

(2008-05-01 18:53:44)
标签:

张娟

山楂树之恋

老三

静秋

75年的爱情

人类的爱情

情感

看完《山楂树之恋》,女人们也许都在或遗憾或抱怨:为什么我就没有遇见老三那样的男人;谁曾想过,男人们也许也在一旁暗自若有所思:怎么我就遇不到一个像静秋那样值得我去掏心窝来爱的女人。
  
有这样的感伤,说明我们对爱,还希望,还憧憬,至少曾经有希望和憧憬。不然看到这样一个30多年前故事,就不会怦然心动。怅然也罢,失望也罢,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从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开始,都有着对爱情最美丽的梦想。而当年月从指尖流过,当心逐渐变得或世故或沧桑,琐碎、细节、美好被雪藏,我们的心灵开始迟钝、怀疑、害怕伤害、患得患失。即使有个偶然,我们被感动,那也只是刹那的永恒而已,却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老三在日记的扉页上写道,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如果不是深爱,怎么能说出这样沉重而深情的话来。大爱无言,也不过如此。只要旁观,只要在和你近的地方,即使生命已然逝去,看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我一直在想,老三为什么能对静秋那么好,那样的如影随形,那样的无微不至,因为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并坚持的。事实上也证明,他们也并非日久生情型;如果说有感情积淀,远不如大妈家的那个帮老三洗床单的端芬和喊着要嫁给他的王小六。也许是应了那句话,一见钟情吧。然而,家境贫穷的静秋总穿着哥哥的旧衣服,打扮根本谈不上入时,估计是土得掉牙那种,而且她常常暗暗自卑的想,为什么每次总是在自己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被老三看见。很遗憾的是,书上没有插图,也许静秋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吧,有一张让老三看了就喜欢的脸。而喜欢的以后,老三发现了静秋身上那么多的好,就成了深爱。

于是,静秋的爱情是美好的。因为有了老三的印记。

而那些被爱的女人们,也只有好好的生活下去,才能不负那些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们。《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山楂树之恋》的静秋 ……她们深知,自己的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也属于已经和自己阴阳两隔的爱人。用自己的眼睛,让与自己心有灵犀的爱人,看着这美好的世界。

细数各色评论,对《山楂树之恋》最多的评语无非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称最干净的也是最变态的。
  
也许,如同毛尖在电影笔记里说的那样,《胭脂扣》里的如花即使冒着折寿和投胎投不到好人家的危险,也要来到喧嚣的现代香港寻找那已经失去的爱情,可是她的信物早已失效,30年代的香港只是一个寓言。因为如花的爱是不能为现代伦理观念所接受的,它只能被看成是一种审美化的激情,意义也仅在于构成对现代人平淡、稀薄感情的批判。不管如花关于爱情的记忆多么灿烂,都抵不过十二少衰老的脸。

《山楂树之恋》也一样。上帝终于收走了这个已然被图腾化的男人,他太完美,完美得让每个女人心动。这样无私的去爱,毫无所图的爱,足以让上帝嫉妒。于是他走了,让承蒙过他深爱的人生活在深深地永无止境的怀念之中,也给现实生活中的男人压力,他在暗示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他让所有对爱情不抱有纯洁期待的男人汗颜。而事实上,当已经有定论称这是1975年的爱情时,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已经被人为的搁置在历史的长河中,对横坐标和纵坐标进行了定位,含义不言而喻:至少在现在是没有的,这样的定位也许能说是对现实的清醒认识,也许能说是淡淡的失望。

有人说,只有那个年代才有如此纯洁的爱情,美好也好,悲剧也罢,都是那个年代的产物。诚然,一个年代会有一个年代的标识,所以在现在看来,老三对静秋的爱才愈显得虔诚和珍贵。然而,在艾米的笔下,老三并非迂腐、老实巴交之人,他具备那个时代很多人没有的反叛和明智,他是个有思想的人,和愚昧挂不上一点关系。所以,他对静秋的好,不是那个年代给他的特质,而是他的品质使然。如果非要说那个年代能让人纯洁,怎么还有万驼子那样流氓的甲方?怎么会有那么多让女人怀孕后却不敢担当的男人?所以,纯洁不是那个年代的标识,愚昧也不是。至少对于老三来说,不是。

也许是现世还有这样的爱情,也许是过去不愿接受寂灭,这段美好的故事终于通过静秋的口、艾米的笔被一一表达出来,在现世的光影里,接受世人的打量。 果然,那么多的人,在看完《山楂树之恋》,还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尽管只是一个白描的、并不具有普遍性的故事,也许,与自己的年代都久远了,但是那样的青涩、美好、单纯仍然直击进我们的心灵。

因为,这不是1975年的爱情,这是人类的爱情。而爱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不属于哪个时代。对最美好的爱情的追求,也不仅仅是属于哪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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