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苦难

他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肮脏的小室里，渗透衰变和人类排泄物的气味。他在哪里，他没有意识到，但几分钟后，当绝望袭来，他想起。这是阿兹卡班。

摄魂怪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话又说回来，痛苦是一个熟悉的精神状态，从那一天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苦笑了一下。凤凰社间谍的生涯结束了，他想。他扫了一眼他的监狱服，咬紧牙关。织物已磨损，带着别人的血迹。穿着长袍站在他面前的人可能早已不复存在，但干涸的血迹仍然留存，提醒西弗勒斯他最终的命运。

从纳吉尼的毒液引起的5年之久的昏迷醒来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惊讶自己已经被转移到阿兹卡班，或者被判处死刑。他只是感到惊讶，

他仍存活了这么久 - 毕竟他做了那样的事。

阿不思，他想，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前。他杀了他。他杀了他......从前他也许会哭泣，但他二十年前已经放弃了这种不必要的习惯。

这并不是罪恶，阿不思曾要求他这样做，或者说，这是必要的 ----他的行为导致的负罪感铺天盖地，几乎到了致死的地步。 西弗勒斯在寂静中呻吟着，在记忆中恐惧地战栗。

睡觉，他想。即使他在阿兹卡班的睡眠并不能算是好好休息，并不时被那些真实的和想象中的恐怖所打断，清醒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他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必须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他更乐意驾驭这种恐怖和畏惧，而不是向他如今所做的那样与它们斗争，这几乎是自动的，只要他醒着。

没有什么能够造成于那次谋杀相匹敌的伤害-或者说,那次仁慈的杀戮,没有.即使那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实事,也无法造成更深重的创痛.无关米勒娃·麦格，无关魔法部，更无关那些所谓的秩序。

他想起了上次听证会，在几星期前发生？或是几个月前？哦，他记不清楚了。

“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确信是邓不利多自己下命令导致他本人死亡的？”珀西·韦斯莱问道，脸上带着令人不悦的笑容。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作为被诅咒的对象，他正以此为因走向死亡。他认为这将是更有尊严的一种死法…并且他希望籍此为我打造一条取信于伏地魔的捷径以防止它对我的信任因此而动摇。

“我了解了，”珀西说。“关于这一切，你能提供任何有效证据吗？”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我将说出同样的话”西弗勒斯平静地说。

“你当然会。然而,正如我们所知,你已经…… 接受抵抗吐真剂效果的培训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是的，”西弗勒斯确认道，“然而……”

“摄神取念对于你高超的大脑封闭术技能而言似乎同样是种浪费”珀西认真地说。“至于将抽取的记忆放入冥想盆中读取——哦，我们都知道，你能非常熟练的产生错误记忆以误导他人，你甚至成功的愚弄伏地魔多次，对吗？”

“是的，”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抢答道，“你们相对我怎么样！”

“我想要的，”珀西缓慢而不客气地说，“是一些确切的证据。一些确切的证据。阿不思邓不利多可曾将这件事告诉另外的什么人吗？可曾留下一封信件或者一条信息？他是否曾指定一位有确切姓名的秘密保守者？”

“不,”西弗勒斯承认。“他没有。 我们考虑过这个,但当时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伏地魔太强大,他的影响力扩展太远。 霍格沃茨爬满了他的间谍。 我们认为最好不要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我们的计划。”

 珀西令人不快地笑起来。“多么简便那，那么现在你期望我们相信你，饶你一命？”

“不,”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 “我希望你杀了我。 但也许多年以后,你会相信事实——开始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当代最伟大的魔法师,是作为一个英雄过世,而不是一个头发油腻，平庸的魔药老师的受害者。”

西弗勒斯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看见一个卫兵,然后另一个。 然后,珀西·韦斯莱。 然后,他看见了其他人……

西弗勒斯看着那张年轻而愤怒的脸,绝望而不愿相信他看到的是谁。 黑色的头发被剪短,嘴唇抿成一条倨傲的细线…… 以及那眼睛。 绿色的眼睛中有着难以置信的黑暗,但也同样饱含难以忘怀地熟悉和怀旧地美丽,尽管在事实上,他们属于… 那个23岁的人,那个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痛恨他的男子。

“早上好,西弗勒斯。”哈利轻声说,浅淡的微笑从未离开过他的脸庞。 

西弗勒斯微微点了点头，对于他形式上的欠缺感到意外和平静。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习惯大家叫他他的名字。 “波特先生， ”西弗勒斯说，只是淡淡的嘲讽他的声音。 “如果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表达你的幸灾乐祸，把我不得不祝贺您选对了时间。”

哈利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幸灾乐祸， ”哈利娱乐性地重复。 “没有，我只有在这里好的原因。我在救你的命。”

“哦？ ”西弗勒斯几乎是平静地问。哈利的眼睛在黑暗中的光芒并没有激发出他的信心。 “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事吗？”

“我做了一个承诺， ”哈利告诉他。 “或者更精确地说，我发过誓。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

“对阿不思， ”西弗勒斯气喘吁吁地低声说。 “他让你发誓... ”

“是的， ” Harry打断了他。 “他让我发誓，如果它可能挽救你的生命，而不失去我的，我就会这样做。我猜那个老白痴，从来没有预料到你可能背叛他，甚至杀害他的可能性...尽管多年来我一直试图警告他......“

西弗勒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所以这是最后的应急计划，阿不思邓布利多。委托哈里·血性·波特挽救他的克星。他可能已经在笑了，但哈利的脸严肃的表情使他确信，这不是最好的主意。

“我们正在调用一个古老的法律，”哈利坚定地说。 “战俘赎买——你也许对这个很陌生。为换取你的生活幸免于难，而你将成为我的财产。没有更多。这对于你的余生而言并不会是最体面的方式，但...他们说乞丐不能挑肥拣瘦。在这种情况下，杀人犯也一样不能。 “

西弗勒斯慢慢点点头，开始评估他如今的处境。 “我拒绝了， ”他说，尽可能地礼貌。 “我很欣赏你的报价，波特先生 - 但是......”

“我怕你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哈利有点尖锐地。 “我不是在这里请教你。我在这里要告诉你我的行动，作为一种礼貌。这就是你要接受的一切。 “

西弗勒斯觉得他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波特先生 - 我有些话想说，你一个人留下，可以吗？ “

哈利Percy和警卫点点头。

“部长，你肯定这是明智的吗？”一名警卫抗议道。

部长，西弗勒斯意识到，二十三年岁的哈利·波特是一个部长...不是魔法部部长吗，肯定？西弗勒斯发出一声默默祈祷，向魔法世界所有的神，希望他听错。

哈利淡淡的向警卫点点头，他们离开，珀西·韦斯莱尾随其后。 哈利留下，站在西弗勒斯面前，后者则仍然坐在他的小凳上。

“你要说什么？ ”哈利问道。

“在尖叫棚屋，当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曾试图传递一些我的记忆给你，”他无比尴尬地说。 “要试图解释……”

“那时你这样做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 Harry突然打断他。 “邓布利多令你杀了他，所以你可以保持你作为间谍的伪装。 ”哈利轻蔑地笑了。

“我知道，西弗勒斯。我们都观看了冥想盆中的记忆。我在一段时间内相信其中的内容 - 但现在不是了。我已得出结论，你所提供的一切-无论是文字，思想，或是记忆-都是一段谎言。”

“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明白， ”西弗勒斯慢慢地说。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能简单地允许我拒绝你的提议？当然，牢不可破的誓言不会惩罚你，如果我拒绝你的帮助我自己的自由意志。”

哈利带着无法形容的笑容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更加锋锐。 “如果你是真诚的，誓言将允许这种行为。但你不是。 “哈利自信地说。他走近西弗勒斯，并用他的手指轻抬男子的下巴。西弗勒斯在触摸下打了一个寒颤，这触碰带来了一个刺激，这令黑暗的力量在他的整个身体中冲突盘旋。 “我可以在你的眼睛中看到它，”哈利告诉他。 “我知道，看看吧。看看这个失去了主人的人。 “哈利心不在焉地用拇指漠然抚摸西弗勒斯的颧骨，仿佛他的脸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我曾见过你这副模样。 ”

突然，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他想问问 - “在哪里”或“何时” - 但当他恢复了他的说话的能力的时候，哈利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