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电视剧《产科医生》第38集
(2014-06-25 17: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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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生命医生临床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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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朱爱萍冲着赵新大发脾气，林娜在一旁冷眼观战。
朱爱萍：赵新，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让你的事落到我手里，我跟你没完！
林娜笑：哟，这话也能吓唬人啊？
朱爱萍：这事跟你没关系。
林娜：那可不一定。赵医生，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赵新不理林娜，只看朱爱萍：我们好好谈谈。
朱爱萍：你要说的我都听到了，还谈什么？
赵新：我是为了你好。
朱爱萍：得了吧，你的用意我知道。
赵新：什么用意？
朱爱萍：不想跟我好，就明说。（看了一眼林娜）我可不是那种死乞白赖要嫁给你的女人！
林娜：你说谁啊？谁死乞白赖嫁人啦？
朱爱萍：我说你了吗？
林娜：那你看我干什么？
朱爱萍：我高兴。
林娜：高兴？我看你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朱爱萍：那我倒要看看，将来哭的是我还是你。
林娜：我会哭吗？
朱爱萍：哼，你们明明是请专家主刀，却说是指导，这是虚假宣传，是欺骗，知道不知道？
林娜急了，看着赵新：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
赵新：我……
朱爱萍得意地看着林娜：这下知道谁跟谁亲了吧？赵医生，跟我去餐厅吃饭。走啊。
赵新犹豫不定。
林娜对赵新：我请你吃西餐。
赵新：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快步走出）
38-2
肖程和何晶在一块吃饭。
何晶：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倒是觉得一身轻松。
肖程：这么说，你是做好最坏打算？
何晶：我听说，以前出了这种事，都不能再当医生了。
肖程：那你想做什么？
何晶叹气：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呢？对了，如果是你，你想做什么？
肖程：当律师。
何晶不解：律师？
肖程：确切地说，是想当一名专门处理医疗纠纷案例的律师。
何晶：可我当不了，我不会说话。
肖程：是啊，当律师要懂各种谋略。还是去当老师吧，你外语这么好，考研应该没问题。我认识很多博导，还让我推荐呢。
何晶：我不会去当老师。
肖程：那想当什么？
何晶：还是当我的产科医生。
肖程：要是没有医院聘任呢？
何晶：去不了大医院，我就去小医院。要是小医院也去不了，就去乡村卫生所。条件好的地方不行，我就去困难去艰巨的地方。我就不信，世界这么大，每天有那么多人生孩子，就没用武的地方。
肖程：老师说，你在这方面很像母亲。
何晶：是吗？
肖程：你母亲也出过一起医疗事故？
何晶苦笑笑：是。那是在毕业实习的时候，有个病人大出血，妈妈因为搞错了凝血酶灌注的压力，导致病人不治。应该说，妈妈的事比我大多了，可她却坚持了下来，我为什么不能呢？
这时，曲兰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儿啊。
肖程：你怎么来了？
曲兰看着何晶：我想把肖程借走一会，行吗？
肖程：什么事？
曲兰：那个夫人想了解详细的手术方案。
肖程看着何晶：你也一块去吧。
何晶：不，一会儿我要去肿瘤医院。你们去吧。
肖程和曲兰走开。
何晶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38-3
何亚婷半躺在床上，已经不再吸氧和接受生命仪的监测。护士输完液把空袋拿走，郑伟拿了一把红色玫瑰花走了进来。
郑伟：怎么样？
何亚婷：好多了。
郑伟把花放好：喜欢吗？
何亚婷笑笑：不喜欢。
郑伟：我记得，你最喜欢红色的玫瑰花了。
何亚婷：人是会变的。
郑伟感叹：是啊，都说是物是人非，其实，事物也是会变的。人生啊，真是难以预料。
何亚婷：郑伟，你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作这些感叹啊。
郑伟：不瞒你说，自从这次看到你，我想得很多，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亚婷：我让你难受了？
郑伟：不不不，我是想到一些事情，也有一些疑惑。作为老同学，真的是想帮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让我很为难啊。
何亚婷：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伟：我真的想帮你。
何亚婷：帮我？帮我什么？
郑伟：帮你了却人生最大的心愿。
何亚婷不解：你知道我人生最大的心愿？
郑伟：当然。
何亚婷苦笑笑：这倒是奇怪了，我们几十年不见，你怎么知道我人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郑伟：当然是女儿。
何亚婷：我女儿怎么了？
郑伟：你女儿的父亲。
何亚婷：郑伟，我跟你说过，我女儿有父亲，就是我的丈夫。你老纠缠这件事，到底想做什么？
郑伟：想让他们父女相认。
何亚婷：郑伟，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郑伟：我们都是医生，你也知道目前自己的状况。难道，你真的要瞒着孩子一辈子吗？
何亚婷：郑伟，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开吧。
郑伟：可这件事如果我不替你们解决，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亚婷，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你这样做是不公平的，对孩子不公平。明明是父女俩，却不让他们相认，不让孩子享受到应有的父爱。你心里难道好受吗？
何亚婷：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何晶父亲死了，她有没有父爱和你没关系！
郑伟：就在我们毕业后的那年春天，我见到过你。你正准备临产，可那时候，你并没有和所谓的丈夫结婚。就是说，这孩子是曲晋明的，但他不知道，你不让他知道，所以就编了一个故事。你这么做，对得起孩子吗？
何亚婷急了：郑伟，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38-4
尤盛美正与曾主任研究何亚婷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尤盛美：我觉得她精神不错，体力也有所恢复，应该加大剂量了。
曾主任：要不要跟家属商量一下？
尤盛美：她女儿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我的方案。
曾主任：那就跟病人说明一下。
尤盛美：好吧。
曾主任按铃，一位护士走了进来。
尤盛美问护士：何医生醒了吗？
护士：早就醒了。
尤盛美：准备穿刺。
护士：她现在有客人。
尤盛美：谁在看她？
护士：是你们医院的郑院长。
尤盛美不无意外：那就等一会吧。
38-5
何亚婷与郑伟的对话在继续。
郑伟：亚婷，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何晶是你的女儿，也是曲晋明的女儿，他也有权知道真相，你到底想瞒他瞒到什么时候？
何亚婷闭着眼不吭声。
郑伟：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当初那个事故，到底是谁的责任？
何亚婷立刻睁开眼：当然是我的。
郑伟：可我怀疑不是。
何亚婷：你这是胡说！
郑伟：你这么激动，更加说明有问题。亚婷，我知道你爱曲晋明，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值得吗？
何亚婷：当然值得，你不会懂。
38-6
护士推着巡视车在为各个病房量体温，经过何亚婷病房前，听到说话声。
郑伟OS：可就是这个人，现在要毁掉你的女儿啦！
38-7
何亚婷吃惊地看着郑伟：你说什么？
郑伟：第一产科出了医疗事故，把一块纱布遗留在病人腹腔，何晶说自己是这台手术的主刀。
何亚婷大惊：什么？
郑伟：你听我说呀。这件事，完全可以内部处理，可曲晋明为了洗白自己，竟然捅到院长那儿，现在审核组也知道了。何晶将来能不能再当医生，都很难说啦！
何亚婷：你在骗我吧？
郑伟：今天刚刚开完会，你要不信，可以问他们任何一个人。何晶的进修资格已经被取消了！
何亚婷气急，说不出话来。
38-8
尤盛美和曾主任在灯箱前看CT片，刚才在走廊巡视的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你们医院的郑院长好像和何医生淡得不愉快。
尤盛美和曾主任立刻走了出去。
38-9
何亚婷表情痛苦。
郑伟有些慌了：亚婷，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
何亚婷艰难地：你……走吧。
郑伟：要不要叫医生？
何亚婷：你出去……给我出去！
郑伟只好走出。
38-10
郑伟从何亚婷病房出来，正撞上匆匆跑过来的尤盛美和曾主任。
曾主任与郑伟点点头，走进何亚婷的病房。
尤盛美：你们在谈什么？
郑伟：没有啊。她是有点不舒服。（走开）
尤盛美看了一眼郑伟，这才走进病房。
38-11
何亚婷全身紧张，呼吸急促，闭眼躺在床上。生命监测仪上的血压，上升到180/120。
曾主任正给她予全罩吸氧。
尤盛美进来，上前按脉，并呼唤：亚婷，亚婷，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何亚婷慢慢睁开眼。
护士推着抢救车进来：要抢救吗？
尤盛美：暂时不需要。（对何亚婷）没事了，现在什么也别想，你会好起来的。
何亚婷艰难地点了点头。
曾主任：要不要注射镇静剂？
尤盛美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好吧，剂量别太大，让她好好睡一下。
38-12
何晶欲上电梯，郑伟从电梯里走出。
何晶：郑院长。
郑伟：何医生，我有话跟你说。
何晶跟郑伟走出。
38-13
郑伟和何晶走到一个无人处停下来。
何晶：您去看我妈啦？
郑伟点点头：有件事，我想说服你母亲，但没成功。
何晶不解：什么事啊？
郑伟：你母亲大学毕业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正式分配，只是以照顾的形式，去了农村的卫生所。这事，你知道吗？
何晶：知道啊？
郑伟：噢？那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何晶：说是出了一起医疗事故。
郑伟：有个病人去世了。
何晶：我知道。
郑伟：可你知道，这起事故的真正责任人也许并不是你母亲。
何晶吃惊：真的？
郑伟：我们当时虽然不在一个组，但在一起实习。我听手术室的护士说，发生事故的手术，主刀医生应该是曲晋明，也就是曲院长。
何晶：那为什么妈妈要承认呢？
郑伟：因为你母亲当时爱着曲院长。
何晶：医院不调查吗？
郑伟：这个事嘛。一个是当时的管理比较混乱，带队老师要同时负责好几个手术。二是你母亲一口咬定是她的责任。
何晶：可曲院长不知道是他的责任吗？
郑伟：这个情况嘛，就比较复杂了。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医学院负责分配的校领导，就是尤教授的母亲，而尤教授一直在暗恋曲晋明。这里面的人事关系很复杂。你不要着急，反正也不上班了，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但最重要的是问问你母亲，她是当事人，肯定是最清楚了。
何晶：郑院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郑伟：孩子啊，我是想让你和真正的父亲相认，对于你母亲目前的状况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何晶呆住。
38-14
何亚婷在说糊话，尤盛美和曾主任在一旁听着。室内还有一名护士。
何亚婷：不……不能……不能告诉孩子……人家有家庭……有自己的女儿……苦果是我自己种的……我自己吃……
何晶匆匆跑进来，尤盛美示意她别出声。
何亚婷突然激动起来：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声音渐弱）你走吧……（突然）纱布……怎么会是纱布……孩子在你手下进修……你要保护她……（声音渐弱）保护她……求你了……（情绪平衡下来）
何晶小声问尤盛美：妈妈怎么了？
尤盛美：我们出去说。
38-15
尤盛美和何晶从病房走出。
尤盛美：刚才给了镇静药，会有一些下意识的思维，说些梦话。不会有事。
何晶：是不是郑院长来过了？
尤盛美：你怎么知道？
何晶：刚才他碰到我，还跟我说了一些事。
尤盛美：什么事？
何晶：一些以前的事。
尤盛美想了想：何晶，我有个建议。
何晶：您说。
尤盛美：大人的事，不要参与，好吗？
何晶点了点头。
尤盛美笑了笑：肖程和你说了吗？
何晶：说什么？
尤盛美奇怪：就是你和他的未来啊？
何晶不解：未来？什么未来啊？
尤盛美：你不知道？曲兰已经决定不和他结婚了。
何晶吃惊：为……为什么呀？
尤盛美：肖程爱的是你。我以为他已经和你说了呢。
38-16
何晶在街上茫然地走着。尤盛美刚才的话，理应高兴，但想到母亲的病，自己即将受到的处分，心情复杂……
突然，她听到肖程在喊她。
肖程OS：何晶！
何晶站住。
肖程向她跑了过来。
何晶：你怎么在这儿？
肖程：我去看过阿姨了。她在休息。我想和你说件事。
何晶：说吧。
肖程：宫内矫治课题组这次要正式成立，我有聘任权，跟我一块儿搞研究吧。
何晶：不。
肖程：为什么？
何晶：我不想改行，我还是要当产科医生。
肖程不解地看着。
38-17
郑伟和尤盛美对坐着，服务员把一份精美的西式蛋糕放在尤盛美面前。
郑伟：我知道你忙到现在，凑合吃一点吧。
尤盛美把点心推到一旁，看着郑伟。
郑伟：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尤盛美：想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郑伟假笑：在想什么？
尤盛美：在想，怎么打败曲晋明，顺利当上院长。
郑伟笑了一会：不至于吧，院长对我来说，没这么重要啊。
尤盛美：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找你，只想说一件事。
郑伟：说吧。
尤盛美：不要再去找亚婷了。她得的是癌症！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你总不会想要她的命吧。
郑伟装无辜：我到底做什么了？作为老同学，我来看看她，叙叙旧，这不是很正常吗？
尤盛美：算了吧。你让她女儿破格来进修，就没安什么好心。
郑伟：盛美，这话从何说起啊？
尤盛美：你和晋明在医术上各有建树，资历、职称、管理业绩也难分高低。所以，就想在其他方面赢得竞选的优势。
郑伟苦笑：其他方面？
尤盛美：你想挖掘他的私生活，找出一个私生女造成行为不端的口实，对吗？
郑伟：那，何晶真是晋明的私生女吗？
尤盛美：恐怕要让你失算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体检，我给何晶和晋明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DNA比对不存在血缘关系。
郑伟：盛美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计？
尤盛美：还用说吗？
郑伟：可真正有心计的人还是老公啊。
尤盛美：你有什么证据。
郑伟叹气：这话，我原来不想跟你说，是怕伤了你的心。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得不说了。
尤盛美：你说吧。
郑伟：在这次体检前，晋明故意输了别人的血。
尤盛美大惊：你胡说！
38-18
曲晋明在打电话：手术室和麻醉都不是问题，但肖程啊，有个问题你认真考虑过没有，就是胎儿心包积液产生的原因……对，我就担心有肿瘤。
尤盛美匆匆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在等曲晋明挂电话。
曲晋明看了尤盛美一眼，继续通话：肖程，你再仔细检查一下病人。我先挂了……好的，拜拜。（挂上电话，看着尤盛美）你怎么了？
尤盛美突然哭了起来。
曲晋明：到底出什么事了？
尤盛美：曲晋明，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以为很了解。今天才知道，你比我想的要复杂多了。
曲晋明急了：你说什么呀？
尤盛美：你说，这次体验前，你是不是输了别人的血？是不是想到我会找你的样本做DNA鉴定？
曲晋明惊呆，不知如何回答。
尤盛美：可我告诉你的时候，你还装得那么像。让我信以为真，以为何晶不是你的女儿。
曲兰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
尤盛美对曲兰：你出去吧，我和你爸说点事。
曲兰：我已经听到了。妈妈，何晶确实是爸和何阿姨的女儿，我早就知道了。
尤盛美吃惊：你怎么会知道？（想了想，看着曲晋明）你和曲兰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曲兰：不是，我不是听爸爸说的。
尤盛美看着曲兰：你做了亲子鉴定？
曲兰：我根本用不着做这个，我和何晶就是亲姐妹，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可爸爸并不知道，对吗？
曲晋明沉重：是，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也怕知道。我知道你妈妈在怀疑，所以就偷偷输了血，但并不仅仅是为了你妈妈，也是为了我。
尤盛美：为什么？
曲晋明：我不想毁了我们这个家。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我们有女儿。
尤盛美感动地看着……
38-19
肖程和何晶在吃饭。
肖程：其实，你懂些宫内矫治的知识，对做产科也有好处。
电话铃响，何晶接听：你好，我是……（吃惊）什么？好的，我马上就到。
肖程：出什么事了？
何晶站了起来：肿瘤医院来的电话，说妈妈不见了。（走出）
肖程跟出。
38-20
曲晋明挂上电话，尤盛美和曲兰在一旁看着。显然，他们都知道了何亚婷不见了的消息。
尤盛美：一定郑伟跟她说了什么，想离开。
曲兰：晚上有回县城的火车吗？
尤盛美：那个方向好像有辆过路车。
曲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
曲晋明：还是先去医院吧。
大家匆匆走出。
38-21
肖程在开车，何晶在哭。
肖程安慰：不会有事的，你妈妈是个很坚强的人。
何晶默默地点了点头。
肖程加快车速。
38-22
肖程和何晶快步向何亚婷的病房跑去……
38-23
病房的床上没有人。曾主任和护士在床头柜等地方查看着。
护士：口服药都在啊。
曾主任想：那她去了哪里呢？
肖程和何晶跑了进来。
何晶焦急：怎么回事？
曾主任：你妈在城里还有什么亲戚吗？
何晶：没有啊。
曾主任：半个小时前，护士就说不见了。
这时，曲晋明、尤盛美和曲兰也跑了进来。
曾主任：你们都想想，何医生会去哪里？
曲晋明在想着什么，不吭声。
尤盛美看着曾主任：病区的监控在哪里？
曾主任：我带你去。
尤盛美对曲晋明：让他们年轻人去车站，你在附近再找找。（跟着曾主任走出）
曲晋明：好吧。
肖程看看何晶和曲兰：走吧。
曲晋明对肖程：肖程，你和曲兰去吧，何晶等一下。
肖程和曲兰走出。
何晶：曲院长。
曲晋明：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晶：哪儿？
38-24
曲晋明在开车，何晶坐在一边。
曲晋明：放心吧，妈妈不会走远的。
何晶不解：您怎么知道？
曲晋明：她是个很负责任的人，真的要离开，至少会留个条子。
何晶：那我们去哪？
曲晋明：去一个她和我都熟悉的地方。
何晶不解地看着。
38-25
何亚婷在看着教学楼，楼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学生从楼内走出来，其中有不少是一对对的男女生。他们有的在争论着，有的在耳语窃笑，谁也不会注意到何亚婷的存在。
过了一会，何亚婷转身走开……
38-26
曲晋明和何晶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他们的对面是一排大树。
何晶：我们为什么要坐这儿？
曲晋明用手指了指：看到那棵树吗？
何晶：哪棵？
曲晋明：从左边起，第二棵。
何晶看着树：这树……怎么了？
曲晋明：这是我和你妈妈种的。那天是植树节，也是我和你妈表白爱情的日子。你看，她来了。
不远处，何亚婷向左边第二棵树缓缓走了过去……
何晶欲上前，被曲晋明拦住。
曲晋明：等一下过去。
何晶重新坐下。
曲晋明站了起来：我在车里等你们。（走开）
何晶看着母亲……
38-27
何亚婷充满了深情看着大树，又伸出手来，抚摸着树身。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看着。
何晶眼里全是泪水，呆呆地看着妈妈。
何亚婷下意识地伸出手。
何晶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何亚婷：哭什么呀，傻孩子。
不远处，曲晋明在看着，眼泪流出，一会儿转身走开。
38-28
电梯门开，一位产妇被护士推出。家属跟在一边。
38-29
白荷在为新入住的病人登记。
白荷：什么情况？
护士：她是个植物人，要做毁胎术。
白荷惊奇：植物人？
38-30
科里开会，周惠英、赵新、何晶、朱爱萍、林娜及一些实习生在座，个个神情严肃。
肖程、魏丽丽、曲晋明陪着院长走了进来。
曲晋明：院里已经决定，对我们科发生的纱布遗留病人腹腔事故，进行公开处理。院长亲自来参加，表明了坚决杜绝此类事故发生的决心。先宣布对有关责任人的处理决定。
魏丽丽拿出一份打印件：从即日起，朱爱萍医生不得参加主治医师规格的手术。何晶医生停止进修，回原单位等候处分。此外，第一产科主任肖程，副主任魏丽丽，以及分管第一产科的副院长曲晋明的处分也在研究中。
大家愕然。
38-31
朱爱萍一个人在用餐，林娜端着饭菜走到她身边坐下。
朱爱萍冷淡：干什么，看我笑话。
林娜：哪能呢。再过几天我也走了。我要当伊丽莎白医院的董事长，这个头衔还可以吧。
朱爱萍：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林娜：我们俩虽然老是闹点小矛盾，不那么臭味相投，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留在第一产科，日子也不大好过吧？
朱爱萍：跟你有关系吗？
林娜：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到我的医院来呢？
朱爱萍：去你的医院？
林娜：是啊。我们正在扩大规模，增加床位，招兵买马啊。
朱爱萍：在你手下做事，我能有好日子过吗？还不天天被你折腾死啊。
林娜：怎么会呢，你有保护神啊。我妈想聘赵新当院长呢。再说了，你的技术还是可以的，我们要留住人才，当然要对医生好啦。
朱爱萍：那我考虑一下吧。
林娜：哟，都这会了，架子还这么大啊。你可想好了，要去别的地方，人家敢要吗？再说了，我也想把何晶聘过去，我们三个还在一起，怎么样？
38-32
肖程和何晶面对面坐着，服务员在各自面前的酒杯里倒上酒，微笑着离开。
肖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放在何晶面前。
何晶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肖程：打开看看。
何晶犹豫了一下，打开盒子，吃了一惊。那是一枚高档钻戒。
肖程口气郑重：嫁给我吧。
何晶感动地看着，不知如何回答。
38-33
何晶和肖程在漫步，然后何晶停了下来，把那枚钻戒戴在自己手指上，伸出来给肖程看。
何晶：我从来没戴过这个，好看吗？
肖程：当然好看。喜欢吗？
何晶想了想：应该喜欢。
肖程：应该？
何晶笑笑：可我不会戴。
肖程：为什么？
何晶：万一掉在病人子宫里怎么办？（笑）
肖程也笑了起来。
他们又往前走着。
何晶：现在大家都喜欢这种东西，好像越贵越好。
肖程：我买的这个并不贵。
何晶：是吗？
肖程：我想太贵了，对你不合适。
何晶：这么说，这是专门为我买的？
肖程：当然。
何晶：以前送过曲兰吗？
肖程：没有。
何晶：为什么？
肖程沉默片刻：结婚用的对戒是她妈妈准备的。
何晶：你没向她求过婚？
肖程：没有。
何晶：为什么？
肖程：我第一次到他们家的时候，她还在上高中呢。
何晶：我明白了。你们是父母指定，用不着求婚。
肖程：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何晶把戒指拿下，又从包里取出盒子，把钻戒放进去，递给肖程。
肖程不解：为什么？
何晶：我还不想结婚。
肖程：可这是……
何晶笑笑：我要回县城。
肖程：是因为纱布？
何晶：不只是为了这个。你会为了我去当一个乡村医生？（笑）
肖程：为什么不能留在省城呢？
何晶：省城有什么好？空气污染，天天堵车。
肖程：可你以前说过，起码要呆三五年的？
何晶叹口气：那时候还没出现事故。现在留下来做什么？给你整理资料，当秘书？
肖程：可我爱你！
何晶震住。
肖程：我爱你。难道为了我们的爱，你就不能做些牺牲吗？
何晶流泪，笑：我……我真的很满足了。可是肖程，原谅我吧。我不能跟你结婚。
38-34
何晶在往拖箱（与来的时候一致）里放衣服，林娜和朱爱萍在一边看着。
林娜：伊丽莎白医院虽然规模不大，但主打妇产科和儿科。我想聘你为产科主任，明年指标下来，一定给你主治医师的职称。怎么样？
何晶：谢谢。
林娜：那我们签个合同，期限随你，但至少是5年。
何晶：不。
林娜：为什么？
朱爱萍：我说吧，你那个医院，何医生不稀罕。
何晶：不是因为这个。
林娜：那是因为什么？
何晶笑了笑，没有回答。
有人敲门，何晶去开门，发现是郑伟。
何晶：郑院长？请进。
郑伟：不了，我想和你说点事。可以吗？
38-35
郑伟和何晶边走边谈。
郑伟：工作的事，不用着急。你先休息几天，等新的领导班子出来后，我自有安排。
何晶：我还能继续进修吗？
郑伟：他们做事比较死板，可我就不一样了。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放走就太傻了。
何晶：我只想完成进修。
郑伟：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啦？
何晶一时不明白：您说的事？
郑伟：不是让你问妈妈，当年那个事故……
何晶：妈妈好像很激动。
郑伟：激动就对了。
何晶：可我不想问。
郑伟：为什么？
何晶：我不想参与父母那代人的矛盾。
郑伟（想想）：好吧，那些事确实很复杂。但有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
何晶：什么？
郑伟：曲院长担心有人利用体检的机会做亲子鉴定，故意输了血，破坏了原来的基因序列。
何晶：真的吗？
郑伟：这事我有确实的证据。何晶，你想想，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也在怀疑和你的血缘关系，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何晶疑惑：那他……自己也不想知道吗？
郑伟：是，他自己也不想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男人，一个多么狠心的父亲啊！
何晶：不。曲院长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郑伟：好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何晶：什么？
郑伟：你母亲知道自己情况不好，就给你写了一封信。
何晶不解：给我写信？
郑伟：我只知道信的一半，是有一次，我去看你母亲，在她床头看到的。（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何晶看）
何晶看着，心情复杂。
38-36
何亚婷在床边做下蹲的动作，何晶满腹心事地走了进来。
何亚婷口气轻松：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处分吗？
何晶：不是因为处分。
何亚婷：那就是因为肖程？
何晶奇怪地看着母亲。
何亚婷：他刚才来过了。
何晶关注：他来干什么？
何亚婷：他说求婚，被你拒绝了。
何晶苦笑笑：我觉得不现实。
何亚婷：我也是这么跟他说。年轻人，总是喜欢冲动。
何晶：他倒不是冲动。
何亚婷：这么说，你们确实……相爱？
何晶：但不会有结果。
何亚婷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何晶盯着母亲的眼睛：就像您的过去？
何亚婷不自在了：我们说点儿别的，好吗？
何晶：妈，我的父亲到底是谁？是不是曲院长？
何亚婷急：晶子！
何晶固执：是不是？
何亚婷口气坚定：不是！
何晶：那这是什么？（拿出手机）
何亚婷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你看到信了？
何晶：不是我。
何亚婷：谁？
何晶：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
何亚婷背过身：这事重要吗？
何晶眼泪流出：当然重要！妈，你不知道我需要父爱？我没有资格享受父爱？（突然发作）你们可以相爱，可以生下我，可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何亚婷受到震惊。
何晶哭：有些事，您是不知道的……无论是幼儿园、小学、中学，我看到别的女孩叫着爸爸，看着那些父亲拥抱着自己的女儿，我是多么羡慕，多么痛苦……你们的自私，你们的绝情，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妈，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何亚婷：晶子，我们不说这事，好吗？
何晶：还有一件事，郑院长说，当初那个事故，责任人根本不是你。
何亚婷大惊：胡说！这个事故就是我造成的！
何晶：那为什么郑院长要怀疑？
何亚婷：他是为了竞选，想通过这件事给曲院长制造麻烦！
周惠英走了进来：你们说什么呀？
何亚婷：这孩子真不懂事。
何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既然把我生下来，我就有权知道！
周惠英：孩子说的没错，她有权知道。
何亚婷：惠英！
周惠英：当然，这事还是你来决定。（笑）都能跟女儿生气了，看来情况不错啊。（对何晶）好了好了，现在，可不能惹妈妈生气，对吗？
38-37
何晶和周惠英从医院里走出。
周惠英：你妈妈的治疗，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和她说这种事呢？
何晶：我不说了。
周惠英：何晶啊，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何晶：找我？
周惠英：你现在还不能走。
何晶：为什么？
周惠英：虽然宣布了处分的决定，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没有解决。在纱布取出之前，你不是做过一次腹部平片吗？
何晶：是啊。
周惠英：既然包病检用的纱布是巡回护士自己带来的，那遗留在腹腔的那一块，肯定就是台上的？
何晶：应该是。
周惠英：那为什么平片没有反应呢？现在手术用的纱布都有显影功能啊。
何晶吃惊：您的意思是说，纱布的质量有问题？
周惠英：肯定有问题。如果这事不追查，那这批纱布还在使用，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何晶愣住。
38-38
肖程很吃惊地看着何晶：这是真的？
何晶：幸亏护士长提醒，不然我就忘了。
肖程：走。
何晶：去哪儿？
38-39
魏丽丽在电脑上写东西，肖程和何晶走了进来。
魏丽丽：出什么事了？
肖程：那个批次的纱布要马上停止使用！
魏丽丽不解：什么意思？
何晶：那块出事的纱布没有显影功能。我们做过平片，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丽丽愣住。
38-1
朱爱萍冲着赵新大发脾气，林娜在一旁冷眼观战。
朱爱萍：赵新，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让你的事落到我手里，我跟你没完！
林娜笑：哟，这话也能吓唬人啊？
朱爱萍：这事跟你没关系。
林娜：那可不一定。赵医生，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赵新不理林娜，只看朱爱萍：我们好好谈谈。
朱爱萍：你要说的我都听到了，还谈什么？
赵新：我是为了你好。
朱爱萍：得了吧，你的用意我知道。
赵新：什么用意？
朱爱萍：不想跟我好，就明说。（看了一眼林娜）我可不是那种死乞白赖要嫁给你的女人！
林娜：你说谁啊？谁死乞白赖嫁人啦？
朱爱萍：我说你了吗？
林娜：那你看我干什么？
朱爱萍：我高兴。
林娜：高兴？我看你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朱爱萍：那我倒要看看，将来哭的是我还是你。
林娜：我会哭吗？
朱爱萍：哼，你们明明是请专家主刀，却说是指导，这是虚假宣传，是欺骗，知道不知道？
林娜急了，看着赵新：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
赵新：我……
朱爱萍得意地看着林娜：这下知道谁跟谁亲了吧？赵医生，跟我去餐厅吃饭。走啊。
赵新犹豫不定。
林娜对赵新：我请你吃西餐。
赵新：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快步走出）
38-2
肖程和何晶在一块吃饭。
何晶：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倒是觉得一身轻松。
肖程：这么说，你是做好最坏打算？
何晶：我听说，以前出了这种事，都不能再当医生了。
肖程：那你想做什么？
何晶叹气：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呢？对了，如果是你，你想做什么？
肖程：当律师。
何晶不解：律师？
肖程：确切地说，是想当一名专门处理医疗纠纷案例的律师。
何晶：可我当不了，我不会说话。
肖程：是啊，当律师要懂各种谋略。还是去当老师吧，你外语这么好，考研应该没问题。我认识很多博导，还让我推荐呢。
何晶：我不会去当老师。
肖程：那想当什么？
何晶：还是当我的产科医生。
肖程：要是没有医院聘任呢？
何晶：去不了大医院，我就去小医院。要是小医院也去不了，就去乡村卫生所。条件好的地方不行，我就去困难去艰巨的地方。我就不信，世界这么大，每天有那么多人生孩子，就没用武的地方。
肖程：老师说，你在这方面很像母亲。
何晶：是吗？
肖程：你母亲也出过一起医疗事故？
何晶苦笑笑：是。那是在毕业实习的时候，有个病人大出血，妈妈因为搞错了凝血酶灌注的压力，导致病人不治。应该说，妈妈的事比我大多了，可她却坚持了下来，我为什么不能呢？
这时，曲兰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儿啊。
肖程：你怎么来了？
曲兰看着何晶：我想把肖程借走一会，行吗？
肖程：什么事？
曲兰：那个夫人想了解详细的手术方案。
肖程看着何晶：你也一块去吧。
何晶：不，一会儿我要去肿瘤医院。你们去吧。
肖程和曲兰走开。
何晶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38-3
何亚婷半躺在床上，已经不再吸氧和接受生命仪的监测。护士输完液把空袋拿走，郑伟拿了一把红色玫瑰花走了进来。
郑伟：怎么样？
何亚婷：好多了。
郑伟把花放好：喜欢吗？
何亚婷笑笑：不喜欢。
郑伟：我记得，你最喜欢红色的玫瑰花了。
何亚婷：人是会变的。
郑伟感叹：是啊，都说是物是人非，其实，事物也是会变的。人生啊，真是难以预料。
何亚婷：郑伟，你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作这些感叹啊。
郑伟：不瞒你说，自从这次看到你，我想得很多，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亚婷：我让你难受了？
郑伟：不不不，我是想到一些事情，也有一些疑惑。作为老同学，真的是想帮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让我很为难啊。
何亚婷：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伟：我真的想帮你。
何亚婷：帮我？帮我什么？
郑伟：帮你了却人生最大的心愿。
何亚婷不解：你知道我人生最大的心愿？
郑伟：当然。
何亚婷苦笑笑：这倒是奇怪了，我们几十年不见，你怎么知道我人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郑伟：当然是女儿。
何亚婷：我女儿怎么了？
郑伟：你女儿的父亲。
何亚婷：郑伟，我跟你说过，我女儿有父亲，就是我的丈夫。你老纠缠这件事，到底想做什么？
郑伟：想让他们父女相认。
何亚婷：郑伟，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郑伟：我们都是医生，你也知道目前自己的状况。难道，你真的要瞒着孩子一辈子吗？
何亚婷：郑伟，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开吧。
郑伟：可这件事如果我不替你们解决，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亚婷，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你这样做是不公平的，对孩子不公平。明明是父女俩，却不让他们相认，不让孩子享受到应有的父爱。你心里难道好受吗？
何亚婷：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何晶父亲死了，她有没有父爱和你没关系！
郑伟：就在我们毕业后的那年春天，我见到过你。你正准备临产，可那时候，你并没有和所谓的丈夫结婚。就是说，这孩子是曲晋明的，但他不知道，你不让他知道，所以就编了一个故事。你这么做，对得起孩子吗？
何亚婷急了：郑伟，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38-4
尤盛美正与曾主任研究何亚婷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尤盛美：我觉得她精神不错，体力也有所恢复，应该加大剂量了。
曾主任：要不要跟家属商量一下？
尤盛美：她女儿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我的方案。
曾主任：那就跟病人说明一下。
尤盛美：好吧。
曾主任按铃，一位护士走了进来。
尤盛美问护士：何医生醒了吗？
护士：早就醒了。
尤盛美：准备穿刺。
护士：她现在有客人。
尤盛美：谁在看她？
护士：是你们医院的郑院长。
尤盛美不无意外：那就等一会吧。
38-5
何亚婷与郑伟的对话在继续。
郑伟：亚婷，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何晶是你的女儿，也是曲晋明的女儿，他也有权知道真相，你到底想瞒他瞒到什么时候？
何亚婷闭着眼不吭声。
郑伟：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当初那个事故，到底是谁的责任？
何亚婷立刻睁开眼：当然是我的。
郑伟：可我怀疑不是。
何亚婷：你这是胡说！
郑伟：你这么激动，更加说明有问题。亚婷，我知道你爱曲晋明，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值得吗？
何亚婷：当然值得，你不会懂。
38-6
护士推着巡视车在为各个病房量体温，经过何亚婷病房前，听到说话声。
郑伟OS：可就是这个人，现在要毁掉你的女儿啦！
38-7
何亚婷吃惊地看着郑伟：你说什么？
郑伟：第一产科出了医疗事故，把一块纱布遗留在病人腹腔，何晶说自己是这台手术的主刀。
何亚婷大惊：什么？
郑伟：你听我说呀。这件事，完全可以内部处理，可曲晋明为了洗白自己，竟然捅到院长那儿，现在审核组也知道了。何晶将来能不能再当医生，都很难说啦！
何亚婷：你在骗我吧？
郑伟：今天刚刚开完会，你要不信，可以问他们任何一个人。何晶的进修资格已经被取消了！
何亚婷气急，说不出话来。
38-8
尤盛美和曾主任在灯箱前看CT片，刚才在走廊巡视的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你们医院的郑院长好像和何医生淡得不愉快。
尤盛美和曾主任立刻走了出去。
38-9
何亚婷表情痛苦。
郑伟有些慌了：亚婷，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
何亚婷艰难地：你……走吧。
郑伟：要不要叫医生？
何亚婷：你出去……给我出去！
郑伟只好走出。
38-10
郑伟从何亚婷病房出来，正撞上匆匆跑过来的尤盛美和曾主任。
曾主任与郑伟点点头，走进何亚婷的病房。
尤盛美：你们在谈什么？
郑伟：没有啊。她是有点不舒服。（走开）
尤盛美看了一眼郑伟，这才走进病房。
38-11
何亚婷全身紧张，呼吸急促，闭眼躺在床上。生命监测仪上的血压，上升到180/120。
曾主任正给她予全罩吸氧。
尤盛美进来，上前按脉，并呼唤：亚婷，亚婷，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何亚婷慢慢睁开眼。
护士推着抢救车进来：要抢救吗？
尤盛美：暂时不需要。（对何亚婷）没事了，现在什么也别想，你会好起来的。
何亚婷艰难地点了点头。
曾主任：要不要注射镇静剂？
尤盛美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好吧，剂量别太大，让她好好睡一下。
38-12
何晶欲上电梯，郑伟从电梯里走出。
何晶：郑院长。
郑伟：何医生，我有话跟你说。
何晶跟郑伟走出。
38-13
郑伟和何晶走到一个无人处停下来。
何晶：您去看我妈啦？
郑伟点点头：有件事，我想说服你母亲，但没成功。
何晶不解：什么事啊？
郑伟：你母亲大学毕业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正式分配，只是以照顾的形式，去了农村的卫生所。这事，你知道吗？
何晶：知道啊？
郑伟：噢？那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何晶：说是出了一起医疗事故。
郑伟：有个病人去世了。
何晶：我知道。
郑伟：可你知道，这起事故的真正责任人也许并不是你母亲。
何晶吃惊：真的？
郑伟：我们当时虽然不在一个组，但在一起实习。我听手术室的护士说，发生事故的手术，主刀医生应该是曲晋明，也就是曲院长。
何晶：那为什么妈妈要承认呢？
郑伟：因为你母亲当时爱着曲院长。
何晶：医院不调查吗？
郑伟：这个事嘛。一个是当时的管理比较混乱，带队老师要同时负责好几个手术。二是你母亲一口咬定是她的责任。
何晶：可曲院长不知道是他的责任吗？
郑伟：这个情况嘛，就比较复杂了。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医学院负责分配的校领导，就是尤教授的母亲，而尤教授一直在暗恋曲晋明。这里面的人事关系很复杂。你不要着急，反正也不上班了，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但最重要的是问问你母亲，她是当事人，肯定是最清楚了。
何晶：郑院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郑伟：孩子啊，我是想让你和真正的父亲相认，对于你母亲目前的状况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何晶呆住。
38-14
何亚婷在说糊话，尤盛美和曾主任在一旁听着。室内还有一名护士。
何亚婷：不……不能……不能告诉孩子……人家有家庭……有自己的女儿……苦果是我自己种的……我自己吃……
何晶匆匆跑进来，尤盛美示意她别出声。
何亚婷突然激动起来：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声音渐弱）你走吧……（突然）纱布……怎么会是纱布……孩子在你手下进修……你要保护她……（声音渐弱）保护她……求你了……（情绪平衡下来）
何晶小声问尤盛美：妈妈怎么了？
尤盛美：我们出去说。
38-15
尤盛美和何晶从病房走出。
尤盛美：刚才给了镇静药，会有一些下意识的思维，说些梦话。不会有事。
何晶：是不是郑院长来过了？
尤盛美：你怎么知道？
何晶：刚才他碰到我，还跟我说了一些事。
尤盛美：什么事？
何晶：一些以前的事。
尤盛美想了想：何晶，我有个建议。
何晶：您说。
尤盛美：大人的事，不要参与，好吗？
何晶点了点头。
尤盛美笑了笑：肖程和你说了吗？
何晶：说什么？
尤盛美奇怪：就是你和他的未来啊？
何晶不解：未来？什么未来啊？
尤盛美：你不知道？曲兰已经决定不和他结婚了。
何晶吃惊：为……为什么呀？
尤盛美：肖程爱的是你。我以为他已经和你说了呢。
38-16
何晶在街上茫然地走着。尤盛美刚才的话，理应高兴，但想到母亲的病，自己即将受到的处分，心情复杂……
突然，她听到肖程在喊她。
肖程OS：何晶！
何晶站住。
肖程向她跑了过来。
何晶：你怎么在这儿？
肖程：我去看过阿姨了。她在休息。我想和你说件事。
何晶：说吧。
肖程：宫内矫治课题组这次要正式成立，我有聘任权，跟我一块儿搞研究吧。
何晶：不。
肖程：为什么？
何晶：我不想改行，我还是要当产科医生。
肖程不解地看着。
38-17
郑伟和尤盛美对坐着，服务员把一份精美的西式蛋糕放在尤盛美面前。
郑伟：我知道你忙到现在，凑合吃一点吧。
尤盛美把点心推到一旁，看着郑伟。
郑伟：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尤盛美：想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郑伟假笑：在想什么？
尤盛美：在想，怎么打败曲晋明，顺利当上院长。
郑伟笑了一会：不至于吧，院长对我来说，没这么重要啊。
尤盛美：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找你，只想说一件事。
郑伟：说吧。
尤盛美：不要再去找亚婷了。她得的是癌症！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你总不会想要她的命吧。
郑伟装无辜：我到底做什么了？作为老同学，我来看看她，叙叙旧，这不是很正常吗？
尤盛美：算了吧。你让她女儿破格来进修，就没安什么好心。
郑伟：盛美，这话从何说起啊？
尤盛美：你和晋明在医术上各有建树，资历、职称、管理业绩也难分高低。所以，就想在其他方面赢得竞选的优势。
郑伟苦笑：其他方面？
尤盛美：你想挖掘他的私生活，找出一个私生女造成行为不端的口实，对吗？
郑伟：那，何晶真是晋明的私生女吗？
尤盛美：恐怕要让你失算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体检，我给何晶和晋明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DNA比对不存在血缘关系。
郑伟：盛美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计？
尤盛美：还用说吗？
郑伟：可真正有心计的人还是老公啊。
尤盛美：你有什么证据。
郑伟叹气：这话，我原来不想跟你说，是怕伤了你的心。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得不说了。
尤盛美：你说吧。
郑伟：在这次体检前，晋明故意输了别人的血。
尤盛美大惊：你胡说！
38-18
曲晋明在打电话：手术室和麻醉都不是问题，但肖程啊，有个问题你认真考虑过没有，就是胎儿心包积液产生的原因……对，我就担心有肿瘤。
尤盛美匆匆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在等曲晋明挂电话。
曲晋明看了尤盛美一眼，继续通话：肖程，你再仔细检查一下病人。我先挂了……好的，拜拜。（挂上电话，看着尤盛美）你怎么了？
尤盛美突然哭了起来。
曲晋明：到底出什么事了？
尤盛美：曲晋明，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以为很了解。今天才知道，你比我想的要复杂多了。
曲晋明急了：你说什么呀？
尤盛美：你说，这次体验前，你是不是输了别人的血？是不是想到我会找你的样本做DNA鉴定？
曲晋明惊呆，不知如何回答。
尤盛美：可我告诉你的时候，你还装得那么像。让我信以为真，以为何晶不是你的女儿。
曲兰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
尤盛美对曲兰：你出去吧，我和你爸说点事。
曲兰：我已经听到了。妈妈，何晶确实是爸和何阿姨的女儿，我早就知道了。
尤盛美吃惊：你怎么会知道？（想了想，看着曲晋明）你和曲兰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曲兰：不是，我不是听爸爸说的。
尤盛美看着曲兰：你做了亲子鉴定？
曲兰：我根本用不着做这个，我和何晶就是亲姐妹，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可爸爸并不知道，对吗？
曲晋明沉重：是，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也怕知道。我知道你妈妈在怀疑，所以就偷偷输了血，但并不仅仅是为了你妈妈，也是为了我。
尤盛美：为什么？
曲晋明：我不想毁了我们这个家。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我们有女儿。
尤盛美感动地看着……
38-19
肖程和何晶在吃饭。
肖程：其实，你懂些宫内矫治的知识，对做产科也有好处。
电话铃响，何晶接听：你好，我是……（吃惊）什么？好的，我马上就到。
肖程：出什么事了？
何晶站了起来：肿瘤医院来的电话，说妈妈不见了。（走出）
肖程跟出。
38-20
曲晋明挂上电话，尤盛美和曲兰在一旁看着。显然，他们都知道了何亚婷不见了的消息。
尤盛美：一定郑伟跟她说了什么，想离开。
曲兰：晚上有回县城的火车吗？
尤盛美：那个方向好像有辆过路车。
曲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
曲晋明：还是先去医院吧。
大家匆匆走出。
38-21
肖程在开车，何晶在哭。
肖程安慰：不会有事的，你妈妈是个很坚强的人。
何晶默默地点了点头。
肖程加快车速。
38-22
肖程和何晶快步向何亚婷的病房跑去……
38-23
病房的床上没有人。曾主任和护士在床头柜等地方查看着。
护士：口服药都在啊。
曾主任想：那她去了哪里呢？
肖程和何晶跑了进来。
何晶焦急：怎么回事？
曾主任：你妈在城里还有什么亲戚吗？
何晶：没有啊。
曾主任：半个小时前，护士就说不见了。
这时，曲晋明、尤盛美和曲兰也跑了进来。
曾主任：你们都想想，何医生会去哪里？
曲晋明在想着什么，不吭声。
尤盛美看着曾主任：病区的监控在哪里？
曾主任：我带你去。
尤盛美对曲晋明：让他们年轻人去车站，你在附近再找找。（跟着曾主任走出）
曲晋明：好吧。
肖程看看何晶和曲兰：走吧。
曲晋明对肖程：肖程，你和曲兰去吧，何晶等一下。
肖程和曲兰走出。
何晶：曲院长。
曲晋明：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晶：哪儿？
38-24
曲晋明在开车，何晶坐在一边。
曲晋明：放心吧，妈妈不会走远的。
何晶不解：您怎么知道？
曲晋明：她是个很负责任的人，真的要离开，至少会留个条子。
何晶：那我们去哪？
曲晋明：去一个她和我都熟悉的地方。
何晶不解地看着。
38-25
何亚婷在看着教学楼，楼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学生从楼内走出来，其中有不少是一对对的男女生。他们有的在争论着，有的在耳语窃笑，谁也不会注意到何亚婷的存在。
过了一会，何亚婷转身走开……
38-26
曲晋明和何晶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他们的对面是一排大树。
何晶：我们为什么要坐这儿？
曲晋明用手指了指：看到那棵树吗？
何晶：哪棵？
曲晋明：从左边起，第二棵。
何晶看着树：这树……怎么了？
曲晋明：这是我和你妈妈种的。那天是植树节，也是我和你妈表白爱情的日子。你看，她来了。
不远处，何亚婷向左边第二棵树缓缓走了过去……
何晶欲上前，被曲晋明拦住。
曲晋明：等一下过去。
何晶重新坐下。
曲晋明站了起来：我在车里等你们。（走开）
何晶看着母亲……
38-27
何亚婷充满了深情看着大树，又伸出手来，抚摸着树身。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看着。
何晶眼里全是泪水，呆呆地看着妈妈。
何亚婷下意识地伸出手。
何晶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何亚婷：哭什么呀，傻孩子。
不远处，曲晋明在看着，眼泪流出，一会儿转身走开。
38-28
电梯门开，一位产妇被护士推出。家属跟在一边。
38-29
白荷在为新入住的病人登记。
白荷：什么情况？
护士：她是个植物人，要做毁胎术。
白荷惊奇：植物人？
38-30
科里开会，周惠英、赵新、何晶、朱爱萍、林娜及一些实习生在座，个个神情严肃。
肖程、魏丽丽、曲晋明陪着院长走了进来。
曲晋明：院里已经决定，对我们科发生的纱布遗留病人腹腔事故，进行公开处理。院长亲自来参加，表明了坚决杜绝此类事故发生的决心。先宣布对有关责任人的处理决定。
魏丽丽拿出一份打印件：从即日起，朱爱萍医生不得参加主治医师规格的手术。何晶医生停止进修，回原单位等候处分。此外，第一产科主任肖程，副主任魏丽丽，以及分管第一产科的副院长曲晋明的处分也在研究中。
大家愕然。
38-31
朱爱萍一个人在用餐，林娜端着饭菜走到她身边坐下。
朱爱萍冷淡：干什么，看我笑话。
林娜：哪能呢。再过几天我也走了。我要当伊丽莎白医院的董事长，这个头衔还可以吧。
朱爱萍：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林娜：我们俩虽然老是闹点小矛盾，不那么臭味相投，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留在第一产科，日子也不大好过吧？
朱爱萍：跟你有关系吗？
林娜：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到我的医院来呢？
朱爱萍：去你的医院？
林娜：是啊。我们正在扩大规模，增加床位，招兵买马啊。
朱爱萍：在你手下做事，我能有好日子过吗？还不天天被你折腾死啊。
林娜：怎么会呢，你有保护神啊。我妈想聘赵新当院长呢。再说了，你的技术还是可以的，我们要留住人才，当然要对医生好啦。
朱爱萍：那我考虑一下吧。
林娜：哟，都这会了，架子还这么大啊。你可想好了，要去别的地方，人家敢要吗？再说了，我也想把何晶聘过去，我们三个还在一起，怎么样？
38-32
肖程和何晶面对面坐着，服务员在各自面前的酒杯里倒上酒，微笑着离开。
肖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放在何晶面前。
何晶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肖程：打开看看。
何晶犹豫了一下，打开盒子，吃了一惊。那是一枚高档钻戒。
肖程口气郑重：嫁给我吧。
何晶感动地看着，不知如何回答。
38-33
何晶和肖程在漫步，然后何晶停了下来，把那枚钻戒戴在自己手指上，伸出来给肖程看。
何晶：我从来没戴过这个，好看吗？
肖程：当然好看。喜欢吗？
何晶想了想：应该喜欢。
肖程：应该？
何晶笑笑：可我不会戴。
肖程：为什么？
何晶：万一掉在病人子宫里怎么办？（笑）
肖程也笑了起来。
他们又往前走着。
何晶：现在大家都喜欢这种东西，好像越贵越好。
肖程：我买的这个并不贵。
何晶：是吗？
肖程：我想太贵了，对你不合适。
何晶：这么说，这是专门为我买的？
肖程：当然。
何晶：以前送过曲兰吗？
肖程：没有。
何晶：为什么？
肖程沉默片刻：结婚用的对戒是她妈妈准备的。
何晶：你没向她求过婚？
肖程：没有。
何晶：为什么？
肖程：我第一次到他们家的时候，她还在上高中呢。
何晶：我明白了。你们是父母指定，用不着求婚。
肖程：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何晶把戒指拿下，又从包里取出盒子，把钻戒放进去，递给肖程。
肖程不解：为什么？
何晶：我还不想结婚。
肖程：可这是……
何晶笑笑：我要回县城。
肖程：是因为纱布？
何晶：不只是为了这个。你会为了我去当一个乡村医生？（笑）
肖程：为什么不能留在省城呢？
何晶：省城有什么好？空气污染，天天堵车。
肖程：可你以前说过，起码要呆三五年的？
何晶叹口气：那时候还没出现事故。现在留下来做什么？给你整理资料，当秘书？
肖程：可我爱你！
何晶震住。
肖程：我爱你。难道为了我们的爱，你就不能做些牺牲吗？
何晶流泪，笑：我……我真的很满足了。可是肖程，原谅我吧。我不能跟你结婚。
38-34
何晶在往拖箱（与来的时候一致）里放衣服，林娜和朱爱萍在一边看着。
林娜：伊丽莎白医院虽然规模不大，但主打妇产科和儿科。我想聘你为产科主任，明年指标下来，一定给你主治医师的职称。怎么样？
何晶：谢谢。
林娜：那我们签个合同，期限随你，但至少是5年。
何晶：不。
林娜：为什么？
朱爱萍：我说吧，你那个医院，何医生不稀罕。
何晶：不是因为这个。
林娜：那是因为什么？
何晶笑了笑，没有回答。
有人敲门，何晶去开门，发现是郑伟。
何晶：郑院长？请进。
郑伟：不了，我想和你说点事。可以吗？
38-35
郑伟和何晶边走边谈。
郑伟：工作的事，不用着急。你先休息几天，等新的领导班子出来后，我自有安排。
何晶：我还能继续进修吗？
郑伟：他们做事比较死板，可我就不一样了。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放走就太傻了。
何晶：我只想完成进修。
郑伟：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啦？
何晶一时不明白：您说的事？
郑伟：不是让你问妈妈，当年那个事故……
何晶：妈妈好像很激动。
郑伟：激动就对了。
何晶：可我不想问。
郑伟：为什么？
何晶：我不想参与父母那代人的矛盾。
郑伟（想想）：好吧，那些事确实很复杂。但有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
何晶：什么？
郑伟：曲院长担心有人利用体检的机会做亲子鉴定，故意输了血，破坏了原来的基因序列。
何晶：真的吗？
郑伟：这事我有确实的证据。何晶，你想想，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也在怀疑和你的血缘关系，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何晶疑惑：那他……自己也不想知道吗？
郑伟：是，他自己也不想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男人，一个多么狠心的父亲啊！
何晶：不。曲院长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郑伟：好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何晶：什么？
郑伟：你母亲知道自己情况不好，就给你写了一封信。
何晶不解：给我写信？
郑伟：我只知道信的一半，是有一次，我去看你母亲，在她床头看到的。（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何晶看）
何晶看着，心情复杂。
38-36
何亚婷在床边做下蹲的动作，何晶满腹心事地走了进来。
何亚婷口气轻松：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处分吗？
何晶：不是因为处分。
何亚婷：那就是因为肖程？
何晶奇怪地看着母亲。
何亚婷：他刚才来过了。
何晶关注：他来干什么？
何亚婷：他说求婚，被你拒绝了。
何晶苦笑笑：我觉得不现实。
何亚婷：我也是这么跟他说。年轻人，总是喜欢冲动。
何晶：他倒不是冲动。
何亚婷：这么说，你们确实……相爱？
何晶：但不会有结果。
何亚婷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何晶盯着母亲的眼睛：就像您的过去？
何亚婷不自在了：我们说点儿别的，好吗？
何晶：妈，我的父亲到底是谁？是不是曲院长？
何亚婷急：晶子！
何晶固执：是不是？
何亚婷口气坚定：不是！
何晶：那这是什么？（拿出手机）
何亚婷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你看到信了？
何晶：不是我。
何亚婷：谁？
何晶：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
何亚婷背过身：这事重要吗？
何晶眼泪流出：当然重要！妈，你不知道我需要父爱？我没有资格享受父爱？（突然发作）你们可以相爱，可以生下我，可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何亚婷受到震惊。
何晶哭：有些事，您是不知道的……无论是幼儿园、小学、中学，我看到别的女孩叫着爸爸，看着那些父亲拥抱着自己的女儿，我是多么羡慕，多么痛苦……你们的自私，你们的绝情，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妈，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何亚婷：晶子，我们不说这事，好吗？
何晶：还有一件事，郑院长说，当初那个事故，责任人根本不是你。
何亚婷大惊：胡说！这个事故就是我造成的！
何晶：那为什么郑院长要怀疑？
何亚婷：他是为了竞选，想通过这件事给曲院长制造麻烦！
周惠英走了进来：你们说什么呀？
何亚婷：这孩子真不懂事。
何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既然把我生下来，我就有权知道！
周惠英：孩子说的没错，她有权知道。
何亚婷：惠英！
周惠英：当然，这事还是你来决定。（笑）都能跟女儿生气了，看来情况不错啊。（对何晶）好了好了，现在，可不能惹妈妈生气，对吗？
38-37
何晶和周惠英从医院里走出。
周惠英：你妈妈的治疗，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和她说这种事呢？
何晶：我不说了。
周惠英：何晶啊，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何晶：找我？
周惠英：你现在还不能走。
何晶：为什么？
周惠英：虽然宣布了处分的决定，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没有解决。在纱布取出之前，你不是做过一次腹部平片吗？
何晶：是啊。
周惠英：既然包病检用的纱布是巡回护士自己带来的，那遗留在腹腔的那一块，肯定就是台上的？
何晶：应该是。
周惠英：那为什么平片没有反应呢？现在手术用的纱布都有显影功能啊。
何晶吃惊：您的意思是说，纱布的质量有问题？
周惠英：肯定有问题。如果这事不追查，那这批纱布还在使用，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何晶愣住。
38-38
肖程很吃惊地看着何晶：这是真的？
何晶：幸亏护士长提醒，不然我就忘了。
肖程：走。
何晶：去哪儿？
38-39
魏丽丽在电脑上写东西，肖程和何晶走了进来。
魏丽丽：出什么事了？
肖程：那个批次的纱布要马上停止使用！
魏丽丽不解：什么意思？
何晶：那块出事的纱布没有显影功能。我们做过平片，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丽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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