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与岳阳楼

国内的四大名楼，我已游览了三座，仅差岳阳楼。而与其又相依相傍着洞庭湖，洞庭湖还被称为“云梦泽”，孟浩然的诗句“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我小学就学过。而且还知道“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的美誉，这就是我朝思暮想能尽早一睹芳容的原因。今年国家防疫政策一放松，我马上就选择南下圆梦——到湖南岳阳去游洞庭湖观岳阳楼。

一

我们到岳阳市时，正值腊月二十九。天阴沉沉的，空中布满青灰色的云霭，纤纤雨丝时不时从晦暗的空中飘落，湿漉漉的道路上闪动着一层幻化不定的光影。这里的节日气氛很浓，到处张灯结彩、灯红酒绿，一派欢乐祥和而又喜庆愉悦的热闹场面。尽管离路灯开启的时间尚早，但街边商铺早已灯火通明，橘黄温暖的光，让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格外凸显。门窗玻璃上贴着醒目的红色镂空的喜庆祥和的窗花、炫彩斑斓的剪纸装饰画、横粘竖贴在门框、门楣上红底黑字的对联，再加上门面房檐下大红灯笼或不断跳跃闪动的彩灯和熙熙攘攘憧憧人影，让人倍感烟火气十足，一种热烈浓郁和激情灵动的活力在你面前涌动。如果不是一些胡同口还张贴着“某月某日在某处集中做核酸检测”的字样，你根本想不到这里是刚刚放开的地方，不久前人们还相互戒备并隔三差五地排队做检测。

    “八百里洞庭湖”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总想亲眼目睹它那“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的景象。最初我心目中洞庭湖的形象，来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流行着的脍炙人口的两首歌曲：《洞庭鱼米香》和《挑担茶叶上北京》，每当我听到何继光先生引吭高歌这两首民族韵味十足的歌曲时，冥冥间，我就有一种被他嘹亮高亢的歌声带到烟波浩渺的湖光山色之中的感觉。现在我真的置身洞庭湖畔，略显遗憾的是此时正值深冬，正处于湖水相对稳定且量少的“枯水期”，湖水收缩，波澜不惊。湖边裸露出几十米甚至近百米的滩涂沙地，难见点点渔舟，加上又是细雨霏霏。雨中的洞庭湖湖天一色，烟雨空濛，湖水显得宁静深邃而悠远。只能看见由远而近的机帆与客运的船只和不时从船旁掠过的白色鸥鹭。

我们下榻的地方紧傍着洞庭湖和岳阳楼。傍晚我们进入汴河新街。街市上五彩斑斓璀璨绚丽的灯海，将整个暗青色的夜空烘托成一片暖色。这里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便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来往的的人们在浓郁的节日气氛中说笑嬉戏，不少人或站或蹲，在街边品尝着从摊档买来的小吃。穿过与岳阳楼咫尺相隔的“巴陵广场”，便来到洞庭湖边。节日夜晚的洞庭湖畔，更显得幽深莫测，岸上的通明灯火和湖中航船的点点辉光遥相呼应。人们在滩涂上燃放焰火，一簇簇五彩斑斓的火树银花腾空而起，炫目的光霭下，湖面光华潋滟，水漾金波。湖畔，有很多人在放飞“孔明灯”，当那些橘红色的灯盏慢慢在青暗深邃的夜空中升起，放灯人欢呼雀跃，灯盏有如一个个神奇而瑰丽的精灵，带着双眼微闔双手合十的虔诚祷告者的心愿，无拘无束地飘向远方。我们也各买了一盏，将其放飞到广袤的夜空中。那一盏盏通红的“孔明灯”承载着我们美好的希冀，越升越高，越飞越远，最终化作星辰般的光点，在震耳欲聋的焰火声中融入天水相衔的穹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