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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八·一

(2009-08-01 21:07:35)
标签:

杂谈

分类: 过往云烟

    “叮咚”,进来一封短信: “天南地北任西东,战友情结贯苍穹。又逢八一添思挂,寄语诸君多保重。”

    信是昌俊从武汉发来的。噢,今天又是八一。

    我和昌俊都是1973年入伍的。我们先在一个宣传队当兵;他拉二胡,我敲扬琴,可谓琴瑟和谐,配合默契。后来又一起到师部文化科当干事;他管群文,我管创作,是黄科长的左膀右臂。整整八年半,我和昌俊、后来还有从武汉军区调来的科长,住一个窑洞,吃一锅米面,洗一个澡堂;还一起参加了1979年的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

 

    谢谢,八·一 三十年前的2月17日清晨六点左右,万炮齐发,山摇地动。我们仨隐蔽在距前线约4公里的亲手挖的猫耳洞里,捂着耳朵,闻着刺鼻的硫磺味,说不清兴奋,紧张,还是心慌。

    10点左右,第一批伤员运了下来,大多是在强攻边境高地时,被敌军地雷炸伤的。不少伤员的担架上,还放着被炸断的已经发黑的残肢。伤员数量之大,创伤情况之复杂,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我们师自团长以下都没打过仗。战争就这样,突然呈现在一代年轻军人的面前。

 

    一个半月前,部队从大雪纷飞的洛阳出发时,血火交织的战场还只是我头脑中的电影片断。捆扎留守物品时,我还特意塞了份留给家人的信,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而眼前的惨烈,把我的幻觉一扫而光。

    伤员越来越多,医护人员已从最初的慌乱中稳下神来,争分夺秒地抢救着战友的生命。一辆军车颠簸而来,抬下的担架上,伤员已失去知觉,但锁骨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医生见势不好,来不及进手术室,就直接用手攥着团纱布直接塞进伤口强行止血。其他医护人员赶紧拖来各种器械,全都蹲着或跪在手术室门外的青砖地上紧急施救。后来听说幸亏抢了这几十秒,否则根本来不及。

 

    在师长张万年的指挥下,我们师力克禄平,强渡奇穷河,迅速插向凉山左翼。此时政治部首长下令,各科室由科长带一名干事下部队直接参战。科长黄国桢问我和昌俊:“你们谁去?”

    这时的我,已多次目睹对伤员的抢救,也见过一些焦黑的敌军尸体;在后方一座葱绿的小山上,我还目睹电影队的兄弟在不断掩埋着烈士的遗体。说实话,心里很慌。但这种时候,当兵的谁敢当孬种!脑子一热,头皮一硬,心虚气短地说地说了声“我去”!

    昌俊还算平静,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还是我去吧”。见我想争,他又平缓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儿子,我还有个弟弟,应该是我去啦”。科长随即把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我带昌俊去”。

 

    这次行动持续了一个星期。科长和昌俊下到一个步兵营,经历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还误入过一个地雷阵,所幸凯旋而归。事后科长告诉我,在我表态前他已同昌俊商量过了,怎么着也是让他去。战后,昌俊荣获了一枚三等军功章。

 

    科长和昌俊现都在武汉。科长退休三年了,而昌俊也早就当上了大校。2007年年底,他俩结伴到广西宁明,专程探望了我们师长眠在那里的二百三十多位战友。在给我的电话里,科长琅琅讲述着当地的见闻,激情不减当年。说着说着,他忽然“哎呀”了一声:“这次应该把你一块叫上才对呀”!

    当时,我曾默写了一首小词:

    夜来幽梦回南疆。

    猫耳洞,小山岗。

    血染枝头,木棉吐芬芳。

    记得硝烟弥漫处,

    红帽徽,绿军装。

    今天,我又给昌俊回了封短信:

    当年毛头皆白头,往日征衣尽寒衣。晨号不闻仍早起,夕阳但听爱晚诗。

    谢谢昌俊,谢谢科长,谢谢八·一。谢谢,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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