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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城”的日子里》(续一):老张说文忠之四

(2007-09-19 20:05:09)
标签:

人文/历史

分类: 友朋说文忠

还是上篇开场那句话:“由于十分十分特别复杂的原因”回到上海的文忠老弟并没有工作(长达3-4年),他真正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上海滩“小混混”(作为一个读书人不能不说是悲哀)。人在倒霉的时候会大体会有两种表现,其一:“混世魔王”,其二:“自强不息”。准确的说文忠老弟是两者兼顾,他属于是左脚踩着“混世魔王”,右脚踏着“自强不息”。

所谓“混世魔王”是我目睹了他那可爱的“混”生活的状态(属于自我找乐类型的)。至于“自强不息”就不必多说了,那是革命好青年“身残志不残”的高大身影,我想所有人未必关心这个问题。我还是重点说“混世魔王”吧。

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了,但依旧保持着每年10数次以上见面的概率(他来多,我去少)。文忠基本都是为了季先生的事而来京,每次又必是住在我家(因我家距季先生家只有178步距离,其次为了省旅馆费)。他来亦匆匆,去亦匆匆。

我很佩服文忠老弟的“睡功”。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在我家他只能是享受睡沙发的待遇(当时的沙发也没有现在的宽大),他竟然可以双手放在胸前整夜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很难想象他是否可以睡的好。但从他第二天饱满的状态来看感觉他睡的还不错。我想也许是他在北大宿舍练出的功夫(由于他的书很多,为了节省地方他当时睡的床是用一块木板搭的,大约只有正常单人床五分之三宽窄)。后来,我太太实在不忍心,强迫我去买了一个折叠钢丝床,只要文忠老弟再来的时候便支在书房,从此,他真正提高了睡觉的待遇。

有一年,我去上海出差着实领教了一下“混世魔王”的风采。我到上海的当天晚上,文忠老弟热情并亢奋的邀请我去吃饭,电话里他告诉我地址,让我7点准时到(好象叫什么“鱼船美食”之类的名字),那是一个在当时看起来很时髦的餐厅。当我进去的时候,一个梳着大背头“佩金挂银”的家伙叫我,余光中我并不认为是在叫我,但当我确定此人是在叫我的时候,我看呆了,傻了!竟是文忠。他笑嘻嘻的迎上来和我寒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并不认识,可他确实是文忠老弟。我发现他的胸前佩带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前厅经理”。我真傻了!彻底蒙了!

落座后,文忠老弟兴奋的说:“哥们有工作了,特棒,收入也不低”。那一瞬间,我的心酸透了。可从他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而特别得意的说:“老哥哥,想吃什么好的随便点,兄弟我签单”(那年代签单吃饭可是件“大事”)……。我实在是懒得去回忆(或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并不是瞧不起做餐饮工作的劳动人民,我是为一个学术天才中的怪才而感到极度的悲哀!然而这又是谁的责任那?如果非要追究责任,我想只能怨那个“古怪”的年代吧……。

文忠老弟确实为了我点了一大桌子菜,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到底都吃了什么,唯一记得的是我第一次吃到那种“放在小木船里活着的大龙虾”(就是现在很普遍的那种“龙虾三吃”)。文忠老弟还时不常的笑嘻嘻起身去应酬顾客,看着他那“德行”,我内心一片茫然……。

席间闲聊中,我感觉文忠老弟对自己的现状十分满足(起码外表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他侃侃而谈着“前厅经理”的所见所闻,并“喷着吐沫星子”亢奋地说着某个大款、某个名人等等;居然还在炫耀中略带臭美的口吻和我说,某日巩俐来此吃饭,他们如何如何的说话、签名等。

……。

在写这篇续的时候,我反复斟酌用什么词才能准确来形容当时的文忠状态,最终用“混世魔王”这个词。他当时那种打扮(也许是工作性质需要),加上他“玩世不恭”的谈吐,整个就是个上海滩上的“小混混”,还透着点北京胡同里“侃爷”的影子,满身都是的浮躁,没有了以前的安静。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是瞧不起劳动人民,但文忠老弟毕竟是个学术怪才(关于才子的问题我前面说过了),现在竟然远离学问,远离书香。文忠老弟彻底开始“混”社会了。

说他“混世”是相当准确的,当然说“魔王”偏差有点大了,我也顾不了考虑那么多了,就用“混世魔王”这个词了(从一个本应该做学问的角度看,这个词很合适)……。

文忠老弟和饭店老板请了假,直接把我带到他家(一所最普通居民楼的两居室)。他知道北方人受不了上海冬天没有暖气的室温(当时许多家庭是没有空调的),特意借来一个看似一个“反扣着的脸盆”样子的煤气取暖器(点着煤气烧红上面罩着铁网的那种)。他在摆弄那玩意的时候还是带有“炫耀”的神情,起码说了2-3次:“你没见过这东西吧,特暖和”。如此心细的文忠老弟着实让我心里很温暖,我们就这样在温暖的陋室里彻夜长聊到天明……。

人在黑夜和天明时候的感觉往往是不一样的,随着天的发亮,我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们谈的最多是文忠未来的发展问题。他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放心吧,不管我是否能再次进入到学术圈子里,反正我的看家本领是绝对不会丢掉的,要不然前些年所下的工夫就全白费了,毕竟搞我们这行的人太少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季先生我也要坚持到底”。文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放弃学问,还专门拿出他写的文章给我看(他当时不会电脑,全是手稿),并说全是利用晚上时间写的(注意:当时他每天是晚上九点才下班)。他很得意的样子让到我多了几分踏实。

其实,从我迈进文忠家门的那一刻,当看见他书桌上依旧是滩着满满图书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他在“混”的同时并没有放弃什么。

“混”是无奈,读书是追求!

……

文忠老弟在“麦城”的日子里还有许多可说的,但我想还是给文忠保留点隐私吧。

说实话,我现在就已经有些担心他看了“前厅经理”这段心里会别扭(起码会触及到也许连他自己都淡忘的东西)。但我想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示例能说明他当时的处境了。有一点要说明的是,那几年文忠做了一些生意,而且做的还不错,应该说和这个“前厅经理”的经历是有关系的,毕竟混出了一帮“江湖大款”的哥们。

老弟,但愿“前厅经理”这段没刺激了你!

还应该追加一句,在“麦城”的日子,文忠娶到了他心爱的女人,那个陪伴他走入“麦城”的北大历史系女生——小S。直到今天,他们依然很幸福。也许正是在“麦城”的日子才真正奠定了他们一生的情缘吧。愿他们能彼此珍惜,长久至终!

……。

在九十年代中期,要感谢几个老人的合力将文忠拖出了“麦城”,才避免了一个学术怪才的流失,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学术界的一件幸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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