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南渡北归》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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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南渡北归》相遇
忽然有一天,乔岩妹妹打电话说到我单位门口了,来给我送《南渡北归》。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我感动得都不知说些什么。她是读了我的文章,知道我没读过,就跑很远的路给送过来了。
不能辜负妹妹的这份心意,必须好好读读这部书。
曾经以为这类书籍会是枯燥晦涩,等我真正翻开这部书仔细读时,才知道范大山为什么喜欢它了。
一部讲述抗战期间高层知识分子经历的书籍,在尊重历史的同时,用诙谐幽默又不失真实的语言深深地吸引了我。
真的很感谢乔岩妹妹,如果不是她,这部书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入我的眼,而作者这种略显夸张、真实中又充满画面感的幽默表达,或许也将与我擦肩。
今天就在第三部中发现几处有趣的描写,看过之后,回头又看了一遍,即使放下了书,这几段文字还不时在脑海中浮现,每回味一次都会忍俊不禁。
“面对晏阳初的郁闷之情与出走美国,就蒋梦麟个人而言,并无愧色。在他的心目中,这农复会的第一把交椅,是自己暗中活动,王世杰和翁文灏等一帮朋友光明正大地给予的,不是自己从晏氏"); box-sizing: border-box !important; overflow-wrap: break-word !important;">屁股底下霸占而来,就像当年自己失去北大校长一样,就理论上说怪不得傅斯年和胡适。
因而蒋梦麟出任农复会主任之后,原来有些弯曲变形的瘦弱骨架再度挺了起来,低垂的头颅也重新仰起,老羊皮袄一样厚重的眼皮随之轻捷地上下开合,混浊的眼球渐渐明亮并发着咄咄逼人的光,从脚到头地看上去,人确实精神了不少。”
其中“老羊皮袄一样厚重的眼皮随之轻捷地上下开合”太有画面感了,他那肿眼泡,再加上年岁堆叠的质感,都被这个“老羊皮袄一样厚重”给刻画出来。他那得意的神色更是鲜活起来。
叶恭绰
在写叶恭绰这位北洋政府交通总长时,这样写:
“像大多数官僚政客一样,叶恭绰蹲在总长或部长的虎皮交椅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通过各种别人难以看得见的手段和计谋,搂了不少硬通货,并利用“袁大头”“袁小头”等硬家伙,换取更硬朗珍贵的商周青铜宝器和各种金石、字画。
如此这般,仅十几年的工夫就搜罗得宝器字画满箱满屋。既然是权势人物,又捞得不少外快,按中国暴发户发家之后的惯例,仅怀揣一堆冷冰冰的铜器字画是不够的,必须弄上几房会喘气、尖叫的姨太太才足以显示气势和提高人气,同时自己也享受一下捞钱之后的感觉和艳福。
尽管叶氏整天以佛门居士自居,但脖子上挂佛珠与怀中搂美人并不冲突。于是,手中的“袁大头”一撒,随着嘁里哐啷的响动,几抬花轿就把那如花似玉、既会尖叫又会撒娇的小脚美人抬进了深黑厚重的大门。”
在无声与有声的对比中,在道貌岸然与实际作为的对比中,一个滑稽的北洋政府官员,以一个暴发户的庸俗嘴脸,呼之欲出。
在写叶恭绰仓皇出逃时,这样写:
“在宽敞的木板大床上由着性子、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上下扑腾时,灾祸也悄然临近。
1937年上海沦陷,叶恭绰仓皇辞庙,携带重金与看得上的婆姨乘船移居香港。临行前,秘密将珍藏的七箱最贵重的文物寄存在上海公共租界英商美艺公司仓库,其中一箱专门盛放了国之重宝毛公鼎。
叶恭绰没有想到,当他渡海流亡之际,竟遗漏了一件最不该遗漏的活宝,即一位刚娶过家门不久的潘姓小妾。”
作者的语言幽默诙谐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令人叫绝。读着读着就被深深地吸引了,最初看到三本厚书时的畏惧也随之消失。
妹妹的心意和作者的表达风格,给了我读完这部由三本厚厚的书组成的《南渡北归》的动力,这段时间真的是没有对其他书再有兴趣,它已经成了我的专宠,我想近几个月都不会有其他书籍被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