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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美丽的词(晏几道  临江仙)

(2007-10-17 09:47:59)
标签:

人文/历史

宋词

晏几道

临江仙

分类: 中国最美丽的词

临江仙    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暮春时节了,刚刚下过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这是第几次醉酒了,他也记得不是太清晰。其实他也并非一个嗜酒之人,但他的记忆太好,尤其是关于一些往事的记忆。太好的记忆,对他这样一个人来说,是一种不幸。

他,有一个声名煊赫的父亲。他的父亲叫晏殊,仁宗时的宰相,但他知道他父亲最传在人口的并不是他的官名,而是他偶作的小词。几天前,他还听到有人在唱着他父亲的小词,“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有些像他的父亲,他也写了许多小词,但写的最多是给她们的。他在词里呼唤着那些他平日里不能再唤的名字,“小莲”、“小鸿”、“小苹”、“小云”。但是任凭他怎样呼唤,她们都不会再低眉浅笑着答应他了。

他是晏殊的第七个儿子,与其父晏殊齐名,并称为“二晏”,被认为是直追李璟、李煜父子。在词风上,深受其父的影响,而在性格和命运上,小晏被视为词中之“贾宝玉”。其一,是因为晏几道和贾宝玉一样,是含着金汤匙诞生的。其父晏殊官居显要,至仁宗朝时更是官至宰相。其二,晏几道与贾宝玉一样经历了早年富贵而中晚年困顿的生活,在晏殊辞世后,家道也逐渐没落。其三,晏几道与贾宝玉一样,“不肯一作新进士语”,也无意于官场仕进,终身“陆沉于下位”。其四,也是十分有趣的一点,晏几道和贾宝玉具有一样的“痴病”。他一生虽家道中落,但最令他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朋友沈廉叔和陈君龙家里被称“莲、鸿、蘋、云”的几位歌妓了。

酒是一种很好的东西,至少可以让词人暂时忘记那时候怎样在沈廉叔、陈君龙家里和她们春风一遇,鼓瑟调筝,推杯把盏。“欲将沈醉换悲凉”,醉了,便好像真的忘了,心暂时也不会那么痛。

但酒总是有醒的时候,梦总是有碎的时候,扶头酒醒,但见帘幕低垂,有风轻轻吹动。帘外影影绰绰地有一座楼台锁着,突然他听见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就是在那里,和她们欢笑着,燕语着,仿佛时间永远不会逝去。“楼台高锁”未必是真“锁”,可以理解为真“锁”,但更韵含着往事尘封,欢愉难再的意味。楼是同样的楼,但楼中人已去,“锁”与“不锁”对于词人而言,楼都是空的、锁的。

有些悲伤,真是避无可避。“去年”,也许是更早的时候,亦是暮春时节,词人曾立于庭中,霏霏细雨里,片片落英拂过他的肩头,呢喃的双燕掠过他的头顶。那时候的他,显得同样孤独和忧伤。连燕子都是成双的,而他却和孤独,静静地站在一起。微雨、落花、双燕、孤独和他,仿佛一幅静止的画。他记起了他刚刚做的那个梦,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天真浪漫的“小苹”,穿着绣着双心图案的薄罗轻衫,对着他羞涩一笑。他听懂了她的琵琶声里要说的话。和她分手时照着她归路的皎洁的月亮还在,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一朵彩云冉冉归去了。没有想到一别,是那样的容易。

词中最精彩是“落花”、“微雨”二句,但其实这两句并非晏几道原创,本是出自唐五代翁宏的《春残》一诗,被他用在词中,加上前后词句的烘托,显得意境蕴藉,情意悠长。以“彩云”喻佳人,晏几道也不是第一个,李煜亦有《南歌子》词云“一朵彩云何事下巫峰”,写出佳人的仪态之美。但小山词中更表达着一种“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的意味,但见云归去,不见云飞来,“别时容易见再难”。

人人皆言,说小晏情长,拿他与纳兰性德的相比认为两人同为宰相之子,同喜填词,同样情深,但个人以为,两者是有显著差别的。纳兰性德怀念是曾与他挑灯补衣,赌棋泼茶,朝夕相处的妻子,而晏几道怀念的是酒筵歌席上遇到的情意相投的佳人,并非说小晏对她们无情,或者虚情假意,只是两者的情意有别。纳兰性德对逝去妻子的怀念更在于一针一线、一事一物的旧日夫妻生活的怀念,是“谁复挑灯夜补衣”的情忏;而小晏对那些歌妓们则更重于一笑一颦、一曲一琴的体貌才艺的由衷赞赏,是“人面不知何处去”的追念,与骨中骨,肉中肉的夫妻情意不同。并且就小晏而言,别离了那些在朋友家中碰到的歌妓,他的一生不可能没有再遇到更为貌美,更有才艺的歌妓,之所以如此怀想她们,是因为那个时候是他晏几道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家世正隆,青春正在,佳人佐酒,好友在侧,赌酒猜枚,击节按拍,无不自在。据晏几道《小山词自序》中云,那时晏几道每作一词,则“即以草授诸儿”,供她们弹唱,词人与朋友则“持酒听之,为一笑乐而已”,当时的欢悦可见一斑。

但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终究逝去了,只可怀想,不可重温。晏几道和李煜相同,都是生活在过去的人,对昔日那段最美好的岁月由衷怀想,并且用今后的大半时光追忆着那时的人物。对他们而言,幸福只在过去,于是他们也留在了过去。

现在,沈廉叔和陈君龙,一逝一病,昔日的晏七公子也垂垂老矣,岁月流金,一去不复返。身为歌妓的她也不知流落到了哪里,不知在哪位达官贵人家里弹着琵琶,不知她是否会唱到这首我写给她的《临江仙》,记起那个昔日为她填词作曲、持酒听弹的晏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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