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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卡拉卡尔山谷

(2009-06-30 09:4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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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鹰

雏鹰

巢穴

蹄兔

夸特勒

卡拉

文化

分类: 自然传奇

探秘卡拉卡尔山谷 

探秘卡拉卡尔山谷

南部非洲的七月正值隆冬,幸好事前准备充足,我一件件往身上加衣服,并未感到特别的寒冷。
营帐扎在山谷中,夜间十分宁静,仿佛听得到雪花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实际上应该是风吹动树枝或动物潜过雪地时的细微声响。大概是时差的原因,头一晚并未睡熟,第二天早晨起来,神思略显恍惚。出门放眼望去,山峰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圣洁而宁静,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有一种现象令我感到有些好奇,夜里的积雪,在白天的光照下很快就融化了,雪水注入不远处的小溪、河流,从山林间一路奔流而去。这种现象是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呢?我留意观察了一下。第二天晚上,在黑漆漆的夜幕中,雪又沉积下来,次日果然又出现了消融。生命的周期如此短暂而活跃,令我始料不及,但更多的则是欣喜。
    此次深入异地山谷,主要是考察鹰科动物在丛林生物链中的生存状况。鹰属隼目、鹰科,鹰科包括鹰、雕、隼、、鹞在内的大量猛禽,其中体型较大的为雕,较小的为鹞。这类猛禽在世界各地均有出现,北美阿拉斯加沿海一带的高寒地区生存着白头海雕,它们盘旋在北极冰原与大海之间,以捕鱼为生。在日本海域则可见白尾海雕的身影,它们会为争夺食物与领地而展开殊死搏斗。在南太平洋的菲律宾丛林的高枝上,时常可见菲律宾鹰,它们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之气。而在莽莽的蒙古荒原上,骑在马背上的哈萨克族老人身旁还盘旋着金雕,金雕是哈萨克人的捕猎工具,如今已数量稀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我们所观察的黑鹰,虽然拥有与其他鹰科动物几乎一样的习性,却拥有不一样的生活。


“夸特勒”夫妇的甜蜜生活

探秘卡拉卡尔山谷进入镜头的是一对黑鹰夫妇,我们称雌性黑鹰为“埃莫延尼”,祖鲁语的意思是“旋风”。至于埃莫延尼的丈夫,我们称它为“夸特勒”,因为它总是在空中翱翔,根据它飞翔的形象,我们又叫它“十字架一号”。夸特勒体量比埃莫延尼略小,但翼展长达2.5米。
    夫妇俩是整个山谷的主宰者,位于山谷食物链的顶端。它们的巢穴建在山谷顶端高高的悬崖上,巢中有只3周大的雏鹰。黑鹰的繁殖期很长,在正常情况下,一对黑鹰夫妇每个冬天养育一只小鹰。
    我们与这对夫妇第一次谋面时,正值它们在衔树枝筑巢。在连续一周的时间内,它们一直往巢中添加树枝,单调的活动几乎令我们崩溃。虽然是冬天,但山谷的阳光依然灼热,坚强的芦荟也依然是光鲜的绿色。我们从芦荟中穿越时,总是碰见织布鸟和白额太阳鸟,它们起先惊飞到高处去,一个月后,就对我们熟视无睹了,碰到织布鸟正在进食,它们甚至懒得抬眼看我们。太阳升起后,喜欢高温的鬣蜥会优雅地爬出来晒太阳,而怕晒的石绿太阳鸟和原鸽则会到溪水中去降温。
    这些光怪陆离的动物引起了我们的兴趣,但夸特勒夫妇显然对邻居们的生活漠不关心。埃莫延尼正忙着看护幼鹰,为幼鹰遮挡阳光,夸特勒则埋头于筑巢的大部分工作。黑鹰有多处“房产”,在方圆10公里的山区内,它们一般会建有3所“豪宅”,尽管每所豪宅都需经过多年的修建和重建,有时要经过几代鹰的努力,但空宅通常闲置不用。至于这些房产的作用,生物界正在积极探索。
    我们通过仔细寻找,在悬崖下20米处,发现夸特勒夫妇的另一个巢穴。我们推测,这可能是它们的休闲场所。但来年春天发生的事情证明我们的推测是错误的。
    夸特勒没有把全部时间都用来筑巢,饥饿的雏鹰正嗷嗷待哺。傍晚时分,当山谷笼罩在阴影中时,我们追踪到夸特勒捕捉到一只兔子。在埃莫延尼给雏鹰喂食时,夸特勒承担起警戒任务,因为神出鬼没的卡拉卡尔山猫正在丛林中窥视。
    这个山谷处在方圆16平方公里的卡拉卡尔中心地带,卡拉卡尔山猫是最活跃的猎手之一。它们是一种特殊的猫科动物,体形不大,但目光锐利,耳朵像天线一样灵敏,行踪诡秘迅捷,它们还可以有效地控制肌肉,这使它们成为世界上最善战的猫。卡拉卡尔山猫恶热喜凉,日间是它们的黑夜,星光是它们的黎明,在夜幕中,它们凭借对各类地形的熟悉,可悄无声息地在山崖下抓住珍珠鸡或野兔。
    不过,虽然卡拉卡尔山猫对雏鹰觊觎已久,但由于夸特勒十分警觉,无从下手,便把目标瞄准了一只正在梳理羽毛、准备求偶表演的雄性长尾寡妇鸟。令我们嗟叹的是,活动在我们视线中的卡拉卡尔山猫并没有立即对猎物发动攻击,它在经过一番尽情的戏弄之后,才对可怜的长尾寡妇鸟展开捕杀。

忘却本能的“反季节交配”

再次来到卡拉卡尔山谷时,已是春天。大地苏醒,万物生长,大石坑变成了清澈的水潭,蹄兔的幼仔成群结队出没在草影间。只有夸特勒夫妇例外,我们惊讶地发现,它们还在交配……
    这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大多数南非黑鹰都选择在冬季交配、育雏,因为冬季的阳光不似春夏两季那样暴烈,初生的雏鹰尚可抵挡。我们猜想,夸特勒和埃莫延尼之所以一意孤行,大概是因为爱情过于甜蜜,亦或是被第二个巢穴迷惑住了。
    我们从未见过南非黑鹰在一个巢中养育小鹰的同时,仍然进行繁殖的记录,自然也无从判断夸特勒夫妇把精力放在这个反季节出生的后代身上,会对第一个巢穴中的小鹰造成何种影响。我们决定进一步观察这对夫妇。
    春天,美好而短暂,转眼已是夏天。第一个巢穴中的雏鹰已经3个多月大了,第一场暴雨过后,在火红的菖蒲和珍贵的象耳花摇曳的枝影中,它开始为第一次飞行做准备。而它的母亲埃莫延尼仍在“月子”中。探秘卡拉卡尔山谷  40天前,埃莫延尼在第二个巢穴中产下了这一年里的第一枚蛋,4天前,我们在晨曦中爬上山时,又发现了第二枚。
    太阳升起来后,烈日不仅使匍匐在草野中的我们焦灼难当,也使埃莫延尼呼吸粗重,巢穴中唯一的阴凉处就是它自己的影子。
    当夸特勒将捕捉到的野兔送到埃莫延尼面前时,埃莫延尼立刻不顾炎热,迅捷地起身飞到第一个巢穴去,它要把食物送给小鹰(小鹰虽羽翼日渐丰满,但仍不能自主进食)。这位母亲的举动令我们感佩,尽管野兔是今天唯一的食物,它们全都饥肠辘辘,但它并没有立刻与小鹰分享食物,而是冒着风险在半空中故意将野兔扔下去!在这一瞬间,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夸特勒,看到这位庄严的父亲正镇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沉甸甸的野兔相当于埃莫延尼一半的体重,但小鹰竟然抓住了,我们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夸特勒在放哨,埃莫延尼匆忙地吃上几口后,赶紧回去照看尚未孵化的卵。吃饱的小鹰兴奋地跳跃着,它把小木棍当成蹄兔,用爪子消灭了这个假想猎物。
    当暮色笼罩山林后,卡拉卡尔山猫的夜间巡猎也开始了。它竖起两耳,双目圆睁,肌肉紧绷……但夸特勒的防守仍然使它无隙可乘。
    对于我们来说,黑鹰每天都有新变化,而对于小鹰来说,每天也都是一个新开始。有一天,当小鹰向悬崖下张望时,又看到了一件它从未见过的新鲜事,一只雏鹰啄破了蛋壳,这个小不点正抖动着绒毛想让身体干透。

仿佛是小鹰对初生弟弟的观望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夸特勒猛然对小鹰发起了攻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埃莫延尼急忙上前制止。但它的丈夫余怒未消,还千方百计地想夺走小鹰的食物,埃莫延尼最后只好把食物带到下面的巢穴中。夸特勒方才罢手,只留下惊慌失措的小鹰,让它独自恢复镇定。
    父亲态度上的突变至少有一点对小鹰有益:促使它振翅飞翔。突然,小鹰开始了第一次飞行,虽然着地时还是显得有些笨拙。
    3天后,当又一只雏鹰孵化出来时,小鹰已开始在峡谷上空飞翔。夸特勒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小鹰身上。它似乎有意要赶走小鹰,而这一切,尽在卡拉卡尔山猫的期待中。
    小鹰吃力地飞在空中,像个溺水的游泳者。它极力想躲开夸特勒,但力不从心,因为它的飞行技巧有限。
    小鹰最后做了一次不熟练的反击,然后无奈地飞出了山谷。我们随即决定,留下一个人继续观察巢穴,另外的人去跟踪小鹰。结果,在举步维艰的森林中跋涉了4个多小时后,我们在大约两公里外的陌生地方找到了小鹰。这个可怜的弃儿,它既不会捕食,也不会保护自己,它茫然地张望着,有些心神不宁。
    夜幕再次降临后,卡拉卡尔山猫的狩猎又开始了,雄性寡妇鸟晃动着长尾发出警报,珍珠鸡也警觉起来,但小鹰却迷迷糊糊地睡在地上,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它还不明白这些。
    黎明初上,当小鹰侥幸度过这一夜后,它不知道,它的父亲夸特勒已经开始觅食了。在捕捉到一只珍珠鸡后,夸特勒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巢,而是向两公里外飞来……
    显然,黑鹰夫妇用心良苦,它们只想让小鹰独立生活,也许这对只有3个月大的小鹰来说早了点,但随着弟弟们的出世,黑鹰夫妇只能这样做。令人不解的一点是,我们并未曾看到夸特勒跟踪小鹰,那么它是如何得知小鹰就在两公里外呢?这个谜团我们至今未解。


黑鹰家族的“该隐和亚伯之争”

探秘卡拉卡尔山谷卡拉卡尔山谷的夏天极具个性,我们曾遭遇过一次特别的天气,在狂风呼啸中,虽有隆隆的雷声在山间炸响,但并没有下雨,一道闪电就像一根巨大的火柴从天而降,顿时,山林中烈焰四起,燃遍了卡拉卡尔的大部分地区。我们的一些器材也险些受损。
    尽管夸特勒喜欢驾驭山风,风越大,就越能体现它的气魄,但这种山火肆虐的天气显然不适合捕猎。
    夸特勒一家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而它那对刚出世不久的两只雏鹰正在自相残杀。动物界有“该隐和亚伯之争”,即先出世的兄长会想方设法杀死它的同胞兄弟。而经过这场搏杀存活下来的小鹰,将具备勇敢与强大的基因,这保证了黑鹰世世代代都能如此强大。因此,当先出世的雏鹰攻击新生雏鹰时,夸特勒和埃莫延尼只能默默地注视。

饥饿是最致命的威胁,夸特勒最终还是飞向远处寻找猎物。埃莫延尼久等夸特勒未归,便也飞出了巢穴。
    在巢穴中,无情的攻击仍在继续,哥哥“该隐”誓要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攻击造成两败俱伤,除此之外,燃烧的空气,也使“该隐”和“亚伯”命悬一线,它们需要食物,更需要阴凉,它们可怜地眺望远处,绝望地搜寻着父母的身影。显然,对于黑鹰夫妇来说,在这样一个季节繁衍后代,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为寻找食物,夸特勒闯入了一块陌生的领地捕猎野兔。但在占据了此处的雀鹰的还击下,最终空手而归。冒险飞出来的埃莫延尼也几乎濒临绝望,常去的捕猎场所都没有食物,它冒险来到兀鹰的地盘,遭到兀鹰的驱逐,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卡拉卡尔山猫正向离群的小鹰逼近。幸运的是,埃莫延尼和夸特勒飞过小鹰藏身的山谷时发现了它。埃莫延尼立刻猛扑下去,卡拉卡尔山猫躲进了崖缝。夸特勒警惕地监视着,但这种保护终究是徒劳的,山猫知道树木可以帮助它挡住鹰爪的袭击,而且,它还知道黑鹰夫妇迟早会返回巢穴,它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傍晚时分,夸特勒和埃莫延尼无奈地飞回了巢穴。但迎接它们的是悲惨的一幕:最小的雏鹰“亚伯”已经死了。夸特勒气愤地用爪子猛踢埃莫延尼,而这个可怜的母亲不得不亲自处理死去的雏鹰。当它叼起死去的雏鹰时,夸特勒也离开了。它还要去觅食,以确保另一只雏鹰能够活下来。但这依然是一个毫无收获的夜晚。
    清晨,风暴结束了,大火也渐渐熄灭,埃莫延尼和夸特勒决定一起出去捕猎。它们最终发现了一只从大火中逃脱的蹄兔。这是一场精彩的联合捕猎表演。埃莫延尼驱赶着猎物,夸特勒从后面展开攻击。顾不得小心谨慎,夸特勒迫不及待地飞落山崖,抓住了猎物。但是,它们离开巢穴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当它们回到山崖下那个苦心经营的巢穴时,“该隐”也死了。探秘卡拉卡尔山谷
    虽然腹中空空,但夸特勒面对着蹄兔毫无食欲,它一动不动地蹲在一旁,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像。埃莫延尼的反应比较冷静,它围着巢穴走了走,然后抓起蹄兔,快速飞向两公里外的山谷。但是,当它降落在它最后一次看到小鹰的地方时,那熟悉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了……


尾声

接下来的一个冬天,我们再次来到山谷,埃莫延尼还凝视着高高的树枝,夸特勒也还在表演它的空中特技,它们的巢穴中又有了3只雏鹰。而卡拉卡尔山猫也依然在草丛中逡巡、窥视。
    又一年过去了。就在埃莫延尼孵卵的时候,外出捕猎的夸特勒再也没有回来。与许多黑鹰一样,它在食用了被农民施放的农药所污染的猎物后,遭到捕猎者的无情射杀。
    又一个新的繁殖季节,埃莫延尼找到了新伴侣,产下两只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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