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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

(2008-10-23 09: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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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昆曲剧院

《浣纱记》

杨凤一

昆山

文化

分类: 人文传奇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

供图/北方昆曲剧院

散文大家张岱在《虎丘中秋夜》中写道:“一夫登场,高坐石上,不箫不拍,声出如丝,裂石穿云,串度抑扬,一字一刻。听者寻入针芥,心血为枯,不敢击节,唯有点头……”这种沉醉和狂欢是何等的酣畅淋漓!先民们对昆曲的迷恋和癫狂,丝毫不逊于今日挥舞着荧光棒、在泪水中尖叫的现代歌迷。时隔几个世纪,昆曲犹在,但那份月下聆乐的心境可否归来?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有一支遗世之曲,它穿越了碧树红墙、小桥流水,穿越了深宫内院、街头巷尾,穿越了战乱流离、大悲大喜,穿越了极盛与极衰,600年婉转迂回,600年春色难掩,昆曲在人间。

昆曲原称昆山腔,发源于元朝末年的昆山(苏州府管辖)地区,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具具悠久艺术传统的戏剧形态。

就如提到唐诗不能不提李白一样,说到昆曲便不能不提“曲圣”魏良辅。明嘉靖年间,魏良辅和艺术知己在昆山腔流丽悠远的基础上,汇集南北曲的优长,存菁去芜,整合出一种“转音若丝”、“清柔而婉折”的新声腔,凡听者无不动容,众曲家争相效仿,一时间出现了“四方歌者皆宗吴门”的局面。人们根据新腔的特点称其为水磨调,这便是后来风靡天下的昆曲。

我们今日观赏到的昆曲,已是一门完整的舞台表演艺术,然而在明代万历以前,昆曲还只是以清唱的方式活跃在檐下堂前,直到昆山人梁辰鱼为它度身定做了传奇剧本《浣纱记》。《浣纱记》的登台演出引起巨大轰动,其后,进京做官的士大夫们把它带到北京,昆曲很快成为宫廷中上演的“官腔”,并渐渐发展为全国性的时尚艺术。昆曲主宰剧坛两个多世纪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浑朴天趣的孩童成长为颠倒众生的流行艺术,昆曲可谓占尽天时地利。明代中叶,素称鱼米之乡的苏州在经济和文化方面遥遥领先,面对苏州繁华而奢靡的大都会景象,即使唐寅这样的丹青妙手都感叹“画难工”。《浣纱记》掀起了人人“争唱梁郎雪艳词”的狂潮后,加之昆曲本身悠扬的唱腔和吴侬软语的道白比较讨巧,于是逐渐出现了热衷昆腔创作的文人,他们倾尽审美心得和文化素养于昆曲的品性中,先前被视为旁门末枝的曲词创作摇身一变,成为风雅之事。日益浓厚的文人气质,又使大众在娱乐之余受到熏陶教化。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成就了雅俗共赏的昆曲,同时也成就了汤显祖这般的文学大师,仅此一点便是其他任何戏曲无法比肩的。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不久前,坐在北京中山音乐堂里,我观赏了北方昆曲剧院演绎的《牡丹亭》,被其华丽的文辞和婉转的曲调所深深折服。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在北方昆曲剧院,我采访了国家级昆曲传承人杨凤一副院长。

采访地点被安排在剧院的排练大厅里,一直以为,要真正领悟昆曲的空灵写意之美,非零距离感受不能。在绿色的垫子上,几位年轻演员正在进行新剧开排前的集训,伴随着曲笛声声,他们一遍遍练习着水袖、台步、指法、眼神和唱腔,对于以精严雅致著称的昆曲,台下的功夫称得上魔鬼训练。

在采访中,我向杨凤一女士追问什么是昆曲的核心美,她宛尔一笑,“昆曲是最能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艺术,之所以被誉为戏曲中的兰花,就是因为昆曲之美形神兼备,除了声腔和身段的外在神采,其内在的风骨和意境更需细细品位,寥寥数语不足以说得深刻。概括地讲,首先,昆曲拥有美妙独特的声腔系统,即水磨调,这是昆曲的安身立命之本,其他戏种都搬不去”。

昆曲的唱法颇为讲究,在字正腔圆的前提下,还注重在汉字读音的基础上曼声而歌,“一字之长,延至数息”。每每要将一个字音分解成头、腹和尾3部分,从而造成一唱三折九叹息的婉转音效。同时,为了使字音不至于在分解的过程中模糊失真,演唱者还需熟练运用吐字收音和气息转换等高难度动作。这一点,我从排练大厅里演员们缠绵迂回的声音中有所体会。

曲牌是昆曲最基本的演唱单位,一出昆曲戏往往由若干个曲牌组成,每支曲牌都仿佛一支绝不雷同的古老歌曲。曲牌的音乐结构和剧本的文学结构相互统一:曲有定拍、拍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但演唱技巧虽然重要,却不能一味卖弄或者受其拘泥,杨凤一强调道,“却否则就会过犹不及,出现把一个字咬得支离破碎,把一个腔唱得矫揉造作的情况”。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除了声腔系统,昆曲还有一种独特的美,就是载歌载舞的表演形式。比如京剧的表演,演员有动作的时候是不唱的,等到开口唱时整个舞台就沉寂下来,这在武戏中尤其明显,武打时就是光做动作;昆曲则不同,只要开口唱,身体的动作就得马上跟上,声音和身段时刻保持同步。”杨凤一女士带我走到一个身着烟粉色戏服的演员身旁时说道。留神看去,演员们果然个个歌舞并重,在清越的笛声中,伴着款款碎步浅唱低吟或激扬吟咏。

既然昆曲曾经像今天的流行音乐一样风行全国,那么,当时是否存在一个类似昆曲大赛这样的活动呢?杨凤一女士认为,历史上有名的苏州虎丘的“中秋曲会”就是这样的活动。“一拍一寸一箫管,虎丘夜夜石苔暖”,担任过吴县县令的袁宏道描述的就是虎丘曲会的盛况。这个盛会从16世纪初开始,一直延续到18世纪中叶才告衰寝,其规模之宏大、历时之久长在世界戏剧史上极为罕见。

如它一唱三叹的曲调一样,昆曲的命运充满波折,甚至险些如广陵曲散,成为绝响。1790年,为贺乾隆皇帝80寿诞,循旧例,各地官员征召戏班入京,来自安徽的三庆班等戏班进京献艺,大获成功。徽班进京,造成了历史上著名的“花雅之争”。随后,由京腔、秦腔、梆子腔等组成的“花部”逐渐取代了“雅部”昆曲的盟主地位。其时,经过几代文人墨客的雕琢加工,昆曲已经呈现出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模样,人们开始对昆曲产生审美疲劳;而 “花部” 诸腔来自草野水泽,引发了普通民众的强烈共鸣。此后,昆曲踏上了衰微沉寂之路……

昆曲——一首绝艳美词,一唱、三折、九叹息但昆曲无疑又是幸运的。这种将中国美学传统发挥到极致的艺术,在新的历史阶段重新赢得了世界的珍惜。2001年5月18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宣布将昆曲列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在19个参选项目中昆曲位列第一名,且全票通过。还清晰地记得,19世纪末,英国诗人吉卜林用几行诗句道尽了东西方文化沟通的艰难,“东是东,西是西,东西终古不相期”。那时候,面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西方人茫然无措,因为无法理解充斥着东方文化精髓的昆曲,他们甚至一度视其为古怪的艺术。幸哉,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努力,这朵空谷幽兰终于出现在世界之巅。

我们一度热衷于穿着礼服去观赏《天鹅湖》和《图兰朵》,然而,在接受了重重的西洋歌剧与芭蕾的洗礼后,我们蓦然产生了一种文化飘零感,离开母体文化太久了,我们开始寻找与自己血脉最相匹配的民族艺术。如今,昆曲挟带着纯正的民族基因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是在呼唤我们对传统艺术的礼遇和尊重。

走出北方昆曲剧院的大门,已是华灯初上,走在都市的灯影下,耳边依旧有曲笛和咿咿呀呀的声音挥之不去,亦真亦幻,恍如隔世……

一个成化窑的小杯子抵得上亿元,昆曲,这块600年生命的活化石,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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